“迷惘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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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可信,情節和恐怖場面絕無虛假之感。

    它們作為你工作以後的讀物是再好沒有了。

    于是我讀了所有能弄到的貝洛克·朗茲太太的作品。

    可是她的作品也不過就是那個樣,沒有一本像前面提到的那兩本那麼好,而在西默農西默農(GeorgeSimenon,1903&mdash1989),比利時法語多産作家,其著名作品有&ldquo梅格萊探案&rdquo的系列小說。

    最早一批優秀作品問世前,我從未發現有任何書像她這兩本那樣适宜在白天或夜晚你感到空虛時閱讀的。

     我以為斯泰因小姐會喜歡西默農的佳作&mdash&mdash我讀的第一本不是《第一号船閘》就是《運河上的房子》&mdash&mdash但是我不能肯定,因為我結識斯泰因小姐時,她不愛讀法語作品,雖然她愛說法語。

    珍妮特·弗朗納珍妮特·弗朗納(JanetFlanner,1892&mdash1978)為當時美國《紐約人》周刊駐巴黎的記者。

    給了我這兩本我最初讀的西默農的作品。

    她愛讀法文書,她早在西默農擔任報道犯罪案件的記者時,就讀他的作品了。

     在我們是親密朋友的那三、四年裡,我記不起葛特魯德·斯泰因曾對任何沒有撰文稱贊過她的作品或者沒有作過一些促進她的事業的工作的作家說過什麼好話,隻有羅納德·弗班克羅納德·弗班克(RonaldFirbank,1886&mdash1926),英國小說家,自小身弱,于劍橋大學肄業兩年後,為恢複健康,到處去旅行,著有浪漫主義小說多種。

    和後來的斯各特·菲茨傑拉德是例外。

    我第一次遇見她時,她談起舍伍德·安德森美國作家舍伍德·安德森(SherwoodAnderson,1876&mdash1941)于1919年發表了《小城畸人》而成為紅作家。

    時,不是把他當作一個作家,而是把他作為一個男人,熱情洋溢地談到他那雙美麗溫暖的意大利式的大眼睛和他的和氣和迷人之處。

    我可不在意他的美麗溫暖的意大利式的大眼睛,我倒是非常喜歡他的一些短篇小說。

    那些短篇寫得很樸實,有些地方寫得很美,而且他理解他筆下的那些人物,并且深深地關注着他們。

    斯泰因小姐不想談他的短篇小說,總是談他這個人。

     &ldquo你覺得他的長篇小說怎麼樣?&rdquo我問她。

    她不想談安德森的作品,正如她不願談喬伊斯的作品一樣。

    隻要你兩次提起喬伊斯,你就不會再受到邀請上她那兒去了。

    這就像在一位将軍面前稱贊另一位将軍。

    你第一次犯了這個錯誤,就學會再也不這樣做了。

    然而,你永遠可以在一位與之交談的将軍面前談起另一位被他擊敗過的将軍。

    你正與之交談的将軍便會大大稱贊那位被他打敗的将軍,并且愉快地描述他如何把對方打敗的細節。

     安德森的短篇小說寫得太好了,沒法拿來當作一個愉快的話題。

    我正準備跟斯泰因小姐講他的長篇小說寫得多麼出奇地糟,但是這樣也不行,因為這樣無疑就是批評她的最忠誠的支持者之一了。

    等他最後寫了一部叫做《黑色的笑聲》的長篇小說,寫得實在糟透了,又蠢又做作,我忍不住在一部戲拟之作《黑色的笑聲》出版于1925年,第二年海明威就發表模仿之作《春潮》,加以諷刺。

    裡批評了一番,這使斯泰因小姐非常生氣。

    我攻擊了她圈子裡的一個成員。

    但是在這以前很長一段時間内,她并沒有生過氣。

    安德森作為一個作家垮台後,她就自己開始大肆吹捧他了。

     她曾生過埃茲拉·龐德的氣,因為他在一張不牢固而且毫無疑問是很不舒服的小椅子上坐下時坐得太快,結果把椅子壓壞了,可能壓得開裂了,而這把椅子很可能是故意給他坐的。

    沒有考慮到他是個偉大的詩人,是個有禮貌很大方的人,本來是能給自己找一把大小适宜的椅子坐的。

    她把不喜歡埃茲拉的原因說得那麼巧妙而且惡毒,那是多年以後才編造出來的。

     正是在我們從加拿大回來後,住在鄉村聖母院路,我跟斯泰因小姐還是親密朋友的時候,她提出了迷惘的一代原文為法語,gnrationperdue,我們一向譯作&ldquo迷惘的一代&rdquo,但用今天流行的詞彙,該作&ldquo失落的一代&rdquo。

    這說法。

    她當時駕駛的那輛老式福特型汽車的發火裝置出了些毛病,而那個在汽車修理行工作的小夥子在大戰的最後一年曾在部隊裡服過役,在修理斯泰因小姐的福特車時手藝不熟練,或者是沒有打破别的車子先來先修的次序而提前給她修車。

    不管怎樣,他沒有認真對待,等斯泰因小姐提出了抗議,他被修理行老闆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老闆對他說,&ldquo你們都是迷惘的一代。

    &rdquo &l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