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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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薄片的箱子如此奇妙,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一定是第一代大祭師顯了靈,賜贈給我的……人到了有生機的時候,自然又貪心起來。

     所以,我像是野兔子一樣奔回去,提起那隻箱子來,再奔回洞口,天幸大石仍然打開着。

    我闖出了聖墓,定了定神,就循着峭壁攀緣了下來。

    聖墓之行,總算是有驚無險,還得到了一隻箱子。

     那隻箱子在我回去之後——我作為部落民族的大祭師,和政府的高級顧問,有着十分良好的待遇。

    我先是一個人研究,但是怎麼也弄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因為那種有着金屬光澤的薄片,十分平滑精美,一看就知道不是天然形成的。

     有一天,我取了其中一片,拿到我國唯一的大學,找到了一個物理學教授,問他:“你看,這是什麼?” 那教授看了一下,道:“看來像是一片黑雲母片。

    ” 那東西看起來,确然有點像是雲母片。

    雲母是一種很普通的礦物,由于有極佳的絕緣性能,所以也被普遍應用在工業上。

    不過雲母片天然形成極薄的薄片,和這個薄片多少有點不同。

    我再要求這位物理學家,盡可能利用學校的設備,研究一下那是什麼,這位教授答應了下來。

     (講到這裡時,大祭師停了下來,發出了一下歎息聲來,歎息聲很是沉重。

    ) (海棠在這時忽然又插了一句話:“這位教授遭到了意外!是不是?”) (再一下碰到了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和大祭師十分驚惶的一下低呼聲:“這……是極度的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海棠并沒有回答,而原振俠在聽到這裡時,心中不禁暗想:以海棠的身分,要打聽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中的最高機密也不是什麼難事,要弄清楚巴布亞新幾内亞這種小國家的最高機密,自然如同探囊取物一樣,再容易不過!) (大祭師繼續說下去,聲音很激動。

    ) 那個教授,獨自在實驗室工作之際,實驗室中發生了一個小爆炸——因為有一下爆炸聲,所以推想是發生了爆炸。

    當時,教授是獨自在實驗室工作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幹甚麼。

     而當人們聽到了爆炸聲,知道發生了意外,有兩個研究生首先沖進了實驗室。

    他們看到的情景,真是奇特之極,雖然他們兩個人,都異口同聲說看到了那種奇特的情形,但是他們的話,還是不能當作正式的紀錄……我們的國家,在科學方面十分落後,不能再讓那種……聽來怪誕的話,當作正式的紀錄。

     (大祭師說到這裡,又停了一停。

    ) (海棠道:“我知道事情相當怪異,所以有關方面又決定了把教授的死亡,當作最高機密來處理,隻說他死于心髒病猝發。

    但是那兩個研究生,始終是最早到達現場的人,他們的話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大祭師歎了一聲:“我有他們兩人供詞的錄音,兩位想聽一聽?”) (海棠有點喜出望外:“當然,那最好了!”) (于是,原振俠聽到了錄音機中的錄音——事情好像有點複雜,其實也很簡單,隻不過是海棠的錄音機,把錄音又錄了下來而已。

    ) (那兩個研究生的話,幾乎是一樣的,所以隻提出其中一個就夠了,不必重複。

    ) (那兩個研究生的聲音,都充滿了異常的恐懼。

    請注意,下面的一段話中的“我”,是聽到了爆炸聲之後,沖進研究室去的一個研究生。

    ) 那一下爆炸聲并不是很響,聽起來,像是什麼電極有了短路而發出的一樣。

    我和另一個同學同時來到門口,大聲詢問着,又推開了門。

    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教授,教授像是從他坐着的椅子上跳了起來,雙手揮舞着。

    在他的身前——他是背對着門的,所以我們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他雙手向前揮舞,顯然是想揮開什麼,但由于他身子遮擋着,所以我們也看不清。

    我們又叫了他一聲,教授并不轉過身來。

     忽然之間,我們看到了一團如煙如霧,灰色的東西,在他的身前。

    他雙手的揮舞,正是想把那團東西揮開去,隻是極短時間的一瞥,那團灰色的煙霧就不見了,他也轉過身來。

     教授本來是一個十分壯健也十分嚴肅的人,可是這時,他轉過身來之後,所現出的那種恐懼之極的神情,迅速感染了我們。

     他一定是遇上了極可怕的事。

    隻見他面上肌肉不斷顫動,豆大的汗珠滲出來,雙眼突出,喉際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身子搖晃。

     當我們定過神來,想去扶他之際,他才陡然叫了起來:“鬼!鬼!鬼!” 他一連叫了三下,聲音之凄厲,真是令人毛發直豎,我們真的吓呆了,不知道他這樣叫是什麼意思。

    實驗室中燈火通明,除了剛才一瞥之間就消失了的煙霧之外,也沒有什麼别的奇特之處,無論如何和鬼聯不上關系。

    可是他那充滿了恐懼的尖叫聲,卻令我們也感到了極度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