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回 取樊嶺招賢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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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許多地面,方收兵回去。

    郭英收了殘兵,來見太祖。

    太祖驚說:“行兵多年,尚然不識虛實,損将折士,罪過不小!”劉基向前說: “乞主公寬宥,待彼将功贖罪。

    ”便密付一紙,遞與郭英,說:“将軍可乘今夜再取婺州。

    ”郭英接過封劄在手,卻存想道:“白日裡尚不能成功,黑夜如何施展?”然不敢不去。

    此時乃是正月下旬,天氣正黑,郭英隻是領了兵,奔到婺州城邊,隻帶一個火種,便拆開軍師封劄來看。

    内中說,可竟到東南角登城。

    看罷,便領兵馬,依令而行,走至其處,卻見城角損壞不完。

     郭英便分兵五千與部将于光,令他南門外接應,隻親率兵三千,從缺處懸石而上。

    那士卒因地方偏僻,全不提防,都酣酣的大睡。

    英便輕步捷至南門,守将徐定倉猝無備,遂降。

    卻喚徐定開門,引于光五千兵殺進城來,徑到府前。

    李相因與帖木烈思不和,大開府治,以納朱兵。

    僧住急與甯安慶、帖木烈思等,率兵奪門而走。

    卻有胡大海、朱亮祖、金朝興引兵截住。

    僧住身被數槍,且戰且走,回看四百殘兵,更不剩一個。

    便調甯安慶等說:“受王爵祿,不能分憂,要此身何為!”遂拔劍自刎。

    安慶、烈思随下馬拜降。

     太祖領兵入城,撫谕了軍民,以王宗顯為知府。

    甯越既定,命諸将取浙中各郡,且對諸将說:“克城以武,安民須用仁。

    吾師入建康,秋毫無犯,今新取婺州,民苟少蘇,庶各郡望風而歸。

    吾聞諸将皆不妄殺,喜不自勝。

     蓋師行如烈火,火烈而民必避。

    倘為将者,以不殺為心,非惟利國家,己亦必蒙厚福。

    爾等從吾言,則事不難就,大功可成。

    ”諸将拜受鈞旨。

    便召甯安慶、李相、徐定問說:“婺州是浙之名郡,必有賢才,爾等可為召來。

    ”徐定說:“此地有個文士,姓王名祎,系金華義烏人。

    其祖父名喚延澤,一日見一個小猴兒,烈焰焰生一身火一毛一,背上負一種五色靈芝,徑奔入他庭子裡來。

    他祖父也不驚動他。

    隻見那猴子把那種靈芝,去泥地上掘開個坑兒,做好了種在地上,便前爪從泥上畫了六個大字,卻将身在靈芝邊跳來跳去。

     一會兒竟從地裡鑽将下去,也不見了。

    他祖父急走前來看,恰是“背火猴來降生”六個大字,甚是明朗。

    傍晚光一陰一,媳婦生下這個王祎來。

    自幼生鈉嬉欤?私?以為芝秀之兆。

    有詩贈他: 芝秀含英爽,虛亭散夕曛。

     嘴一精一天上合,猿嘯下方聞。

     靈著千秋業,情耽一壑雲。

     何人為招隐,間寂想征君。

     他見了元朝政事日非,便隐于青嚴山,近因饑馑,從居婺州。

    又一個武士,喚做薛顯,原是沛縣人,勇略出群,曾做易州參将。

    他也見世事不好,棄職歸山,然而家貧,因以槍刀弓矢教人。

    今流寓在此,倘主公欲見,當為主公請來。

    ”太祖說:“招賢下士,吾之本願。

    你可急急去走一遭。

    ”徐定出帳前去。

    甯安慶因進婺州戶口文冊,共二萬七千戶,計十二萬二千五百餘口。

    明日,徐定請了王祎、薛顯二人,早至帳下。

    太祖令文武官将,迎入帳中。

    太祖見二人超脫,因細問治平攻取之策,二人對答如流。

    太祖心中大喜,授王祎奏議大夫,薛顯帳前指揮使。

    自是太祖在婺州,半月時光,各處州郡,都望風歸順。

    乃遣胡深鎮婺州,耿炳文鎮處州,其子耿天璧守衢州,王恺守諸暨,胡大海守金華,其子胡德濟守新城。

    分撥已定,遂率大隊人馬,向金陵而回。

    但見: 旌旗全卷竿頭,劍戟深藏匣底。

    片片雲霞邀旺氣,壯的、俏的、老的、小的,争看有道聖人;村村蒼翠挹清車,來的、去的、遠的、近的,喜見太平天子。

    日照光明,幾處名香迎馬首;風吹帳起,一天星宿衛宸區。

     不多日子,卻便到了金陵。

    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