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罐兜求封南方國 狐功設計害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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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見帝摯。

    帝摯正斜卧在一張床上,旁邊環侍着幾個嫔妃,那嫔妃就是驩兜等所進獻的,所以并不回避。

    帝摯叫他坐下,問道:“汝來此有何政事?”驩兜道:“臣偶然想起一事,封賞是人君鼓舞天下收拾人心的要務,自帝即位以後數年之間,還沒有舉行過,人心不免觖望。

    現在帝子新生,雖則不是嫡子,但亦是帝的元子,可否趁此舉行一次封賞大典,亦是好的。

    ”帝摯道:“前日共工冊封時朕亦想到,汝和他還有鲧,你們三人本是同功一體之人,他既封了,你們兩個亦應當受封。

    不過朕病總是不好,時常發熱,因此非常懶懈,不覺忘記了。

    汝既提醒了朕,朕明日就冊封,何如?” 驩兜慌忙起立道:“不可,不可,帝誤會臣的意思了。

    臣的意思是為覃敷帝的恩德起見,并非為自己設法。

    假使專對臣等,天下必以帝為偏愛。

    而臣今日之提議又變了為自己求封起見,這是大大不可的。

    ”帝摯命他坐下,再問道:“照汝的意思,應該先封哪個呢?”驩兜道:“臣伏見陶侯堯自就國之後,治績彰彰,百姓愛戴,天下欽佩,況且又是帝的胞弟,若先改封他一個大國,天下諸侯必定稱頌帝的明見,其餘再擇優的慶賞幾國,那就對了。

    ”帝摯道:“陶侯對于朕素極恭順,人亦極好,改封大國,朕甚以為然,不過改封在什麼地方呢?”驩兜道:“臣的意思冀州最宜。

    因為陶侯自幼生長在那邊,風土民情,當然熟悉,治理起來容易奏功。

    再者,冀州地方的百姓最不易治,雖則有台骀、伊耆侯等化導多年,但是都早死了,非得有貴戚重臣,才德兼備,如陶侯一般的人去治理他們不可,帝以為何如?”帝摯道:“甚好,甚好,朕決定改封他吧。

    但是汝亦不可沒有封地,汝為朕親信之臣,願封何地,盡可自擇,不必謙遜。

    将來鲧自己願封何地,朕亦叫他自擇便了。

    ” 驩兜聽了,故意裝出一種局促不安的模樣,說道:“既承帝如此厚恩,臣肝腦塗地,無以為報。

    臣不敢求善地,臣聽說荊州南部民情最反複難治,當初先帝曾經在那邊受困過的。

    臣子苗民遊曆其地多年,頗有研究,如果帝必欲封臣,願在那邊得一塊地,庶幾可以為國家綏靖南服,未知可否?” 帝摯大喜,道:“汝不取善地,偏取此惡劣之地,忠忱實是可嘉,朕依你,明日即冊封吧。

    ”歡兜謝恩退出。

     到了次日,帝摯果然降诏,改封陶侯于唐。

    那唐的地方恰在恒山腳下,封驩兜于荊、揚二州之南部,何地相宜,聽其自擇。

    并令其子苗民先往治理,驩兜仍留都供職。

    此诏降後,陶侯一邊之事暫且不提。

     且說驩兜、三苗奉到了封冊之後,就叫狐功來,和他商議怎樣去制服那些人民。

    狐功道:“小人早想好了,共總有三個方法:第一個叫立威。

    南方的人民天性刁狡,而又好亂,非有嚴刑重罰不足以寒其膽。

    從前玄都九黎氏的時候,百姓都非常服從他,聽說就是用重刑的原故,所以小主人這次跑去切不可姑息為仁,重刑是必須用的。

    ”三苗聽了,大笑道:“這個容易,我到那邊就立一個章程,叫他們有好的寶貨,好的飲食,統統都要獻來給我,如不聽号令,我就殺,你看如何?”狐功道:“據小人看來,不必定是如此。

    事有大小,罪有輕重,應該有一個分别,統統都殺,哪裡殺得這許多呢!況且他們一死,就沒有了痛苦,倒反便宜他了。

    小人有個方法,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麼才可以使他們懼怕。

    ” 三苗不等他說完,就問道:“什麼方法?敲他嗎?打他嗎?囚禁他嗎?罰他作苦工嗎?恐怕都無濟于事呢。

    ”狐功道:“不是不是,小人的意思除殺頭之外,再添四項刑法:一項叫作黥,把那犯人的臉上或額上用針刺一個字,或刺一個符号,再用丹青等顔色塗在上面,使他永遠不能磨滅,那麼他雖則活在世上,無論走到哪裡,人一看見就知道他是個犯人,就可以嘲笑他,輕侮他。

    這種精神上的苦痛到死才休,豈不是比殺頭還要厲害嗎!”三苗拍手笑道:“妙極!妙極!還有三項呢?” 狐功道:“一項叫作劓,是割去他的鼻子:一項叫作刵,是割去他的耳朵。

    這兩項和黥差不多,不過面上少了兩件東西,比黥較為痛苦些,難看些。

    ”狐功說到此處,驟然停住不說。

     三苗忙問道:“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