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确的婚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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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三千人準備給你一個遊手好閑、唯利是圖的臭皮囊,一個生活中的失意人,一個騙子手和可鄙 的淘金者作為交換。

    ’ “‘我和安迪,’我說,‘準備教訓教訓那批社會的蟊賊。

    我和安迪真想組織一個名叫“大德萬福幸災樂禍婚姻介紹所”,好不容易才沒有這麼做。

    這一來,你該明白了吧?’ “‘明白啦,彼得斯先生。

    ’她說。

    ‘我早知道你不至于做出什麼卑鄙的事。

    可是你要我幹些什麼呢?你說的這三千個無賴漢,要我一個個地回絕呢,還是把他們成批成批地攆出去?’ “‘特羅特太太,’我說,‘你的工作其實是個挂名美差。

    你隻消住在一家清靜的旅館裡,什麼事都不用幹。

    來往信件和業務方面的事都由安迪和我一手包辦。

    ’ “‘當然啦,’我又說,‘有幾個比較熱切的求婚者和急色兒,如果湊得齊火車錢,可能親自趕到凱羅,嬉皮涎臉地來求婚。

    在那種情況下,你或許要費些手腳,當面打發他們。

    我們每星期給你二十五元,旅館費用在外。

    ’ “‘等我五分鐘,’特羅特太太說,‘讓我拿了粉撲,把大門鑰匙托付給鄰居,你就可以開始計算我的薪水了。

    ’ “于是我把特羅特太太帶到凱羅,把她安置在一個公寓裡,公寓的地址跟我和安迪下榻的地方既不近得引人起疑,也不遠得呼應不靈。

    然後我把經過情況告訴了安迪。

     “‘好極啦。

    ’安迪說。

    ‘現在手頭有了真的魚餌,你也安心了。

    閑話少說,我們動手釣魚吧。

    ’ “我們在全國各地的報上刊登了廣告。

    我們隻登一次。

    事實上也不能多登,不然就得雇用許多辦事員和女秘書,而她們嚼口香糖的聲音可能會驚動郵政總長。

     “我們用特羅特太太的名義在銀行裡存了兩千元,把存折交給了她,如果有誰對這個婚姻介紹所的可靠性和誠意産生懷疑時,可以拿出來給他看看。

    我知道特羅特太太誠實可靠,把錢存在她名下絕對沒有問題。

     “即使登了一則廣告,安迪和我每天還得花上十二個小時來回複信件。

     “每天收到的應征信件總有百來封。

    我以前從不知道這個國家裡竟有這許多好心腸的窮困的人,願意娶一位妩媚的寡婦,并且背上代為投資的包袱。

     “應征的人多半承認自己上了年紀、失了業,懷才不遇,不為世人所賞識,但他們都保證自己有一肚子深情柔意,還有許多男子漢的品質,如果寡婦委身于他們,管保她一輩子受用不盡。

     “彼得斯-塔克事務所給每一個應征者去了一封回信,告訴他說,寡婦對他的坦率而有趣的信大為感動,請他再來信詳細談談,如果方便的話,請附照片一張。

    彼得斯-塔克同時通知應征者,把第二封信轉交給女當事人的費用是兩元,要随信附來。

     “這個計劃的簡單美妙之處就在于此。

    各地的先生老爺中間,約莫有百分之九十想辦法籌了錢寄來。

    就是這麼一個把戲。

    隻是我和安迪為了拆開信封和把錢取出來的麻煩,發了不少牢騷。

     “有少數主顧親自出馬。

    我們把他們送到特羅特太太那裡去,由她來善後;隻有三四個人回來,問我們要一些回程的車錢。

    在鄉村便郵的信件開始湧到後,安迪和我每天大概可以收入兩百元。

     “一天下午,我們正忙得不可開交;我把兩元一元的鈔票往雪茄煙盒裡塞,安迪吹着《她才不舉行婚禮呢》的曲子。

    這時候,一個靈活的小個子溜了進來,一雙眼 睛骨碌碌地往牆上掃,好象在追尋一兩幅遺失的蓋恩斯巴勒①的油畫似的。

    我看見他,心中得意非凡,因為我們的生意做得合法合理,無懈可擊。

     ①蓋恩斯巴勒(1727~1788):著名英國畫家。

    
“‘你們今天的郵件可不少啊。

    ’那個人說。

     “我伸手去拿帽子。

     “‘來吧,’我說,‘我們料想你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