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匮書後集卷第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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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伏誅,平陽稍安。

    其黨黑煞神起,又有過天星、蠍子塊與紫金梁等共數十部。

    自賊據中部,官軍攻圍,兩月不下;冬十月,曹文诏及張福臻兵俱至,克之。

    陝西賊陷宜川。

    十一月丙子,陝賊譚雄陷安塞,襲掠一空,仍乞撫;閏十一月,王承恩誘譚雄等五人斬之。

    癸醜,陝賊不沾泥、張存孟等陷安定。

    甲子,王承恩克安塞,斬五百餘級;即進剿安定,賊潛走綏德。

    降丁混天猴勾盜陷甘泉,劫饷銀十萬八千兩,殺知縣郭永圖,備兵河西張允登戰死。

    洪承疇聞之,遣王承恩分剿;以甘泉鄜、延咽喉,而自以四百人赴之。

    賊勢日熾,承疇日不暇給矣。

    甯武總兵孫顯祖敗賊蠍子塊于萬泉。

    十二月,甘泉賊陷宜君,又陷葭州,備兵佥事郭景嵩死之。

    己醜,諸降盜複叛,攻綏德。

    上憂延綏賊蔓,以山、陝督撫請饷疏,切責戶、兵二部;兵部尚書熊明遇請措二十萬金接濟秦中。

    甲午,孫顯祖于河津、聞喜等處,與賊六戰俱捷。

     五年正月,延綏賊僞為米商入宜君,遂陷之;複陷保安、合水。

    流入山西者,陷蒲州、永甯,大掠四出。

    山西巡按禦史羅世錦歸咎于秦,謂「以鄰為壑」;給事中裴君賜,晉人也,上言責成秦之撫、鎮驅之回秦而後再議剿撫:蓋當事之無定見如此!洪承疇請留陝西饷銀二十萬資剿費,并以勸農;從之。

    先是,甯塞逸賊合環、慶諸寇屯鎮原之蒲河,欲犯平涼,走鳳翔、漢中。

    陝撫練國事檄固原兵備王振奇同副總兵王性善等截守各隘口,檄平涼兵備徐如翰同副總兵董志義守泾州各要害;又檄總兵楊嘉谟等緝奸,殺賊塘馬,斷其耳目。

    賊遂不敢出;又食乏,互相猜疑。

    洪承疇從鄜州間道疾至慶陽,曹文诏以臨洮兵至、賀臣虎兵亦至,會于西澳;各夾擊賊,大小十餘戰,追奔數十裡,斬首千餘級,傷墜無算:而甯塞之寇盡矣。

    惟混天猴等尚據襄樂,練國事遂移鎮甯州。

    時以西澳之捷,為用兵來第一。

    戊午,洪承疇等擊敗賊于槐安堡。

    賊雖奔竄,尚破華亭,擾莊浪;而官兵追捕,皆破膽潛匿。

    先是,延西諸寇,承疇偕文诏先後清蕩;而鐵角他乃邊盜薮,郝臨庵、可天飛為官軍所敗,獨行狼跳入其伍,耕牧鐵角城為持久計。

    聞地盜盡平,甚懼。

    承疇、文诏擊破之,斬可天飛,其二賊亦生得就誅。

    自西澳捷後,軍聲大振。

    曹文诏忠勇善戰,承疇與下同甘苦、得士卒心,轉戰四載,斬級三萬,西人稍稍休息;然亦憊甚矣。

    甲子,陝西原任通政使馬鳴世奏曰:『三秦為海内上遊,延安、慶陽為關中藩屏,榆林又為延、慶藩籬;無榆林必無延、慶,無延、慶必無關中矣。

    乃自盜發以來,破城屠野,四載于茲。

    良以盜衆我寡、盜飽我饑,内鮮及時之饷,外乏應手之援。

    揆厥所由,緣廟堂之上,以延慶視延慶,未嘗以全秦視延慶;以秦視秦,未嘗以天下安危視秦。

    而且誤視此流盜為饑民,勢燄燎原,莫可撲滅。

    若非亟增大兵、措大饷為一勞永逸之計,恐官軍骛于東、賊馳于西;師老财匮,揭竿莫禦,天下事尚忍言哉!乞敕所司亟措饷二十萬,給民牛種、為兵士犒賞;急圖安戢,庶全秦安而各鎮安矣』。

    張應昌等擊黃友才,斬之。

    二月,甯塞逋寇複熾。

    庚寅,盜夜入鄜州,備兵佥事郭應響死之。

    三月壬戌,陝西賊陷華亭;知縣徐兆麟赴任七日城陷,逮至,竟坐棄市,人皆冤之。

    四月,湖廣流盜自興國入江西泰和、吉安等處。

    七月,山西賊陷大甯。

    八月,曹文诏擊賊甘泉,敗之。

    洪承疇令脅從者免殺,降四千餘人,散者亦數千人;餘賊散匿山榖。

    山西巡撫宋統殷擊賊于長子,賊奔沁水。

    庚辰,賊首紫金梁、老回回、八金剛以三萬衆圍窦莊;時張道濬得罪家居,率其族禦之,賊多死。

    聞秦師且至,懼欲乞撫;紫金梁呼于壁下,道濬登陴見之,紫金梁免冑前曰:『我王自用也;誤從王嘉胤,故至此。

    此來乞降耳』!俄老回回亦至,道濬谕之曰:『急還所俘,散若徒衆;吾為請于撫軍,貸爾死』!賊乃還所掠,拔營而西,入陽城界。

    道濬以賊情告于統殷曰:『賊狡,未可信』!因遣使往觇賊,諸賊鹹就約,惟八大王、闖塌天五營不受命,紫金梁歸款未決。

     諸軍乘賊不備,輕騎襲賊營;賊怒,南犯濟源,陷溫陽。

    九月,山西賊破臨縣,賊魁豹五等據其城;又陷修武,殺知縣劉鳳翔;焚掠武涉、晖縣,遂圍懷慶。

    上以藩封重地,切責河南巡撫樊尚燝殺賊自贖。

    賊既盡向河北,山西巡撫宋統殷備兵冀北、王肇生率軍次陵川,扼賊北歸。

    賊北走,遇官軍;賊死鬥,互相勝負。

    會夜,與賊争險,對營兩山頭;賊緣窮榖而登,大譟,官軍亂,統殷、肇生皆走,與諸軍相失。

    宣大總督張宗衡将兵至高平,統殷、肇生以師畢會,大破賊于桑子鎮,賊複入沁水。

    十月,诏副總兵左良玉将兵二千五百人援懷慶。

    癸未,王承恩敗安塞遺賊于西川胡堡,賊目喬六自斬其魁黨以降,餘遁;延綏稍甯。

    十一月,罷山西巡撫宋統殷,以許鼎臣代之。

    十二月,張宗衡、許鼎臣同逐賊臨縣,賊轉入盤磨山——山方六百裡。

    賊閻正虎據交城、文水,以窺太原;邢滿川、上天龍據吳城、向陽,以窺汾州。

    紫金梁以秦、豫毛兵俱集澤、潞東南,遂乘虛從沁州而北入榆次、又入壽陽,距太原不五十裡;許鼎臣撤師北歸。

    時賊首亂世王與紫金梁争一掠婦,搆小隙;遣其弟混天王來歸。

    廷議方督進讨,諸将諱言受降,權辭謝之;約得紫金梁頭,始為請于朝。

    混天王唯唯,泣涕而去。

    亂世王與破甲錐合謀圖紫金梁,賊分為三,陷霍、垣曲、長子諸縣;壬辰,陷遼州,是日除夕也。

    是月,趙和尚等賊斬其魁霍維端以降;諸将分領入營,還宜君。

     六年正月丁酉,賊攔入畿南西山,距順德百裡。

    時大隊在山西,分為二:一北向,西犯平縣,窺固關;一南向,河北懷、衛之間盡遭蹂躏矣。

    丁未,左良玉敗賊于涉縣西,斬其渠,賊望其旗幟皆靡;然賊勢尚熾,謀渡河南犯。

    癸醜,進曹文诏都督同知。

    文诏連敗賊于忻、代間,斬首千五百級。

    二月,許鼎臣、曹文诏屯平定,張應昌屯汾州,駐太原東西以禦寇。

    賊踞林縣,山中饑民相望而起。

    左良玉敗績于武安,河南兵七千先後失亡殆盡,賊益熾。

    左良玉勢孤,乃請鄧■〈王已〉兵相援,備兵井陉。

    副使寇從化檄守備李定、王國玺,逐賊畿輔;陷賊伏中,兵敗,死亡略盡。

    賊長驅保定,備兵副使盧象昇禦卻之。

    曹文诏敗賊于榆林;時文诏屢捷,張應昌逗遛不進,紫金梁、老回回從榆林敗北奔。

    三月,蜀賊寇百丈關,官軍敗沒。

    诏總兵鄧■〈王已〉将川兵二千,益以石砫土司馬鳳儀兵,馳赴河南;未幾,馬鳳儀敗沒。

    丙午,山西兵擊賊于陽城北,張道濬設伏于三纏凹,賊至伏起擊之,斬其魁,生擒賊首滿天星、闖王,賊大奔;巡撫鼎臣獻俘阙下,奏道濬功第一。

    四月丙寅,山西賊陷平順。

    乙酉,曹文诏敗賊于陽城,斬千餘級。

    河南西路賊自輝縣入清化鎮,所在守将敗沒;部臣以河南不塞太行之險,揖賊使入,撫臣不得無罪。

    五月癸巳,山西巡撫鼎臣以流寇恣掠,請蠲積逋并豫免數年額賦;不許。

    己酉,以剿賊諸将一時功罪勤惰,應有監紀;特命内監陳大金、閻思印、謝文舉、孫茂霖分監曹文诏、張應昌、左良玉、鄧■〈王已〉軍紀功過、催糧饷,仍發内帑四萬金、素紅蟒段四百匹、紅素千匹軍前給賞。

    庚申,曹文诏夜襲賊于偏店,賊亡走,墜山榖者無算,盡南奔,諸将會兵逐之沙河,奪馬騾數千;賊自邯鄲南走。

    河北賊陷涉縣。

    六月己醜,川兵潰于林縣,毛兵殺傷甚衆。

    潞王告急,乞濟師。

    丙寅,河北賊圍湯陰、林、輝、涉、安諸邑;别賊自陽城、河曲來,合于濟源。

    山西賊陷和順。

    辛巳,左良玉破賊于懷慶,賊盡奔大行山。

    上念中州寇盜蔓延,命總兵倪寵、王樸分将京營兵,監以内監楊進朝、盧九德;賜二帥弓矢千五百、戰馬三百、健丁三百,馳赴中州夾剿。

    七月乙未,賊屯彰德、汾州,張應昌進剿。

    汾陽知縣費甲鏸以逼迫苦供億,投井死。

    丙申,山西賊陷樂平、河北賊攻彰德,左良玉禦卻之。

    辛醜,山西賊陷永和,旋陷沁水;賊自秦入晉五犯沁水,至是陷之。

    八月丁亥,陝西賊攻隆德,殺知縣費彥芳;分守固原參政陸夢龍戰于綏德城下,死之。

    九月己亥,張應昌敗賊于平山,獲賊首張有義——即一盞燈也。

    十月丁卯,山西、河北諸賊二、三、四營乘冰渡河而南,犯阌鄉,陷渑池,分入河南、湖廣、漢中、興平。

    畿内賊至甯晉,掠南宮甚慘;尋走五台山——山周數百裡,賊據顯通寺,其中倉儲皆具,險阻足守;官軍不敢擊。

    十二月己未,河南賊陷伊陽;庚申,陷盧氏,遍掠汝州、淅川、内鄉、光化、均州;戊寅,犯南陽。

    庚辰,湖廣賊假進香客陷鄖西;癸未,湖廣賊陷上津。

    丙戌,陝賊陷鎮安。

    時秦賊既盡入晉,流突畿輔、河南至數十萬。

    而延綏賊首鑽天哨、開山斧獨據永甯關,前阻山險、下臨黃河,負固數年不下。

    延綏巡撫陳奇瑜謀取之,乃陽傳總制檄發兵,簡衆七千人抵延川,潛師疾走入山。

    賊不虞大兵至,倉皇潰佚;焚其巢縱擊,斬首千六百級,二賊死。

    分兵擊賊首一座城,斬之。

    延綏盜悉平,奇瑜威名着關陝。

    是年山西、陝西大饑。

     七年正月壬辰,降賊王剛、王之臣、通天柱等至太原挾賞;巡撫戴君恩設宴誘剛等斬之,共斬四百二十九人——王之臣,即豹五;通天柱,孝義土賊也。

    而岚岢大盜高加計,号顯道神,尤橫。

    會大旱,饑民投賊者愈衆;畿輔兵漸集,賊西竄。

    河南賊自鄖陽渡江,薄榖城,掠光化、新野;而襄陽賊六路俱集,兵不能支。

    又賊四、五千人入郢界,圍均州,往荊門西北夷陵。

    辛醜,陝賊陷洵陽,逼興安;西向,土寇乘之,漢中震動。

    興安賊連陷紫陽、平利、白河;道臣王在台固守興安,洪承疇赴援,城得全。

    時練國事移兵商、雒,賊南破鳳縣,入四川;癸醜,陷遷安。

    乙卯,楚賊陷房縣、保康。

    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奏言:『南都、鳳泗、承天,陵寝所在;宜以宿、壽、襄、葉為咽喉,淮、徐則京師咽喉也。

    乞敕淮撫楊一鵬急宜預備,防賊東犯』!二月壬戌,蜀賊陷興山;壬申,入瞿塘,陷夔州,一宿去。

    賊既蔓延秦、晉、楚、豫之郊,流突無定;廷議以為「各鎮、撫事權不一,互相觀望;宜以重臣開督府,統攝諸道兵讨賊」。

    制曰:『可』。

    佥拟洪承疇因陝西三邊所恃,未可輕易;诏進延綏巡撫陳奇瑜兵部右侍郎,總督陝西、山西、河南、湖廣、四川軍務,視賊所向,随方剿撫。

    奇瑜檄諸将會兵于陝州。

    三月己醜,南京右都禦史唐世濟上言:『流寇有四:一亂民,一驿卒,一饑黎,一難氓;宜分别剿撫』!上善之,下總督奇瑜。

    乙已,川兵敗賊于巴州。

    山西自去秋八月至是不雨,大饑,人相食。

    四月丙辰,逮撫治鄖陽蔣允僕,以失陷鄖西諸邑也。

    川賊渡利川、河劄、陽平、白水等關,分四路;土人力拒之,賊走奉節。

    楚賊在房縣,婦倍于男;總兵張全昌連擊,敗之。

    甲戌,發帑金五萬,命禦史梁炳赈饑陝西;時山西永甯州民蘇倚哥殺父母,炙而食之。

    川賊三萬人返屯鄖陽之廣龍灘,分三道:一均州,趨河南;一鄖陽,趨淅川;一商、洛,趨盧氏。

    張應昌兵敗于均州。

    丁醜,川賊複入陝,陷兩當;己卯,陷鳳縣。

    先是,三邊總督洪承疇因插漢犯甘肅,即漢中北行;至棧道青橋驿,聞川賊數萬營甯羌,乃返至沔州援之。

    賊由陽平關過河,奔鞏昌;承疇追至成縣,見賊勢盛,須益邊兵,乃檄副将賀人龍、劉成功等兵三千赴藍田夾擊。

    及兩當、鳳縣連陷,賊分道:一向邊方,一向漢中;知府斷棧道,守雞頭岡;賊不得前,間道犯固城、洋縣;官兵禦卻之,賊走石泉、漢陰。

    又别部賊二萬由鳳縣趨寶雞、汧陽求撫;承疇姑慰谕焉。

    時撫治鄖陽盧象昇、總督陳奇瑜以數省兵力萃于楚,楚賊盡西奔漢中,而川巴、通江入西鄉者複三二千,凡名賊盡歸漢中、興安而接于商、雒。

    癸未,賊複謀入川;阻大江,入西安之終南。

    五月,陝别賊陷文縣。

    文縣去歲大旱,入秋早霜、冬無雪、今春不雨,鬥米銀七錢;延綏西路,數年不登。

    賊分部一略鄜、延,一掠延慶;官軍迫之,賊皆傍終南山,竄入商、雒。

    群盜畢集,深入大峪;承疇會師進赴之,遂東走網峪川,複入大山遠竄。

    己亥,賊複出,再陷鳳縣、漢南;招撫之。

    賊一出棧道,西陷麟遊、永壽,東陷同安。

    庚子,賊走鳳翔,西趨汧陽、隴州。

    乙已,洪承疇自漢中西援甘肅。

    巡撫陝西練國事奏:『今日最難有五:一曰缺兵。

    大盜起延綏、榆林,兵不足轉調甘肅。

    自甯夏、甘肅再喪師,今防插漢尚不足,能分以剿賊乎?榆林兵止五千,陳奇瑜率以剿賊;而防秋又當西還,則兵愈少。

    二曰缺饷。

    西安、鳳翔兵荒,所留新饷即使支盡,不抵三鎮之用。

    司府無可惜,饷将安出?三曰缺官。

    荒盜頻仍,有參罰戴罪、有追贓客死、有失城就逮;道府且不樂就,何況有司!今官缺三十餘員,何以治民辦賊?故缺官宜籌補,而參罰不宜少減也。

    四曰宗祿。

    秦俗嚣悍,貧宗尤甚;垂涎赈金,漸不可長。

    五曰驿遞。

    例不全給,今募夫之苦更加千倍,故人人思遁。

    所在驿路,宜全給以安其心』。

    洪承疇進師峽山,駐三原,賊十餘萬、承疇兵僅三千;張疑設伏,賊從耀州奔同州。

    時漢中兵三千四百有奇,總兵左光先等将之;臨鞏兵三千五百,總兵孫顯祖等将之;平涼兵千人,副總兵艾萬年将之,止可城守。

    總兵張全昌等兵六千,專視盜所向為援剿。

    六月丙寅,總督奇瑜、鄖撫象昇剿竹山、竹谿各山寇,連戰斬一千七百餘級。

    奇瑜複敗賊于硖石,斬七百餘人,渰死五千餘人,堕崖死者二千餘人。

    七月,陝西降賊陷隴州。

    己醜,洪承疇奏言:『入陝猖獗之賊,大抵可十四、五萬;明知官軍一、二萬不能四馳,恃其勢衆傍伏遞進,則剿賊之難。

    賊多精騎,每跨雙馬;官軍馬三、步七,則追逐之難。

    賊攻堡掠野,到處可資;官軍待饷轉運,則糧刍之難。

    賊入山負嵎,官兵相持一日,即坐誤一日,則時日之難』。

    且請鹽課銀三十萬加曹變蛟饷,鼓其敵忾;從之。

    辛卯,賊至鳳翔西關,藉口奉督、撫檄安插城内;守臣知其詐,答以「門不敢啟,須缒城上』。

    先登三十六人,盡殺之。

    總督陳奇瑜因借為辭,劾地方官紳撓偾撫局,以激士怒;命缇騎逮寶雞知縣李嘉彥及鳳翔鄉紳孫鵬等五十餘人,下刑部獄。

    叛兵楊國棟擁三千騎,披雙铠,直抵西安城下乞撫;巡按範複粹無計,登陴固守。

    巡撫練國事在鄂縣聞之,馳還;登南城,檄賊至濠畔語。

    一日夜未決,度不受撫,必西走鄠盩厔;密檄沿途官兵饬備,更設伏發殲其半。

    國事遣官招谕:殺渠自贖,予上賞。

    頃之,一賊斬國棟以獻。

    賊人人自疑,互戕千餘人;餘仍入南山。

    乙未,洪承疇進次華州;各賊聞之,自朝邑折而北,奔澄城、郃陽。

    賊混世王等從鳳翔東奔,雲犯西安;洪承疇馳一日夜至西安,檄諸路兵赴西安合擊賊。

    賊飏至西安東境,官軍以力疲未能出;承疇恐賊東出潼關,先令張全昌、曹變蛟間道走渭華遏其前,而自率兵至潼關紅鄉溝追賊。

    遊擊李效祖、柏永鎮力戰,賊卻,不能出關,因登山。

    承疇馳赴藍田,欲從山後間道剿之;丙午,賊觇知官兵意,夜走商、雒。

    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