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驚世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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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彈,那半截斷創如流星一般急飛而出,“噗”的一聲插在石岩上。

     他冷冷半轉過身來,眼光落在薩天雕的身上,大刺刺地道:“好啦,現在輪到你了。

    ” 薩夫雕眼看到堂堂武當掌門在一招兩式中被蒙面人奪去了手中長劍,自然為之氣奪,聽他如此一問,不驚一愕,蒙面人哈哈笑道:“罷了,一個膿包。

    ” 薩天雕濃眉一掀,冷冷道:“打就打,老夫正要追查你從何處偷得金砂門的功夫!” 神筆王天低聲道:“薩兄,容兄弟參加一個,咱們一齊上罷。

    ” 薩天雕心知王天好意,但他乃是漠南掌門,說怎麼這個台可垮不得,于是他大聲道:“今日但叫金砂門絕了後,也不能丢祖師爺這個臉。

    ” 這等于給王天碰了一個軟釘子,但是王天不以為件,因為他深深知道,到了這個地步,便是換了自己,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于是他也不說什麼,隻是默然。

     于是,薩天雕向前走了兩步,到了蒙面人的正對面。

     就在這個時候,破竹劍客把手中破竹劍一抛一接地漫步走将上來,稀松無比地道:“罷了,罷了,我老兒硬是猜不出你是什麼門路,來來來,咱們兩人幹幾招吧!” 破竹劍客這時候出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可是大大解了薩天雕之圍,薩天雕不禁心中暗暗感激,蒙面人心中卻是忐忑不安起來,他暗暗想道:“十年來我這内傷始終無法痊愈,平時雖然絲毫無妨,但是和這老鬼幹起來,至少也得千招以上方定勝負,到時候精疲力竭之餘,舊傷突發,那可就慘了。

    ” 他正沉吟間,姚百森忽然大聲叫道:“看!看那邊!” 衆人擡起頭來,向姚百森所指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高石坡上三條人影沖了下來,其中兩人一面滾一面劍光相接,另一人則是跟着急奔,似乎還在一面高聲叫喊。

     那兩人飛快地滾跌下來,但是,衆人卻能看出那兩人在這一刹那間一口氣交換了十餘招,而且招招都是妙極高極的漂亮招式。

    衆人不由既為那兩人提心吊膽,又為兩人的神妙招式喝彩。

     破竹劍客徐熙彭凝目注視了一下,他的嘴角上露出一絲微笑,衆人有發現的,卻不知他笑些什麼! 那兩人滾落地上,都是一翻身躍起,幾乎同時裡各自又遞出一記絕招,端的是間不容發,後面一人也奔了下來,衆人瞧得清楚。

    那人長發飛舞,是個年輕女子,正自高聲叫道:“大哥……留神……當心你自己喲……” 那前面一人一面揮劍,一面向前猛奔,另一人大喝一聲,猝然騰空躍起,刷刷刷一連三劍,劍招之快,出手之強,直令遠在這邊的衆人都感覺得出那種威風凜凜的氣勢,破竹劍客咦了一聲,喃喃自道:“咦,什麼事使安兒如此憤怒,他竟放出這種拼命招式來啦!” 伏波堡主姚百森聽破竹劍客如此一說,再一看,失聲叫道:“王兄,是查兄呢!” 他話聲方出,忽聞那奔在最前面的漢子叫道:“姓查的,咱們無冤無仇,你瘋了嗎?” 薩天雕道:“啊——天全教主!” 姚百森道:“誰?” 薩天雕道:“前面那個!” 那後面的一個猛可又是大喝一聲:“好賊!看劍!” 他全身飛躍在空,手中長劍如雪花蓋頂般紛落下來,姿勢美妙已極,然而,前面一人卻陡然身子淩空水平箭射而前,那人身法之妙,委實是武林罕見! 後面一人劍式落空,人仍在空中,他忽然大叱一聲,左手一揚,兩道亮光飛空而出,霎時鳴鳴怪響大作,連這邊衆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那兩道亮光一閃而過,快比閃電地飛射向前面之人,前面之人向左猛可一滾,那兩道亮光竟然也向左邊一彎。

     這一下使這邊幾人驚叫出了口。

    然而就在此時,那前面的人全身忽然像是加重了數倍,急速直跌落地上,那兩道亮光堪堪從那人背脊上掠過,挾着嗚嗚怪響飛出十丈,才餘力未盡地釘入山石之中,遠遠看去正是一對精光雪亮的鋼奪! 一劍雙奪震神州查汝安十八歲成名武林,但是武林中人卻極少有人看過他的“神風雙奪”絕技,這一下施将出來,衆人見那一對鋼奪竟有如此威風,都不禁暗自駭然! 那前面的人從地上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塵埃,查汝安立定身形,後面那女子也追了上來,挨在查汝安身旁站住,查汝安沉聲道:“好賊,你違天害理,卻不料都被我姓查的撞見,咱們是勢不兩立的了!” 天全教主萬萬沒有料到查汝安的神風雙奪厲害如此,是以在地上翻了一個滾,顯得狼狽不堪,他用長劍支在地上,冷冷地道:“姓查的你不要狂,本教主教你今天走不出這沉沙谷!” 那年輕的少女生得美麗之極,她搖了搖查汝安的手臂道:“哥哥,幹嗎你和瘋了一般,方才這人在谷邊推下去的人究竟是誰啊?我們站得那麼遠,我都沒看清楚呢。

    ” 查汝安正要說話,破竹劍客忽然匕身過來,大叫道:“安兒,你瞧是誰來啦?” 查汝安一聞聲音,心頭大喜,連忙叫道:“師父,你老人家也來啦!” 破竹劍客仔細打量了查汝安一番,見他兩隻耳朵都好端端的在,這才放了心,不由喃喃罵道:“我老人家這一下可給那五個老不死騙慘了,哼,此仇不報非君子……” 衆人見他面有怒容,口中又念念有辭,都不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破竹劍客忽然道:“喂,安兒,你身旁的女娃是誰?” 查汝安這才想起來,連忙道:“托師父您老人家的福,我那自幼失蹤的妹子竟然找到了,師父,她就是……” 那姑娘走上幾步,跪在地上行禮道:“晚輩查汝明叩見老前輩……” 破竹劍客聽了心中一喜,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抓起查汝明,旁若無人地仔細端詳起來,直把查汝明看得嬌顔泛紅,他才道:“喂,安兒的妹妹,告訴我老人家你們怎麼到這兒來的?” 他竟把蒙面人抛在一旁,一本正經地話起家常來,查汝明在江湖上浪迹,驟然尋着了親哥哥,又見着了哥哥的師父,她芳心喜悅,把方才那一幕緊張拼鬥早忘到腦後去了,她聽破竹劍客如此一問,也旁若無人喜孜孜地道:“我在甘肅和畹兒忽然走失了伴兒……” 破竹劍客道:“咦咦,誰是畹兒?” 查汝明笑道:“這個等會兒再解釋……” 姚百森道:“查姑娘所說的可是舍妹姚畹?” 查汝明驚道:“正是她啊,原來你是她的哥哥。

    我們本來在一起的,那天不知怎的,她去尋找宿頭,卻始終不見了她的人,我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回來,後來我就碰見了哥哥,俺們發現畹兒留下的字,說什麼張大哥找她回去了,叫我不要等她……” 姚百森一怔,但是,心中先自放了一大半,那破竹劍客聽查汝明沒頭沒尾,說的事又沒有一件與他相關,但是,他卻聚精會神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催道:“後來呢?” 查汝明想想方才所講的話便是自己也聽不懂,卻不料破竹劍客聽懂了,她不禁呆了一呆才道:“後來我随哥哥跑到這裡來,一來遠遠就看見他正把一個人偷偷推下谷去……” 說着他指了指天全教主,接着道:“我沒有看見那人是誰,但是哥哥卻像發狂一樣,不由分說地和這人拼打,往山上一直滾下來……” 破竹劍客聽到這裡,十分流利地一伸手,示意止住查汝明的說話,轉頭對查汝安道:“安兒,那被推下去的是誰?” 這句話正是大家所要問的,查汝安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道:“陸介!” 在場每一個心中都是重重一沉——除了那蒙面人和天全教主兩人,查汝明美麗的臉上突然間現出死一樣的灰白,她軟弱無比地問道:“哥哥……那是真的……真的嗎?” 查汝安道:“一點也不會錯,是陸介!” “噗”一聲,查汝明暈倒地上,她正倒在白柏真人的身邊,白柏真人正要去扶她,“噗”的又是一聲,他身後的陸小真也昏絕地上! “明妹!明妹!” “真兒,真兒!” 天全教主的雙目中射出陰骛的光芒,掃過查汝安的臉上,查汝安扶着昏暈過去了的妹子,他雖然有些奇怪何以妹妹一聽到“陸介”就昏了過去,但是,此刻他無暇想到那麼多,他的目光正碰着天全教主的目光,于是他站直了身軀,他指着大罵:“你天全教幹的事便沒有一樁是可以見得天日的,若是一刀一搶地硬拼,你是陸介的對手嗎?哼,背後殺人,恬不知恥!” 天全教主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讓他看見,到了這步田地,心一橫,冷笑道:“姓陸的是我打入谷底又怎樣?大丈夫敢作敢當,隻怪他學藝不精罷了,又怨得誰?” 他這話才說完,忽然一個黑影如鬼蛙一般在天全教主背後出現,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如飄浮上來的一般,在場高手如蒙面人,破竹劍客,竟沒有發覺這人是何時走近的! 霎時之間,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這人的身上,隻覺他雙目盡赤,面頰卻是蒼白的有如張白紙,神情可怕已極,直到大家注意到他頭頂上梳着一個道髻—— “青木道長!” 每個人都在心中暗暗狂呼,卻沒有一人喊出聲,天全教主雖則狡猾蓋世,但是,在這号稱神州第一高手的青木道長的一雙目光所懾下,也駭得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青木道長一直站在石下,查汝安的話全聽入了耳内,他雖然焦急得幾乎要大叫出來,但是憑着他數十年的修養,他拼力克制住自己,他總希望那是假的,直到天全教主親口說出那句話,于是一霎時間,他像掉進了巨炭宏爐中,又像是跌入了千丈冰窟,他好像覺得他的生命已經完了,剩下的隻是一個軀殼,還有那訴不完的憤怒和仇恨! 于是,他渾身科顫着,他不自知地喃喃說着模糊不清的字句:“介兒,介兒……” 于是,他對準天全教主發出了一掌,十多年來,自從他失去武功以來,他第一次發出攻擊的一掌! 天全教主一身絕學,初出武林即成了武林一霸,但是,當着青木道長,他隻希望求得自保,于是他雙掌一合而分,身形如遊魚一股倒退兩步。

     青木道長腦海中一片空空茫茫,他的手腳依着直覺的反應木然地,飛快地轉動,十年來他失去了功力,但是,武學卻在他潛心思索中更進步了,這時他信手成招,欲發則發,欲止則止,隻是三招,便把天全教主逼退了十步! 衆人到今才算看到了全真第一高手的身手,忽然之間,那蒙面人一伸手插了進來,雙手連飛,把青木的招式全接了過去,他努力還了三掌,猛可大喝一聲:“走!” 天全教主猛然覺醒,身軀如箭一般飛起,查汝安伸手一劍疾刺,天全教主竟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堪堪避過劍尖,身形卻是絲毫不減地飛縱而去,霎時已在十丈之外。

     蒙面人哈哈一笑,雙掌驟然一分,力可裂石,然而青木道長卻是長驅直入,絲毫不加理會,因為他出手快絕人寰,能在敵掌未及以前先擊中敵人,然後仍能從容閃退,這等打法委實是武林中聞所未聞的奇景! 蒙面人橫跨一步,左手一招外力如斧,右手一招卻是内勁深蘊,一合之下威力暴增,雙方掌力一觸而收。

    這一下兩人各自露了一手絕技,但是,真正其中最精微的地方隻有破竹劍客一人看得出來。

     蒙面人到了這步田地,哪裡還有心戀戰,他勉力拼鬥了幾招,猛然撤身而退。

     他這一撤身,委實奇快無比,青木道長一掌拍出,蒙面人已免騰空飛起,青木道長大喝一聲,單掌一揚,發出了舉世元雙的先天氣功! 蒙面人身在空中,隻覺一股無可抗禦的漫漫夏氣逼将上來,他須發俱張,在空中閉氣提勁,一霎時打出十掌! “轟”的一聲,青木道長站在原地,蒙面人如斷線風筝般直飛出七八丈,但是,從他落地的情形看來,竟然一點也沒有受傷。

     蒙面人身形雖然如箭一般倒飛出來,但是,另一條人影卻是更快地一掠而過,正落在他落身之地,抖手一揮,劍子直取蒙面人左肩,那人正是破竹劍客。

     蒙面人身軀甫落,立覺一支竹劍飄忽不定地直刺過來,他轉身一閃,隻覺臉上一驚,接着破竹劍客嘹亮笑聲:“哈哈,我老兒今日揀個現成便宜,哈哈!” 他猛然醒覺,臉上的人皮面具已被破竹劍客揭去,他連忙反身就跑,身如脫弦之箭! 但是,他仍然聽到身後神筆王天的驚呼聲:“金寅達!還瞞得過老夫嗎?” “金寅達?” 王天肯定地道:“一點也不錯,當年北遼派的掌門人金寅達,老夫當年和他交過手。

    ” 蒙面人的謎揭開了,正是十年前塞北沉沙谷大戰的北遼派掌門人金寅達,他是那場死約會唯一沒有死的人,為什麼那許多人不明不白地死去?為什麼單單他沒有死? 但是,在場的人不知道這些,他們對于十年前沉沙谷大戰的一切都不敢斷定,又怎會想到金寅達和塞北大戰有什麼關系? 青木道長仍舊茫茫然的,他忽然快步向谷邊奔去,其他的人也都是為了一探沙谷而來的,這時候也都跟着奔了過去,分頭在谷邊搜尋,希望找出一些線索。

     青木道長呆呆望着那黃沙,那無底的黃沙,而陸介正在那黃沙的底下,他的神功恢複了,但是他失去了他的生命,陸介是他的生命啊! 他的眼前逐漸模糊,那是淚水吧,于是,他在淚水中看到了各種各樣的陸介,從瞪着一雙烏黑大眼睛的稚童開始,那影像在他的淚光中逐漸成長,逐漸茁壯,終于成了英俊的少年……于是他似乎又聽見了那辍轎車響,僻啪鞭聲,素湍深潭的并肩踏波虛渡…… 他喃喃地道:“完了,介兒,一切都完了……” 轟隆隆!雷聲。

     大雨突然傾盆而至,這谷地中常有不測風雲,薩天雕和武當的白柏真人尋遍了谷前谷後,卻是什麼也看不出,破竹劍客和查汝安兄妹早就不知什麼時候走了,白柏真人抱着昏迷的陸小真,他看了薩天雕一眼,薩天雕也看了他一眼,那像是互換了一句話:“走罷。

    ” 白柏望了望遠處躺在地上的白桦真人的屍身,再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真,一滴豆大的雨滴打在小真的鼻尖上,小真低呼了一聲:“大哥哥,你在哪裡…” 她睜開了眼睛,但是神智仍然未清,白柏低聲道:“孩子,咱們回去吧。

    ” 他門最後向谷邊瞥了一眼,大雨中,青木依然仁立在谷邊上,他的大袖子在飛揚着。

     且說陸介的身形猛然下降,因此,他耳中覺得隆隆地響着,在這一刹那之間,千百個念頭在他心中浮起,但他在空中絲毫沒有借力之處,雖有一身絕藝而徒負奈何。

     他從岩上跌下,已有一股向下的旋轉之力,因此,他下降的速度是驚人的,足下崩散的山石也飛墜而下。

     他匆忙之中,一眼瞥見那些土石一落到沙上,便迅速地消失在滾滾黃沙中,他驚駭于足下黃沙的神秘力量,但是,他還來不及考慮應變之策,便噗地一聲落在沙上。

     他臨危不亂,已把全身勁力聚在雙腿之上,就在一接觸沙面之際,他極迅速地雙腳一顫,想借這絲毫之力,騰身而起。

     假如換了尋常的土面便好了,但沙面的反力是極小的,況且,他下墜的勁道又如此之大! 他雙足往下降的去勢雖然緩了一點,但仍齊跟而沒,陸介幾乎在同時猛地打出一掌,平平地拍在沙面上,于是,被沉沙谷中旋風不停地吹刮着的沙面上,出現了一個短暫而且深厚的掌印。

     這掌的反力也可以舒一時之急,但是,忽然覺得沙面下面的黃沙,在旋轉地往下降着,他的足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不但抵去了他上身所受的反作用力,而且還把他又拉下了一寸。

     他驚駭地又拍出了另一隻手掌,但是,那隻是和前一掌的效用相同——又陷入了一寸。

     人類求生的本能在驅使着他,他不停地拍掌,但也逐漸地下降着。

    他像一個陷身泥沼的巨虎,猶自作困獸之鬥。

     随着他緩緩下降的身軀,沙中的吸力越來越大了,而陸介也愈來愈吃力了。

    終于他使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招。

     這時,他早已展開了先天氣功,那布滿了全身的罡氣,排除了近身的沙粒,但卻不能阻擋住那股往下吸的力道,到底,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類所能抗衡的,人能機巧地順乎自然之道而利用它。

     陸介集中全力雙掌向沙面上拍去——雙掌同時拍出是很危險的,因為如此便不能不斷地保持往上的反作用力,也不能安然抵過這一擊,但是,與陸介對敵的不是人力,而是大自然! 大自然的意志是神秘而不可測的。

     沉沙谷中鬼哭神号的旋風,受了先天氣功特有的罡風的鼓動,更加聲勢驚人了。

     陸介的發譬散了,頭上毛發根根直豎,雙目怒瞪,露在沙外的上半身的衣服,鼓得象個圓球。

     這是人力對大自然的挑戰的極限! 但是,極端神奇而且出人意料地,那塊受了陸介不啻千斤掌力的黃沙,竟然無聲無息地潰散了。

     本來藏在沙層下面,由沙流組成的漩渦,現在擴大了,而且透出沙層之上。

    因此,陸介處身的沙面,到他掌力拍到的沙面上在内,迅刻之間出現了一個絕大的沙流漩渦。

     于是,陸介在片刻之間,長長地吸了一大口氣。

     于是,沉沙谷中又恢複了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