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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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說了幾句歡迎大祭司的話，恭喜他病體康複，又呼人拿酒敬他。
大祭司伸手阻止，說：&ldquo王上，且慢，我發下重誓，在沒有傳話給你之前，絕對不沾酒食。
&rdquo他一闆一眼說道，雖然聲音微弱。
我注意到他比病前羸瘦許多。
&ldquo随便你，安姬的仆人，&rdquo父王說，&ldquo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dquo &ldquo王上，我是替安姬，替葛羅所有的民衆、長老和公卿傳話。
&rdquo &ldquo他們聯合起來派你傳話？&rdquo &ldquo是的，昨晚我們大家&mdash&mdash應該說所有代表&mdash&mdash都聚集在安姬宮，徹夜商議到天亮。
&rdquo &ldquo你們大家？活得不耐煩啦！&rdquo父王皺着眉說，&ldquo沒有國王的命令私下聚議，這倒是新花樣；更時新的是竟然沒通知國王參加。
&rdquo &ldquo沒有理由通知你，王上，因為我們聚集不是為了聽你訓話，而是為了決定怎麼叫你聽話。
&rdquo 父王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ldquo一聚之下，&rdquo大祭司說，&ldquo我們全盤檢讨接二連三的災殃。
先是饑荒，現在尚未消停，接着是瘟疫，再來是幹旱，第四呢？最遲明年必有入侵的敵軍，讓人成天提心吊膽。
第五是獅子，最後呢？王上，你生不出一個兒子來，這點最讨安姬厭&mdash&mdash&rdquo &ldquo夠了，夠了，&rdquo父王喊道，&ldquo你這老渾蛋，你難道以為我需要你或其他的冒牌家夥指出我的肚子哪裡痛？讨安姬厭？是嗎？那她為什麼坐視不顧？她從我這裡得到無數的牛啊羊的，這些祭牲流出的血夠讓一條船漂起來。
&rdquo 大祭司擡起頭來，盯着父王瞧，雖然眼瞎看不見。
這一下，倒讓我看清了他消瘦之後的面容。
他看起來像隻蒼鷹，使我比以前更怕他。
父王垂下眼睑。
&ldquo隻要境内不潔淨，再多的牛羊也讨不了安姬的歡心，&rdquo祭司說，&ldquo我已經侍奉安姬五十&mdash&mdash不，六十三&mdash&mdash年了，有一件事清楚得很，她絕對不會沒來由地動怒，如不把怒因拔除，就無法叫她息怒。
從我替你祖父、父親獻祭以來，一直都是這樣。
遠在你未登基之前，曾有一回，我們被伊術國打垮了，那是因為你祖父的軍隊中有一個人把他的妹妹睡大肚子，又把生下的嬰兒殺了。
他是遭天譴的那位，我們終于把他找出來，拔除他的罪，這事之後，葛羅的軍隊便像趕羊群一樣地把伊術軍隊逐出國境。
你父親大概也親口告訴過你，由于一個小婦人咒詛安姬的兒子&mdash&mdash陰山之神，因此引來了一場水災。
她便是那遭天譴的人。
我們找出她來，拔除了她的罪，舍尼特河馬上退落。
如今，與這些相比，臨到葛羅的災殃是我記憶中最慘重的。
因此，昨晚在安姬宮我們全說：&lsquo必須把那遭天譴的人找出來。
&rsquo雖然在座的人知道有可能便是他自己，誰也不反對。
連我也不反對，即使那遭天譴的可能是我，或你，王上。
我們全都知道隻要境内一天不潔淨，我們的災難便無止盡。
我們必須替安姬報仇。
單靠獻牛獻羊不能叫她息怒。
&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她要人？&rdquo父王問。
&ldquo是的，人。
&rdquo祭司說，&ldquo男的，或是女的。
&rdquo &ldquo如果他們以為我這時有本事擄個戰俘來，這才真是腦筋有毛病。
這樣吧，下回我逮到小偷時，就交出來讓你們把他宰了祭安姬。
&rdquo &ldquo這樣還不夠。
王上，你明知道，我們必須找出遭天譴的那人，遵照&lsquo大獻&rsquo的儀典将他（或她）處死。
小偷與牛羊有什麼分别？這又不是平常的獻祭。
我們必須施行&lsquo大獻&rsquo。
獸又出現了。
每當它一出現，我們必須行&lsquo大獻&rsquo，換句話說，必須把遭天譴的人找出來。
&rdquo &ldquo獸？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rdquo &ldquo也許吧！做王的人總是孤陋寡聞，連宮裡發生的事都不知道。
我卻聽見了。
許多夜晚我未合眼，靜候安姬向我說話。
她告訴我許多發生在境内讓人害怕的事，譬如人自命為神，奪取神的光彩&mdash&md
大祭司伸手阻止，說：&ldquo王上，且慢，我發下重誓，在沒有傳話給你之前，絕對不沾酒食。
&rdquo他一闆一眼說道，雖然聲音微弱。
我注意到他比病前羸瘦許多。
&ldquo随便你，安姬的仆人，&rdquo父王說，&ldquo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dquo &ldquo王上，我是替安姬，替葛羅所有的民衆、長老和公卿傳話。
&rdquo &ldquo他們聯合起來派你傳話？&rdquo &ldquo是的，昨晚我們大家&mdash&mdash應該說所有代表&mdash&mdash都聚集在安姬宮，徹夜商議到天亮。
&rdquo &ldquo你們大家？活得不耐煩啦！&rdquo父王皺着眉說，&ldquo沒有國王的命令私下聚議，這倒是新花樣；更時新的是竟然沒通知國王參加。
&rdquo &ldquo沒有理由通知你，王上，因為我們聚集不是為了聽你訓話，而是為了決定怎麼叫你聽話。
&rdquo 父王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ldquo一聚之下，&rdquo大祭司說，&ldquo我們全盤檢讨接二連三的災殃。
先是饑荒，現在尚未消停，接着是瘟疫，再來是幹旱，第四呢？最遲明年必有入侵的敵軍，讓人成天提心吊膽。
第五是獅子，最後呢？王上，你生不出一個兒子來，這點最讨安姬厭&mdash&mdash&rdquo &ldquo夠了，夠了，&rdquo父王喊道，&ldquo你這老渾蛋，你難道以為我需要你或其他的冒牌家夥指出我的肚子哪裡痛？讨安姬厭？是嗎？那她為什麼坐視不顧？她從我這裡得到無數的牛啊羊的，這些祭牲流出的血夠讓一條船漂起來。
&rdquo 大祭司擡起頭來，盯着父王瞧，雖然眼瞎看不見。
這一下，倒讓我看清了他消瘦之後的面容。
他看起來像隻蒼鷹，使我比以前更怕他。
父王垂下眼睑。
&ldquo隻要境内不潔淨，再多的牛羊也讨不了安姬的歡心，&rdquo祭司說，&ldquo我已經侍奉安姬五十&mdash&mdash不，六十三&mdash&mdash年了，有一件事清楚得很，她絕對不會沒來由地動怒，如不把怒因拔除，就無法叫她息怒。
從我替你祖父、父親獻祭以來，一直都是這樣。
遠在你未登基之前，曾有一回，我們被伊術國打垮了，那是因為你祖父的軍隊中有一個人把他的妹妹睡大肚子，又把生下的嬰兒殺了。
他是遭天譴的那位，我們終于把他找出來，拔除他的罪，這事之後，葛羅的軍隊便像趕羊群一樣地把伊術軍隊逐出國境。
你父親大概也親口告訴過你，由于一個小婦人咒詛安姬的兒子&mdash&mdash陰山之神，因此引來了一場水災。
她便是那遭天譴的人。
我們找出她來，拔除了她的罪，舍尼特河馬上退落。
如今，與這些相比，臨到葛羅的災殃是我記憶中最慘重的。
因此，昨晚在安姬宮我們全說：&lsquo必須把那遭天譴的人找出來。
&rsquo雖然在座的人知道有可能便是他自己，誰也不反對。
連我也不反對，即使那遭天譴的可能是我，或你，王上。
我們全都知道隻要境内一天不潔淨，我們的災難便無止盡。
我們必須替安姬報仇。
單靠獻牛獻羊不能叫她息怒。
&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她要人？&rdquo父王問。
&ldquo是的，人。
&rdquo祭司說，&ldquo男的，或是女的。
&rdquo &ldquo如果他們以為我這時有本事擄個戰俘來，這才真是腦筋有毛病。
這樣吧，下回我逮到小偷時，就交出來讓你們把他宰了祭安姬。
&rdquo &ldquo這樣還不夠。
王上，你明知道，我們必須找出遭天譴的那人，遵照&lsquo大獻&rsquo的儀典将他（或她）處死。
小偷與牛羊有什麼分别？這又不是平常的獻祭。
我們必須施行&lsquo大獻&rsquo。
獸又出現了。
每當它一出現，我們必須行&lsquo大獻&rsquo，換句話說，必須把遭天譴的人找出來。
&rdquo &ldquo獸？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rdquo &ldquo也許吧！做王的人總是孤陋寡聞，連宮裡發生的事都不知道。
我卻聽見了。
許多夜晚我未合眼，靜候安姬向我說話。
她告訴我許多發生在境内讓人害怕的事，譬如人自命為神，奪取神的光彩&mdash&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