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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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馬槽, 光輝的全身像月光普照。

     驢子和健牛的嘴唇, 代替了溫暖的銀褓。

     陰影裡站立的畜群, 似乎耳語着分辨人的聲音。

     馬槽左邊站定的一個人, 伸手把術士報到一旁, 他轉身回首張望: 天邊那顆聖誕的星, 像臨門的佳賓把聖嬰照亮。

     黎明 是你主宰了我的命運。

     後來爆發了戰争, 一切的一切都燒淨, 得不到你絲毫音訊。

     又一次聽到你的聲音, 多年後使我震驚。

     整夜讀着你的遺訓, 似乎從昏厥中蘇醒。

     我非常想要走進人群, 和他們迎接黎明。

     我願把一切都奉獻, 把大家都擁在膝前。

     我沿着階梯飛快地跑, 像初次得到逍遙, 奔向那雪蓋的街頭, 踏上那結冰的大道。

     到處飄起清早的炊煙, 飯後都趕向車站。

     城市完全變了模樣, 隻不過幾分鐘時間。

     鵝毛一樣的濃密雪片, 像帷幕挂在門前。

     為了抓緊分秒時間, 大家不曾從容進餐。

     我幾乎為所有人擔憂, 仿佛他們的骨肉。

     我願像雪一樣融化, 像這清晨緊鎖眉頭。

     和我同在的無名無姓, 不論是婦老兒童。

     他們都已把我戰勝, 我的勝利就在其中。

     神迹 他走的是去耶路撒冷的路,。

    心中充滿預感的痛苦。

     峭壁上的樹叢已經燒光, 火後的煙霧凝聚在茅屋上, 無聲的葦叢呼吸着熾熱的空氣, 死海泛不起一絲漣海。

     勝過海水的苦澀他已飽嘗, 彩雲伴着他在這土路上奔忙, 去耶路撒冷城尋一家棧房, 門徒在那裡期待着探望。

     他深深沉入自己的思索, 無力地把長滿苦艾的田野走過。

     仁立在寂靜之中的隻他一人, 這一帶到處昏昏沉沉。

     幹旱和沙漠已混雜在一起, 還有那泉水溪流和漸錫。

     不遠處有一株挺拔的樹棵, 那是隻有枝和葉的無花果。

     他問樹說:“你生來對人何益? 光秃的枝幹有什麼樂趣?” “我又機又渴,你卻無花無果, 和你相遇令人無可奈何。

     啊,你無才無學真晦氣! 讓你一生永遠如此站立。

    ” 這樹因受責而周身顫抖, 又像是通過了一道電流, 頃刻間化為烏有。

    “ 你或許會找到閑暇時光, 深入自然規律的殿堂, 讀懂這枝幹莖葉的文章。

     然而神迹終歸是神迹, 神迹也就是上帝。

     每逢驚慌失措或遇到危機, 他會來得出其不意。

     土地 春天似乎雜亂無章, 匆匆闖進莫斯科的住房。

     櫥後飛出的蟲蛾, 愛停留的是件件夏裝, 快把裘農收進木箱。

     閣樓的木闆, 一排排盆栽的紫羅蘭, 人們的呼吸更加順暢, 屋子裡飄散着泥土香。

     泥濘的街巷和源脫的窗, 短暫的白夜和晚霞的光, 在莫斯科的河邊, 這是不能錯過的景象。

     發生在戶外的音響, 也回響在走廊, 那是四月的雨滴, 送來點點偶然的消息。

     四月的故事是一條長河, 把人間的痛苦訴說。

     籬栅凝住了霞光, 時間在這裡倘佯。

     無論空曠的田野, 或是舒适的廳堂, 到處是無數的燈光, 空氣也變得異樣。

     在那街道和工場, 泥濘的路和檐下窗旁, 稀疏的柳枝把嫩芽催放。

     遠方的霧中誰在哭訴, 苦澀的氣息來自腐熟的土? 須知這就是我的使命, 為了這隔閡不生出寂寞, 為了這自由的土地不唱出悲歌。

     正是為了這個目的, 早春的朋友和我相聚。

     我們的相會是為了分手, 我們的歡宴是為了留言, 讓那苦難的暗流, 溫暖生活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