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穰集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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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至必不用又謂石總兵已達于上謂賢必然見害及瑜至上召賢議之仍以瑜為尚書羣小愕然衆毀方息上初雖聽譛怒言錦衣之弊複宻察之皆得其實尤有過于賢所言者召其指揮者戒之曰自後差人敢有似前者必重罪不宥由是收斂不敢縱意求索人或為賢危之曰先生招怨如此柰何賢曰若除此一弊怨亦不辭
先是安逺侯栁溥在涼州任邊外搶掠不敢出兵監察禦史劉浚奏其畏怯以緻折損官軍上怒其所言且曰與敵對壘安能不損使将校聞此言豈不解體欲置之罪賢對曰禦史是耳目官所見當言用其是舎其非不宜見譴上乃止終不以為然後因錦衣之怒謂賢護向秀才且曰如某禦史多言便以為當說浚後代還竟下獄尋亦悔悟輕其罰降職外補而已
太傅安逺侯栁溥以禦邊無功取還既至上召賢曰溥為主将畏縮如此若不懲治何以警衆且有罪不罰人誰畏法即命言官彈劾罷太傅閑住越數日溥以馬駝進上怒擲其奏曰溥無狀如此莊涼之人既被敵人搶掠頭畜殆盡複為總兵所索不然從何而得況無功戴罪朝廷複受其所獻可乎遂卻之且責其非溥慚懼而退
冬十一月聖節及冬至例宴羣臣于奉天殿上顧賢曰節固當宴不惜所費但計牲畜甚衆尚有正旦慶成一歲四宴朕欲減之如何賢曰大禮之行初不在此陛下減之亦是由是每歲二宴至于正旦亦或不宴惟慶成一宴歲不缺雲
景泰不豫文武羣臣不過俟其不起請上皇複位時武清侯石亨都督張軏掌大兵小人欲圖富貴者以為少保王文于謙與中官王誠等欲取宗室立之之說以激享等借其勢而成之亨等遂以迎駕為功殺王文于謙等并貶谪陳循等數十人亨封忠國公軏封太平侯乃固寵攬權冒濫官爵黩貨無厭方複位之初人心大恱及見亨等所行人皆失望幹動天象彗出星變日暈數重數月不息乃羣陰圍蔽太陽之象而亨恬不知戒賄賂公行強預朝政掠美市恩易置文武大臣邊将以彰其威有不出于門下者便欲中傷中外見其勢焰莫不寒心敢怒而不敢言亨侄彪頗骁勇驟升都督性尤貪暴粗立邊功大肆兇惡謀鎮大同邀人奏保朝廷覺其不實使人亷察果皆虛詐置彪于法人心皆快已而罪連亨朝廷初念其功累宥之未幾家人傳說怨謗有不軌之謀于是置亨于法籍其家受禍甚烈議者以為天道好還如此人見其名位勢力如泰山之安一旦除之曽不少阻蓋幽明寃抑從此伸氣雖朝廷大法有所不免亦其罪惡貫盈人神共怒助力于其間當時若以彪鎮大同誠為可懼且在京武官多出亨門下而亨又握兵權天下精兵無如大同稍有變動内外相應其禍可勝言哉此時雖欲撲滅力不能及今辯之于早除此大害非上之剛明果斷不能如此而亦祖宗在天之靈有以黙相之社稷綿逺端兆于此
天順四年天下諸司官吏朝觐至京上召賢謂曰朝觐之弊不可不革賢曰誠如聖慮即出榜禁約不許與京官交通饋送土物亦不許下人挾雠告害由是肅然不犯上召賢謂曰黜陟之典亦當舉行賢曰此祖宗舊制即勑吏部都察院退不職者數百人旌其才行超卓政績顯著布政以下賈铨等十人賜以衣服楮币禮部筵宴命太監牛玉吏部尚書王翺及予三人侍宴以勵其衆輿論歡然随于其中召布政蕭晅為禮部尚書賈铨為副都禦史先時吏部舉铨可大用以其名重欲任以戸部尚書上問賢以為何如賢對曰聞其名則可未見其人及铨至京命賢觀之貌不稱名乃别求之賢以副都禦史年富執法不撓可居此職上亦以為然不意左右不恱富者甚衆謂賢曰上不喜此人不可再舉賢以為實然一日上召賢謂曰戶部之缺果誰當之恐非年富不可賢曰此人不恱者衆愈見其賢上曰富之執法正宜居此國計所關豈顧私情不恱者遂召富為戸部尚書士林鹹以為宜
内府庫官奏金歲用計之不數年而盡于是勑戶部議欲以蘇松嘉歲折糧銀折金五萬兩上召賢謂曰國家錢糧出在東南而金非其所産今欲折金價必湧貴賢對曰誠如聖慮因論雲南各處土人有歲辦金銀遂令以銀折金數千兩待十年後不乏再議而行
會昌侯孫繼宗因冒報迎駕功升官者俱自首其子弟家人冒報者亦二十餘人具奏辭免上召賢謂曰此事何以處之賢對曰以正法論之盡當革去但念國戚于親子弟存之革其家人冒升者庻全恩義上曰然但此事若白于太後必盡革去雖侯爵未可保也賢對曰惟陛下裁之上不失母後之心幸甚上曰須如先生之言然後允當卒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