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穰集卷六

關燈
以行道為心喜戚不系于内外者也以仲容之心觀之葢謂一邑之事萃乎令凡其利可興害可除弊可革盜可息訟可理政可平凡百廢墜可舉者皆在吾掌握之中所以展吾才盡吾心次第而推之不難矣君子以行道為樂吾故曰仲容之志君子也回視居内任者循規制勞案牍日不暇給曽如仲容之樂乎以此易彼孰得孰失必有能辯之者仲容以為何如 代李司訓作送練士還家序 士之所以自顯于世者有二途焉曰文與武而文武之士各用力于自顯之業則有難易精粗之不同君子不可不察也夫用力于文者似易而為業精焉用力于武者似難而為業粗焉然則用力似易而業精者勞心用力似難而業粗者勞身勞心者治人勞身者治于人而國家取士于二途官勞心者終其身官勞身者繼其世則其所尚無乃異指乎曰未可以差殊觀也夫文士為業雖精其途夷而武士為業雖粗其途險險夷之際安危系焉人情好安惡危而夷者安所闗險者危所系全生而逺害與夫出萬危不顧一安者孰輕孰重不待知者而明矣由是觀之則朝廷于官人之法其為慮也深矣今年夏予以教官考績來京師适有故人曰褚姓而銘名者以練士相邂逅感慨而追陪者累日既而曰吾與先生得斯會不可以為非幸請一言以為後會之張本嗟夫吾與子俱絆于仕途吾以文而子以武其用力于自顯之業則有難易精粗之異身心夷險之殊洎授職于朝廷又有終身繼世之分而終身繼世者有崇有卑有顯有微顧其崇且顯者我未之有能也子尚勉圖之古人謂九重之台起于寸土千裡之行起于足下慎勿以今日之役謂不可企及夫髙且逺者于是乎書 送劉主簿序 天下郡邑無慮千餘而地瘠民貧莫甚于山西山西郡邑不下百餘而事繁政劇莫甚于太谷葢太谷者密迩藩臬盤根錯節之地也人之常情孰不惡繁而好簡喜易而憂難古之君子則異于是以為不遇盤根錯節無以别利器葢所見出于常情之外宜乎有大過人者今之君子能若是者鮮矣劉公某之為太谷簿也方授職之初人皆為公戚惟公以為喜問之則雲吾之利器行将别于此吾何為不豫哉其勿為我戚戚也聞者始愧而大異之洎下車之日邑人望見顔色威儀皆惕然生敬心已而莅事惟明惟斷雖百務叢集而一揮判然市民始而觀者如堵牆明日去者半又明日半者去又明日無一至焉佥曰神明主簿孰敢侮之越明年令行禁止吏民悅服自藩府臬司大郡巨公無不擊節歎賞以為諸邑之簿最于是一邑之邊儲專委任焉每于事竣未嘗不先人而上官為之自慶于今已八年矣操履如一日焉太谷自開邑以來令丞簿未有能終其任者或一二年甚至數月即為邑人訟而黜之間能得白複任亦不旋踵而去獨公屹然若砥柱之在中流是果何修而得此乎亦曰其立心也公其持志也勇公則生明勇則能斷吾于是乎知劉公之利器可尚也已茲以考績書最将還于公有鄉曲之雅者謂不可無言以贈于是乎書 送羅通判序 通判郡佐也郡之佐其名不一自秦置守以來無慮十餘等曰郡丞曰治中曰别駕曰長史曰司馬曰贊治曰通守曰倅與夫今之所謂通判者皆是也夫一郡之大有守必有佐則是非可辯得失可别然後一政之施一令之下庶乎有利無害而民得被其澤矣茶陵羅侯琥通判河南之南陽命始下也南陽之仕于京者往見焉退而喜之鹹相謂曰淳人也容貌舉止安閑不躁存于中者可知也詢諸鄉人則又皆曰善人也鄉曲之譽莫有過者洎往任也寮屬被其容接者舉得歡心焉按歴所部郡邑之民欣然交慶于今三年輿人誦之曰羅侯判府吾民獲所羅侯出遊吾民以休來自郡者莫不雲然予聞而異之子貢問鄉人皆好惡何如夫子以為未可也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羅侯不惟一鄉之人好之自其所識至吾一郡士民莫不好之與夫子所謂未可者如何解之者曰子見侯之鄉人好之者皆善人也安知惡者之不惡乎其所識與吾郡之士好之者亦若是也而吾郡之民被其德澤者豈以善惡而有間哉其說信矣嘗觀于易比之九五曰顯比王用三驅失前禽先儒以為豈惟人君比天下之道如此凡鄉黨親戚朋友衆人莫不皆然乃知侯之為人所好能明乎是道而已夫豈示私恩為虛譽者哉侯勉之歴觀古之名公巨卿莫不由是出若富鄭公在郓李文靖公在澶呂許公在濵其後皆至台輔為有宋名臣而其人之言行政事具在方冊侯考而行之不難矣夫與人言而不以逺大期者非厚之道也敢以數公由通判而至逺大者為侯告焉 送王指揮序 轅門巨室有王姓而徽名者其父永為陜西都指揮佥事既老且疾令徽請代于大司馬乃授西安衛指揮使瀕行祠部郎中趙君與之交好率其鄉人乞予言以贈問其世家雲武陵人大父奎國初累功至指揮佥事伯俶複以功進都指揮使守甯夏朝廷倚重無西北憂沒于陣妻時以死從特賜貞節之诰永奉母魏至孝初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