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散花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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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低沉話聲道:“站出來又如何?” 黑影疾閃,兩個黑衣蒙面人已到了眼前,四掌雙擡疾邀,一抓瘦高黑衣蒙面人,一襲花三郎前身重穴。

     他倆默契夠,也打得好算盤,打算一個逼花三郎撒手自保,-個同時救去瘦高黑衣蒙面人。

     奈何站在他倆對面的,是花三郎。

     花三郎右手微振腕,帶得瘦高黑衣蒙面人往旁一閃,同時左掌疾搖,一閃而回。

     沒見他用的是什麼招式。

     而,悶哼聲中,兩名黑衣蒙面人已抱腕疾退,但他們卻是一退又進,暴喝緊跟着悶哼,四掌翻飛,猛劈而下。

     “我看你們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 花三郎冷喝聲中出了手,這一次他出手相當重,隻聽砰然兩聲,兩名黑衣蒙面人各噴了一口鮮血,跄踉暴退,退了兩三步,又各自身軀晃動,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後,又要掙紮爬起,但隻是一掙紮便又倒了下去。

     花三郎冷然揚聲又道:“還有的何不都站出來?” 一聲冷哼震人耳鼓,微風拂動,未見人影閃動,眼前已多了一名身材颀長的黑衣蒙面人。

     一聲冷哼已震人耳鼓,足見内外雙修,功力精絕深厚。

     花三郎知道來人一身修為遠高過“勾漏雙煞”,但他并不為此震懾。

     隻是他入目身材颀長的黑衣蒙面人出現,心裡不由自主的震動了一下,立即,他想到了一個人。

     當然,這是因為“勾漏雙煞”告訴過他,否則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感覺的。

     再看柴玉瓊,似乎也是一怔,然後凝目望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微露狐疑之色。

     花三郎心中又為之一緊, 而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自出現之後,始終不說一句話。

     花三郎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有柴玉瓊在側,花三郎也不敢跟他說話。

     而柴玉瓊卻說了話:“你又是什麼人?” 身材颀長的黑衣蒙面人沒說話,卻擡手連擺,似乎示意花三郎等離去。

     花三郎忙道:“敢情是個啞巴,陰小春肯用一個啞巴,想必你一定有過人之處。

    ” 柴玉瓊道:“什麼意思!你讓我們走?”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冷然點頭。

     “你會放我們走?”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又點頭。

     柴玉瓊冷笑道:“你會這麼善心,這麼大方?”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毅然點頭。

     “你做得了主?”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又毅然點頭。

     “你要明白,這不但是殺了你們的人,帶走你們的人,而且還盡知你們的秘密,你能放我們走?”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再度毅然點頭。

     柴玉瓊冷笑兩聲道:“我不信你是個啞巴,要我走容易,你給我開口說話。

    ”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冷然不語。

     柴玉瓊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閃身要動。

     花三郎擡手攔住:“咱們先别跟他動手。

    ” 凝望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接道:“要我們走不難,交出陰小春,你帶我們出去。

    ”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冷然搖頭。

     “此地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你犯不着對她這麼忠心耿耿!”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搖頭。

     “難道你還執迷不悟?”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沒反應。

     “隻要你照我的話去做,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保證任何人對你既往不咎。

    ”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仍無反應。

     花三郎揚眉道:“我已經作如此讓步,你還要怎麼樣?”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又搖頭。

     花三郎不禁有氣。

     柴玉瓊更是火兒了,冷哼聲中,閃身上前,揮掌便抓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頭上的黑布罩。

     花三郎一驚要攔。

     而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躲得更快,閃身退後。

     柴玉瓊一抓落空,就要再次逼進。

     花三郎及時攔住。

     柴玉瓊霍然轉臉:“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三郎還沒有說話。

     一陣奇異鈴聲傳了過來,叮,叮,叮一連三響。

     這陣鈴聲聽在花三郎、柴玉瓊、肖嫱耳朵裡,并沒有什麼奇特的感受。

     可是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一聽見鈴聲就不同了,身軀猛然震動,急忙向花三郎等連連擺手。

     花三郎刹時明白了,為之氣往上沖,道:“你怕陰小春,我們可不怕,我就偏偏不走。

    ”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跺腳怒吼,揮掌打向花三郎。

     花三郎驚怒道:“好啊!你竟然我說過的話不算了,咱們走着看吧!” 他要出手。

     “慢着!”柴玉瓊一聲冷喝道:“彼此非親非故,尤其是敵非友,你為什麼願意我們走?”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沒答話,再次怒吼跺腳,揚掌擊向花三郎。

     花三郎氣惱之餘,硬是挺掌迎前,跟他對了一掌。

     隻聽砰然一聲,花三郎沒怎麼樣,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卻是身軀微晃,退了半步。

     花三郎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陰小春,或者是開啟密室門戶。

    ”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身軀暴顫搖頭。

     柴玉瓊怒笑道:“你們雙方似乎都太客氣了,客氣得令人不解,令人動疑。

    ” 柴玉瓊似乎激怒異常,話落,三不管撲向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揚掌就劈。

     花三郎要攔,但是他伸出手卻又收了回去。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似乎沒想到柴玉瓊會向他出手,更沒想到花三郎要攔不攔,一怔之後,閃身飄退三尺,躲了開去。

     他不願出手封架,也不願還手,而柴玉瓊卻不饒人,掌出連綿,一連十幾掌攻了過去。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卻仍一連躲閃,既不封架,也不還手,就在柴玉瓊攻出第九掌的時候,适才那種奇異鈴聲又傳來三響。

     入耳這三聲鈴響,不得了了。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身軀一顫,喉間一聲沉吼,倏然出手。

     柴玉瓊女中豪傑好身手,但卻比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差了一籌有餘,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甫出手不過三招,柴玉瓊已是不敵,第四招,柴玉瓊攻出的一招被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左手封住,一時換招不及,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的右掌,五指如鈎,閃電般向着柴玉瓊當頭抓下。

     無論如何,柴玉瓊躲不過這一招。

     但是有人夠快。

     花三郎跨步而至,伸手架住,冰冷道:“你要是傷了她毫發,我擔保你活不成,除非你能把我也毀在這兒。

    ”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身軀暴顫,一隻右手如遭電擊,急急收了回去。

     柴玉瓊卻不肯罷休,怒望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要是我懷疑錯了,你想傷我還情有可原,要是我懷疑對了,你想傷我那你就是沒一點人情,我看看我是對還是錯。

    ” 話落,探玉手,疾若閃電的抓向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頭上的黑布罩。

     距離近,出手快,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似乎猶在怔神,柴玉瓊這一抓,眼看不會落空。

     花三郎硬一擡手,柴玉瓊手肘被撞,手掌上揚,人也微退半步,以緻,眼看不會落空的一抓落了空。

     隻聽花三郎道:“你說什麼呀!你認得他?” 柴玉瓊一怔之後激怒:“你少跟我裝佯,你心裡早就有數了,要不然你不會這麼便宜他。

    ” 花三郎道:“便宜他?你錯了,‘勾漏雙煞’兄弟又如何?我隻是不願多傷無辜而已。

    ” “無辜?誰是無辜?凡是在這兒的,每一個都該死,‘散花天女’陰小春的一丘之貉更該是死。

    ” “不要這麼激動,眼前的事讓我來處理。

    ” “不行,我要看看我的懷疑對不對!” “此時此地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跟地點” “我不管!” 花三郎揚眉道:“你” 柴玉瓊嬌靥上神色仍是那麼冷,但一雙美目中卻淚光隐現:“你知道我的處境,也知道對我關系多麼大!” 花三郎心中不忍,道:“對也好,錯也好,到最後,我保證給你個滿意的答複,保證給你個公道,行不行?” 柴玉瓊沒說話。

     花三郎道:“别人都知道,你更應該清楚,跟你有關的每一個人,都是公正無比的,個個能不偏袒、不循私。

    ” 柴玉瓊倏地低下了頭:“我聽你的。

    ” 腳下退向後去。

     花三郎轉眼逼視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冷然道:“事關你的生死福禍,你要三思!”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身軀暴顫,沒說話。

     花三郎沉聲道:“昂藏七尺軀,須眉大丈夫,你總要作個抉擇!”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擡手連擺。

     花三郎兩眼寒芒一閃:“這麼說,你是既不肯交出陰小春,又不肯開啟密室門戶,也不肯跟我走了?”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激怒暴喝:“不要再說,走。

    ” 柴玉瓊猛一怔。

     花三郎兩眼威棱暴閃:“我已仁至義盡,你執迷不悟我沒有辦法!走,沒那麼便宜,不瓦解這個地方,不擒住陰小春,我是絕不會輕易離去的”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厲喝揚掌。

     花三郎挺立未動。

     身材颀長黑衣蒙面人突然收回手,轉身奔走。

     花三郎一怔,揮掌急抓。

     “嘶”地一聲,花三郎隻扯下一塊黑衣,而身材颀長的黑衣蒙面人卻疾閃不見了。

     花三郎懊惱地扔了手中布條。

     柴玉瓊面無表情:“恐怕我的懷疑不會錯了。

    ” 花三郎道:“你放心!凡是我親口答應過的,從來算數。

    ” 一把抓過了瘦高黑衣蒙面人。

     瘦高黑衣蒙面人目睹花三郎的絕世身手,早已心驚肉跳吓呆了,此刻被花三郎劈胸一把揪過去,更是心膽欲裂,急道:“你” 花三郎冰冷接道:“現在你應該沒什麼好怕的,我說留你性命,陰小春她未必奈何得了你,可以放心大膽答我問話了。

    ” “我,我職司總巡察。

    ” 他還是怕死。

     “職位不低” 柴玉瓊道:“剛才跑了的那個呢?” “那是我們總護法!” 柴玉瓊木然道:“倒是很得陰小春器重,他姓什麼叫什麼?什麼出身?” 花三郎心裡一急,繼而心裡暗想:“算了,遲早她會知道” 隻聽瘦高黑衣蒙面人道:“這我不清楚。

    ” “你還敢不說實話?” “我是真不知道,巡察不管内部的事。

    ” 柴玉瓊還待再說。

     花三郎已然攬過話鋒:“貴為總巡察,位高權貴,應該能開啟密室門戶。

    ”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不,我剛說過,巡察不管内部的事,密室的所在以及開啟方法,隻有會主跟總護法知道。

    ” 會主當是指陰小春。

     柴玉瓊冷笑:“足見關系不同。

    ” 花三郎道:“我就不信找不出密室的所在來。

    ” 連連揮掌,向着石壁擊去。

     砰然連響,加上回聲,震人耳鼓,甚至整條甬道都起了顫動。

     但是,沒能擊破壁上的石塊,聲音也沒什麼不同。

     忽聽肖嫱道:“不用費力氣了,這些石塊都是産自雲南大理的奇石,一塊塊堅硬如鐵。

    ” 花三郎收了手。

     甬道一條,地分數層,明知道密室就在這一層,就在左近,陰小春就在密室裡,但卻找不出密室的所在,不知開啟密室的方法,咫尺天涯,奈何! 花三郎有把握帶着他這位二嫂跟肖嫱平安出去,但是擒賊不能擒王,劉瑾那邊怎麼善後? 文武、才智兩稱高絕的花三郎,事到如今,他也為之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