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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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存,要是就這麼斷了,讓絕學失了傳,那未免可惜,也是我的罪過,而且你閣下應該知道,有些武功,易發難收,真到碰在一塊兒的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所以你要是不相信,我願意不動手,先動口說給你聽聽……” 錦袍胖子臉色陰晴不定。

     兩名壯婦一時腳下也沒再移動。

     花三郎接着說道:“‘西天竺’那個‘修羅門’的絕學,還真是林林總總,洋洋大觀,不知從何說起,說多了,也嫌煩,這樣吧,我就拿你閣下這身詭異功夫來說……” 花三郎指了指錦袍胖子:“你閣下這身功夫,在‘西天竺’‘修羅門’裡,有個名堂,叫‘呼雲’,這要是拿我們的話來說,應該叫做‘陰邪’,有點象達摩老祖的‘易筋’、‘洗髓’,但是達摩老祖的‘易筋’、‘洗髓’是正宗,你們這一門功夫則是旁門,比起來較近西藏的‘密宗’,夠厲害,是‘修羅門’的八大絕學之一,能把人練走了樣,全身腫脹,内腑易位,經絡、筋骨都變了樣,能傷人于無形,本身也簡直刀槍不入,霸道得很,如碰上了,十個有九個活不成,可是,這種功夫隻怕一樣……” 花三郎那兒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

     錦袍胖子一邊聽着,臉上神情一邊連連變化,花三郎這裡一聲“隻怕一樣”,他的神情突然間象繃緊了的弦,兩跟緊盯着花三郎,靜待下文。

     花三郎看了他一眼,輕輕咳了一聲,下文緩緩地出了口:“要是有人在他那不容易觸到的地方,頸後七寸處點上一指,他就會象個灌足了氣的球,碰上針紮一樣,馬上爆裂,骨骼,皮肉化成一蓬血雨,整個人一下就無影無蹤了!” 錦袍胖子那根繃緊了的弦,雖然沒聽見“崩”的一聲,但是它突然斷了,整個人象一灘泥似的,差點兒沒萎在地上,臉色也不是白裡泛紅了,隻剩下一片蒼白。

     花三郎望着他笑了笑:“我沒有說錯吧,閣下。

    ” 錦袍胖子霎時兩眼漾閃起了綠光,臉上也見了血色:“你的确熟知‘修羅門’,你的确沒說錯,可是,如用嘴說,是永遠也碰不到頸後那七寸之處的。

    ” “你的意思,是非讓我動手不可了?” “你也知道,那個地方不容易觸到。

    ” “可是,我有把握,三招之内,一定點中你的頸後七寸之處,你信不信?” “你也有自信,能在三招之内還好好站在那兒麼?” 花三郎仰頭朗笑,“看來,你是不打算讓我這個熟知‘西天竺’‘修羅門’的人活在世上,你有沒有意思試試?” 錦袍胖子沒說話。

     花三郎又道:“象這樣試,你我都必須押下賭注,這賭注就是你我各人的性命,三招過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若是認為值得一試,我樂于奉陪。

    ” 錦袍胖子仍沒說話,可是他突然冷哼了一聲。

     就這麼一聲冷哼,兩個中年壯婦動了,動起來象一陣風,你才剛覺風起,它已經卷到了你的身前。

     如今,這兩股飙風,就一左一右地卷到了花三郎身子兩側。

     花三郎也動了,他是“弱不禁風”,被風吹動的,而且吹得他身子滴溜溜轉。

     他身子這麼一轉,兩股風從他的身邊掠了過去,風過去,花三郎也站穩,他還是他,身上毫無異狀。

     錦袍胖子跟兩名中年壯婦,臉上都泛現驚異之色。

     花三郎笑問:“閣下,我這步法,較諸‘西天竺’‘修羅門’的八大絕學之一‘幽靈身法’如何,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話聲方落,兩名中年壯婦喉間發出了野獸咆哮似的厲吼,飛身又撲了過來,四隻蒲扇似的大巴掌罩住了花三郎。

     這兩名中年壯婦的一身修為,當今武林中一流高手絕難在她們手下走完十招。

     麾下如此,身為“武廳”管事的錦袍胖子武功之吓人,自是可想而知。

     可是不幸的是,今天進入這座“武廳”的,是名雖不見經傳,但卻是高不可測,深不知有幾許的花三郎。

     花三郎沒動。

     真的,這回真沒見花三郎身子動。

     花三郎身子紋風未動,隻見他一雙手擡了擡,可也很快的就收了回來。

     兩名中年壯婦又從花三郎身邊掠了過去,她倆仍沒能撈着花三郎一點衣角。

     但是,她倆挽在腦後的那個“髻”,卻都散落了下來,頭發好長,都到了腰了。

     兩名中年壯婦機伶暴顫。

     錦袍胖子勃然色變。

     花三郎笑了:“怎麼樣,閣下,我對摸人的後腦勺,有一手吧。

    ” 錦袍胖子沒反應。

     花三郎又道:“你閣下有沒有興趣,拿性命作賭注,試上一試?” 錦袍胖子臉上有了反應,他兩眼綠光連閃,臉上的肉都扭曲了。

     顯然,他是在猶豫難決。

     “如果閣下沒有興趣試的話,是不是就表示我通過這一關了?” 錦袍胖子兩眼綠光暴射,一個胖身軀又鼓了起來。

     似乎,他已經有所決定了。

     花三郎笑道:“閣下對肖府,可真是忠心耿耿,甚至不惜‘西天竺’‘修羅門’的絕學失傳啊。

    ” 嘴裡這麼說,他全身也凝聚了真力。

     他知道,這種“陰邪”功力,一經發動,便會使得風雲色變,草木含悲,極其歹毒,極其霸道。

     他必須在三招之内制住對方,也必須有無懈可擊的防身準備。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當兒,“武廳”之中突然飛進來一片彩雲,帶着幽香的彩雲。

     彩雲落地,不是彩雲,是位身着彩衣的少女,她,嬌豔得象朵花,再加上透自她嬌軀的陣陣幽香,以及她适才進廳的身法,令人幾疑她是來自“廣寒”的香素娥。

     彩雲少女一落地,錦袍胖子立即斂态,帶着兩名中年壯婦躬下身去。

     隻見彩雲少女檀口微張,隻聽她脆音宛啭:“樓主有令,恭送來客出府。

    ” 話聲一頓,妙目微轉,清澈目光落在了花三郎臉上:“我們樓主做主,從今後,‘天橋’一帶的規費一律免繳,你滿意了麼。

    ” 花三郎潇灑欠身:“請勞駕代為轉陳肖姑娘,花三郎與‘天橋’一帶的朋友,毋任銘感,但花三郎本人卻不無遺憾。

    ” “呃,你還有什麼好遺憾的?” “既入肖府,無緣瞻仰肖姑娘的絕代風華,豈能不深感遺憾。

    ” 彩衣少女深深一眼,道:“隻要你在京裡多待些時日,應該會有機會的。

    ” “多謝姑娘,短時間内,花三郎不會離開京城,告辭。

    ” 再潇灑欠身,轉身向外行去。

     花三郎從“武廳”,經過條條長廊,繞“文廳”,過前院,一直到出了肖府大門,沒再見阻攔,也沒再見着一個人影,偌大一座肖府,簡直就象一座空宅。

     回身看看敞着兩扇大門的肖宅,不知道怎麼回事,花三郎他心裡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