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行動前的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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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簡單得很,親愛的巴加内爾,要把瓶扔到海裡,一定要有海才行。

    ” “沒有海,就扔到入海的河裡不可以嗎?”巴加内爾回答。

     一片驚詫的沉默接受了這個萬想不到而又合情合理的回答。

    巴加内爾看見大家眼睛裡射出的光芒,就知道每個人又抓住了一個新的希望。

    海倫夫人第一個開腔了: “這真是個想法!”她叫着。

     “真是個絕妙的想法。

    ”他自己天真地補了一句。

     “那麼,您的意思是……”爵士問。

     “我的意思是要先測定南緯37度線穿過美洲海岸的地方,然後沿着這37度線向内地找,不要離開半島,一直找到大西洋。

    也許在37度線上我們會找到不列颠尼亞号的船員。

    ” “希望不大!”少校說。

     “不論希望大與小我們也不能忽視它。

    萬一我推測對了,那瓶子确是由某一内河流到海裡的,我們就必然會找到俘虜的線索。

    看看這地方的地圖吧,朋友們,我要叫你們死心塌地地相信我的話。

    ” 他說着,在桌上攤開一張智利和阿根廷各省的地圖。

    “你們看,”他說,“你們跟我作一次橫貫美洲大陸的散步罷了。

    我們跨過這狹長的智利,越過安達斯山脈那一帶高低岩後再下到草原中間。

    這些地區缺乏大江嗎?缺乏大河嗎?缺乏水道嗎?不缺乏呀。

    這是内格羅河,這是科羅杜多河,這裡是兩條河的許多支流,都被南緯37度線穿過,都可以把文件送到海裡。

    在這些地方,也許在一個土人部落手裡,在一些定居的印第安人手裡,在這些外界不明白情形的河岸上,在這些山坳裡,格蘭特船長他們正在聽憑天意等人來營救呢!我們能叫他們失望嗎?沿着我此刻在地圖上指出的這條直線去穿越這一帶地區,你們贊成嗎?萬一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又是錯了。

    我們不也有責任再沿着37度線找到底嗎?如果為了要找到那些遇難的船員而有必要的話,我們不應該沿着37度線環繞地球一周嗎?!” 多麼慨慨激昂的話語,大家聽了頗為感動,都站起來和他握手。

     “是的,我的父親就在那兒!”羅伯爾不停地叫着,眼睛恨不得把地圖吞下去。

     “你的父親在哪兒,我們就會到哪兒去找他,我的孩子。

    ”爵士說,“我們的朋友巴加内爾的解釋是再正确不過了,現在應該毫不遲疑地循着他劃的這條線走去。

    格蘭特船長不是在大批的印第安人手裡,就是在一個小部落手裡。

    如果落在小部落手裡,我們就直接把他救出來,如果在大批的印第安人手裡,我們就偵察了情況之後,再走東海岸回到船上,我們到阿根廷的首都去招一班人,由少校組織起來,就足以對付阿根廷内地所有的印第安人。

    ” “好!爵士,就這樣,好!”門格爾說,“我還可以補充一句,這個橫跨美洲的旅行将會安全地完成。

    ” “安全,并且不太疲勞。

    ”巴加内爾說,“有許多人的裝備比不上我們,也沒有象我們有這麼偉大的事業在鼓勵着我們,他們都已經作過了橫貫大陸的旅行!1782年不是有個叫維拉摩的從卡門走到高低岩嗎?1806年不是有個智利人,康塞普西翁省的法官董·路易,從安杜谷出發,越過安達斯山脈,走了40天,走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嗎?最後還有卡西亞上校,多比尼先生,和我那可敬的同事穆西博士不是遊遍了這個地區麼?他們為了科學研究能夠這樣做,我們為了救人就不能這樣做麼?” “先生!”瑪麗用發抖的聲音感動地說,“您這樣仗義救人,不怕冒那麼多的危險,我們應該感激您啊!” “危險!誰說有‘危險’?”巴加内爾叫了起來。

    “不是我!”羅伯爾回答,眼睛瞪得滴溜溜的,眼光顯得十分堅決。

     “危險!哪有危險啊?而且,我們要做的是什麼?不過是做一次僅僅648公裡的旅行罷了,我們是沿直線走去的呀,這旅行所遵循的緯度和在北半球西班牙、西西裡島、希臘等地的緯度一樣的,而且氣候大緻相同。

    這旅行至多不超過一個月,我們等于散一回步啊!” “巴加内爾先生,”海倫夫人插上話問,“您是相信那幾名失事的船員落到印第安人手裡之後,生命還是安全的嗎?” “還用問嗎,夫人!印第安人又不是吃人的野人啊!他們絕對不是那樣。

    我在地理學會認識一個法國人季納爾先生,他曾被草原區的印第安人擄去了3年。

    他吃了不少苦頭,曾受到虐待,但是他經得起這個考驗,終于勝利歸來了。

    一個歐洲人在這個地區裡,象是一隻有用的動物。

    印第安人知道他的價值,他們愛護他就和愛護值錢的牲畜一樣。

    ” “既然如此,就别再猶豫了,我們應該去,并且趕快動身。

     我們應該走哪條路呢?”爵士問。

     “一條既便當又惬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