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旅行隊中的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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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改邪歸正……” 這可憐的學者說錯了一句話,拼命地想收回,結果适得其反,欲蓋彌章,就象那輛牛車一樣越隐越深。

    海倫夫人看着他,看得他發怵。

    為了不願使他過分緊張,夫人帶着瑪麗小姐到了帳篷的另一邊。

    奧比爾先生正在按部就班地準備早飯呢。

     “我真該把自己當作流犯押出邊境才好。

    ”地理學家後悔地說。

     “我想也是!”爵士回答。

     爵士的話似乎是鄭重其事地說的。

    這越發使可敬的地理學家心裡難受了。

    但是爵士一說完就和船長到牛車那邊去了。

     這時,艾爾通和那兩名水手正設法在稀泥中怎麼把牛車拉出來。

    把牛和馬套在一起,用盡氣力拉,皮條幾乎拉斷;威爾遜和穆拉地在旁邊推車輪,但是,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濟于事。

     粘泥漸漸幹了,咬住了車輪,就仿佛水泥鑄鋼筋一般。

     船長叫人向車輪底下潑水,以減小它的粘性,但也是徒勞無益。

    人和牛馬又用勁拉了一陣,漸漸疲憊了,不得不停下。

    除非把車子的部件一點一點地拆下來,否則,是沒有希望的。

    然而,拆車的工具又沒有,要拆也沒辦法。

     這時,艾爾通一心想把牛車拖出泥坑,又鞭策牛馬再來嘗試一次。

    爵士卻制止住了他。

     “夠了,别拉了,”他說,“這是我們僅有的兩頭牲口了,如果繼續趕路,一個馱兩位女客,一個馱行李,還是大有用處的。

    ” “那也好!”艾爾通不甘心地解下了累得有氣無力的牲口。

    “現在,朋友們,我們都回帳篷,研究讨論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吧!”爵士說。

     過了一會兒,旅伴們吃完早飯,恢複一下精神,便開始讨論了。

     首先,要測定一下宿營地點的準确方位。

    這任務自然非巴加内爾莫屬。

    他仔細計算了一下,報告說,現在旅行隊在南緯37度東經147度53分的地方,在斯諾威河岸。

     “吐福灣海岸的準确經度是多少?”爵士問。

     “150度。

    ” “那兒,兩地相差2度7分,合多少公裡?” “合120公裡。

    ” “離墨爾本呢?” “至少320公裡。

    ” “好了,現在位置、距離已搞清楚,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大家一緻主張,立刻向海岸出發。

    海倫夫人和瑪麗小姐保證每天走8公裡路,她們面對現實,并未膽怯。

     “海倫,你真不愧為旅行家中的英雄豪傑,”爵士對夫人說,“但是,我們是不是有把握一到吐福灣就可以找到我們所需要的一切呢?” “毫無疑問,沿途方便得很,”地理學家回答。

    “艾登是一個曆史悠久的城市,那裡與墨爾本交通很便利。

    還有,我們再走50公裡,到維多利亞邊境上的德勒吉特城,可以在此購買糧食,并且可以找到交通工具。

    ” “爵士,鄧肯号怎麼辦呢?”艾爾通問。

     “現在命令它開到吐福灣,不正是時候嗎?” “你覺得怎樣,門格爾?”哥利納帆問。

     “我覺得不應該急着叫鄧肯号啟航,”門格爾想了想,回答說。

    “将來會有時間通知大副奧斯丁的。

    ” “是的,很顯然是來得及的。

    ”地理學家又補充一句。

     “而且,不要忘記,4~5天之後,我們就可以到達艾登城。

    ”船長又說。

     “4~5天!你可不要将來後悔失言,就是15天或20天到了,便不錯了。

    ”艾爾通搖頭接他的話。

     “走120公裡要15天或20天嗎?”爵士問道。

    “至少是這樣,前面是維多利亞最難走的路,是一片荒郊,據‘坐地人’講,什麼也沒有,荊棘遍布,根本不可能在那裡建立牧站。

    要過去,非得拿斧頭或火炬開路,請你相信我,欲速則不達。

    ” 艾爾通說得順理成章。

    斬釘截鐵。

    大家望望地理學家,他似乎同意水手長的說法。

     “就算有這麼多困難,”船長說,“15天後,我們再給鄧肯号發命令也不遲啊!” “但是,主要障礙并不在路上,而是過斯諾威河,很可能還要等河裡的水落下去,”艾爾通又補充一句。

     “非要等水落嗎?難道我們就找不到一個淺灘?”“船長先生,很難找到。

    ”艾爾通回答,“都賴我們運氣不好,在這個時期,遇到這樣急的河水,很少有的事。

    ” “這條斯諾河很寬嗎?”海倫夫人問。

     “又寬又深,夫人,”艾爾通回答,“寬大約16公裡,水流湍急。

    最好的遊泳健将也難說能安全過河。

    ” “我們砍棵樹,刳一刳,做個小船,漂過去,不成了嗎?”小羅伯爾毫不懷疑有什麼問題地說。

     “你真行,不愧為格蘭特的兒子!”巴加内爾誇獎兩句。

    “小羅伯爾說得不錯,我們最後的‘看家本領’隻有這一樣了。

    我覺得用不着再浪費時間作無意義的讨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