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安達斯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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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出路來,于是下了騾子,交叉着胳膊,等候着。

    爵士向他走過來,問: “迷了路嗎?” “不是,爵士。

    ”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在安杜谷那條路上了吧?” “我們還是在安杜谷那條路上。

    ” “你沒認錯吧?” “沒有認錯,您看這裡是印第安人燒篝火留下的灰燼,那邊是羊群馬群走過的痕迹。

    ” “那麼,這條路是人家走過的呀!” “是的,但是現在走不過去了,最後一次地震把這條路堵死了……” “堵住騾路卻堵不住人路呀!”少校說。

     “啊!這要看諸位怎麼辦了,我盡了我的力量了。

    如果諸位願意往回走,再在這帶高低岩兒裡面找别的路的話,我的騾子和我,都準備一齊往回走。

    ” “那不是要耽擱了?……” “至少3天。

    ” 爵士聽着向導的話,一聲不響。

    向導當然是按照合同行事。

    他的騾子不能再往前走了。

    然而,當向導建議往回走的時候,爵士回頭看着他的旅伴們問: “你們願意不顧一切地走這條路過去嗎?” “我們願意跟您走。

    ”奧斯丁回答。

     “甚至于抄在你的前面走,”巴加内爾補充說,“我們說來說去,究竟問題在哪裡呢?問題在爬過一條山脈,而山那邊的下坡路容易得不能和這邊相比!我們過了山,就可以找到引導我們過山的阿根廷的‘巴加諾’和慣于在草原上奔馳的快馬。

     不要遲疑,還是向前走吧。

    ” “好,向前走!”爵士的旅伴們都叫起來。

     “你不能陪我們走了嗎?”爵士轉過頭問那向導。

     “我是趕騾子的呀!” “那就随你的便吧。

    ” “我們用不着他陪,到了峭壁那邊,我們就可以再找到安杜谷的小路,我保證把你們引到山腳下,不亞于這一帶高低岩兒的一個最好的向導員。

    ”巴加内爾說。

     于是爵士和那向導結了帳,把他連他的“陪翁”和騾子一起都辭掉了。

    武器、工具和幹糧由七個旅客分開背着。

    大家一緻決定立刻再往上爬,必要時走一段夜路。

    在左邊斜坡上有一條直上直下的小徑蜿蜒着,騾子确實不能通行。

    困難的确很大,不過經過兩小時的疲勞和周折,7個人又走到安杜谷那條路線上了。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真正叫安達斯山的部分,離那條巨大的高低岩兒的最高山脊不遠了。

    但是,不論大路小路,都已無法辨認。

    最近的一次地震把這整個地區搗得天翻地覆,隻有從山腰上隆起的石殼上一步一步地往山脊上爬。

    巴加内爾找不到可走的路,一時也有點不知所措,隻好拚命爬到安達斯山的頂點,山頂的海拔高度平均都在3300~3600米之間。

    很僥幸,天氣很好,天空晴朗,這個季節對行人有利。

    如果是在冬天,在5月到10月之間,這樣爬就不可能了:嚴寒的氣候,一下子就會把行人凍死;就是凍不死,也逃不過當地特有的那種飓風,這飓風名叫“騰薄拉爾”,每年被它刮落到那帶高低岩兒的深坑裡的也不知有多少。

     爵士一行人爬了一整夜。

    那些幾乎無法攀登的層層岩石,大家都用手扒着爬上去,那些又寬又深的縫穴,大家都跳了過去,胳膊挽着胳膊就算是繩子,用肩膀一個掮一個就算是梯子,這樣冒着危險和困難的好漢就仿佛是大馬戲團裡的一群醜角,表演着空中飛人。

    這正是健壯的穆拉地和靈巧的威爾遜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這兩名誠實的蘇格蘭人奔來跑去,到處出力,有好幾次要不是他們兩個那樣的熱誠和勇敢,那一小隊旅客就過不去了。

    爵士不斷地看着小羅伯爾,為他年紀小,性格活潑,叫人提心,怕他冒失出事。

    巴加内爾呢,他帶着法國人特有的那種狂熱,不斷地前進着。

    至于那少校,他該動的時候才動,不多不少,恰如其分,他若無其事,不慌不忙地慢慢向上爬着。

    幾小時來,他自己說不定還不覺得一直在往上爬呢,也許他還以為在下山呢。

     早晨五點鐘,根據氣壓表測算,他們已經達到2300米的高度了。

    這時他們是在二級平頂上,這是喬木地帶的盡頭。

    有幾隻野獸在那裡跳躍,如果獵人遇到它們的話,會欣喜若狂的,說不定會發大财呢。

    這些矯健的野獸似乎也知道獵人喜歡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