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失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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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個人都爬上高低岩兒山坡,分别站在不同的高度,開始尋找。

    他們始終在那下崩的踐線的右邊找,連最小的石縫也搜了搜,那些懸岩下的深坑已經部分地被迸落的碎石填起來了,他們直下到坑底下去尋找,不隻一個人冒着生命的危險跑下去,撕破了衣服,刺破了手腳,再血淋淋地爬出來。

    安達斯山這整個一片地方,除了幾個根本上不去的平頂之外,都仔仔細細地找遍了,并且找了很久,沒有一個人想中途休息一下。

    但是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

    那孩子不但已經死在山裡,并且一定被一座大岩石壓住,永遠葬在山裡了。

     下午快1點的時候,哥利納帆和他的旅伴們都精疲力竭了,又回到原來的山谷中。

    哥利納帆萬分悲痛,他不說别的話,隻是歎息着:“我不走了!不走了!” 每個人都懂得他的神經受了刺激,所以才有這樣一種固執的想法。

    大家了解他,遷就他。

     “我們等等吧。

    ”巴加内爾對少校和奧斯丁說,“我們休息一下吧,恢複恢複體力。

    不論是再尋找下去還是繼續走路,都有休息的必要。

    ” “是的,既然愛德華要這樣,我們就留在這裡吧!他還抱着希望呢。

    可是還有什麼可希望的呢?!” “天曉得!”奧斯丁說。

     “可憐的羅伯爾!”巴加内爾應着,擦着淚。

     山谷裡的樹很多。

    少校選了一叢高大的樹,在底下搭了臨時帳篷。

    他們剩下來的東西隻有幾塊蓋布,全部武器,一點幹肉和冷飯。

    不遠的地方就是一條小河,有水可用,河水受了山崩的影響,還很渾濁。

    穆拉地就在草地上生了火,不久就送給他的主人一懷熱水,讓他喝了定定神,但是哥利納帆不喝,非常沮喪地躺在“篷罩”上。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夜像昨夜一樣,平靜的,安甯的。

    當旅伴們躺着休息的時候,哥利納帆又爬上了高低岩兒山坡。

    他側耳傾聽着,希望能聽到呼喚聲。

    他獨自一個前探着,走得很遠,很高,時時把耳朵貼着地,聽着,聽着,忍住心頭的跳躍,并且用失望的聲音呼喚着。

     那可憐的爵士在山裡徬徨了一整夜。

    有時是巴加内爾,有時是少校跟住他,因為他不顧一切地亂找,要防他從光滑的岩石上或峭壁的邊沿上跌下去呀。

    但是仍然沒有結果。

    千聲萬聲的“羅伯爾!羅伯爾!”隻引起一些重複這親切的名字的回聲。

     天又亮了,人們不得不跑到遙遠的山嶺上去找哥利納帆,并且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回帳篷。

    他那失望的樣子實在可怕。

    誰敢向他說出一個“走”字?誰敢向他提議離開這傷心的山谷?然而,幹糧完了。

    過去那騾夫提到過的阿根廷向導和過草原所必需的馬匹,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該可以遇到了。

    現在能往回走嗎?往回走比往前走困難更多。

    況且和鄧肯号又約好了是在大西洋岸上聚齊的呀。

    任何理由都不容許再耽擱下去,為了全體的利益,出發的時間不能再往下拖了。

     少校想要把爵士從悲痛中解脫出來。

    他勸說了很久很久,哥利納帆都仿佛沒有聽見,隻是搖頭。

    但有時他也擠出幾個字來: “走麼?”他說。

     “是的,走。

    ” “再等一個鐘頭!” “好,再等一個鐘頭。

    ”可敬的少校回答。

     一個鐘頭過去了,爵士又懇求再給他一個鐘頭。

    看他那樣子就仿佛是死囚在懇求再廷長他一個鐘頭的生命一樣。

    就這樣,一個鐘頭又一個鐘頭,約莫挨到正午了。

    這時少校根據全體的意見,不再遲疑,幹脆告訴哥利納帆說非走不可了,全體旅伴的生命都靠他的迅速決定。

     “是!是!”哥利納帆回答,“我們走罷!走罷!” 但是,一面說着,一面卻把眼睛從少校那邊轉了過去。

    他的目光盯住天空中的一個黑點。

    突然,他把手舉起來,指着,一動也不動,象中了風似的。

     “那兒!在那兒,你們看!看!”他說。

     大家都朝天上看去,順着他那堅決指定的方向。

    這時,那黑點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