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瑪麗亞泰勒薩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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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到你父親的聲音嗎,孩子?” “是呀,爵士,在那兒,波浪中間!他喊:‘救我啊!救我啊!’”“你聽清了是你父親的聲音嗎?” “怎麼沒聽清呢,爵士!啊!我聽得非常清楚,我可以發誓!我姐姐也聽到了,她也和我一樣聽清了是我父親的聲音!您想想,我們怎麼能同時都弄錯了呢?爵士啊,我們救救我父親去吧!放隻艇子!放隻艇子下來!” 爵士知道這孩子迷得太厲害了,一時解釋不過來了。

    然而他還想作一次最後的努力,他把那掌舵的水手叫來。

    “霍金斯,”他問他,“瑪麗小姐突然暈倒時,你是在那裡掌着舵嗎?” “是的,爵士。

    ” “你沒有看見什麼,聽見什麼嗎?” “什麼也沒有。

    ” “是這樣吧,羅伯爾。

    ” “如果是霍金斯的父親在叫,”羅伯爾以不可否定的堅毅,回答着說,“霍金斯就不會說他什麼也沒有聽到了。

    那是我的父親啊!爵士!我父親啊!我父親啊!……” 羅伯爾的喉嚨被哭聲塞住了。

    他臉色慘白,一聲不響,繼他姐姐之後,也昏了過去。

    哥利納帆叫人把他擡到他的床上,那孩子受了過度的刺激,進入深沉的昏睡狀态中了。

    “兩個可憐的孤兒啊!”門格爾說,“上帝對待他們也太殘酷了!” “是呀,他們傷心過度,所以兩人同時産生了同樣的幻覺。

    ”爵士說。

     “兩人同時!”巴加内爾自言自語地說,“太奇怪了!從科學上說完全不能有這種事!” 然後,巴加内爾自己也俯下身子對着海面,側着耳朵,搖搖手叫别人别作聲,仔細地聽着。

    處處是深沉的靜寂。

    巴加内爾又大聲地喊了喊,也沒有任何回音。

     “真是怪極了!”他老是這樣說着,一面走回房間,“想念與痛苦的内心交集不夠解釋一個客觀的現象啊!” 第二天,3月8日,早晨5點鐘,天剛亮,船上的乘客,羅伯爾姐弟也在内——因為誰也沒辦法把他們留在房裡——都聚到甲闆上來了。

    一個個都要看看昨晚隻勉強望到的那片陸地。

     所有的望遠鏡都貪婪地對着島上的主要地點尋來尋去。

    遊船離島隻有1公裡遠,沿着岸慢慢開行。

    人們的視力可以看清岸上的最細微的情況了。

    忽然,羅伯爾一聲大叫,說他看見了三個人在岸上跑着,揮着胳臂,同時還有一個人在搖着一面旗子。

     “是英國國旗。

    ”門格爾把他的望遠鏡抓過來後也叫起來。

     “是真的!”巴加内爾也叫起來,立刻回頭看着羅伯爾。

    “爵士啊!”羅伯爾說,聲音激動得發抖,“爵士,如果您不願意讓我遊水遊到島上去,就請您放下一隻小艇。

    爵士!我求您,讓我第一個登陸!” 船上誰也不敢說話。

    怎麼回事呀!在37度線穿過的這個小島上,居然有三個人,三個遇難的人,三個英國人!于是每個人都加想到昨夜的那一幕了,想到夜晚羅伯爾和瑪麗聽到的那個呼聲!……這兩個孩子也許隻有一點弄錯了:可能是有個呼聲傳到他們的耳朵裡來,但是那呼聲怎麼能就是他們的父親的呢?不可能呀!唉!無論如何,這是不可能的呀!于是每個人都想到:又會有個大失望在等待着他們,生怕他們的體力禁不起這再度的打擊了。

    但是又有什麼法子能阻止他們,不讓他們上岸呢!爵士沒有勇氣阻止他們。

     “放艇子下去!”他叫。

     隻消一分鐘,艇子放到海上了。

    格蘭特船長的兩個兒女、爵士、門格爾、巴加内爾都湧上了艇子,艇子由六名水手拚命劃着,很快就離開了大船。

     離岸還有20米遠的光景,瑪麗驚慘地叫一聲: “我父親啊!” 真是有一個人,站在岸上,夾在兩個人中間。

    他那高大而強壯的身材,溫和又大膽的面容,十足地顯示出是把瑪麗和羅伯爾兩人的體貌融和在一起。

    那正是兩個孩子不斷描述的那個人啊!他們的心靈并沒有欺騙他們:那果然是他們的父親,是格蘭特船長! 船長聽見了瑪麗的呼喚,張開雙臂,象給雷擊了一般地倒在沙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