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火車開進墨累河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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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蕩在草原上的土人不會懂得轉橋的機關的。

    ” “你這話或許是對的,”警官說。

     “那麼,”米徹爾先生又說,“還有個證明,昨晚10點40分有一隻船過了康登橋,據船夫說,船一走過,橋又按規則關好了。

    ” “這也可靠。

    ” “因此,不是守橋員,橋就轉不開,我覺得守橋員和土人串通一氣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 那警官沉思着,一直在搖頭。

     “那麼,先生,你認為這罪行不是出自土人之手了?” “絕對不是。

    ” “不是土人又是誰呢?” 正在這時,一片相當大的喧嘩聲從上遊半公裡外的地方傳來。

    人圍成一團,圍得水洩不通。

    人群中擡出一具屍體。

    這屍體正是守橋員,已經冰涼了,心口被捅了一刀。

    兇手把屍體拖得遠遠地,一定是想割斷偵破線索。

    現在屍體發現了,充分證明警官的懷疑是正确的。

    這案子絕對沒有土人的事了。

     “幹這手的,”警官說,“使用這玩意一定很熟悉了。

    ”不久,他又補充了一句,指着明晃晃的手铐說:“我一定要把這副‘手镯’送給他們作新年禮物。

    ” “那麼,幹這事的人你疑心是……?” “是那些‘乘英王陛下的船不用付錢’的家夥。

    ”“怎麼,會是流犯。

    ”巴加内爾驚叫起來,他懂得澳大利亞殖民地裡的這句俗話。

     “我原以為流犯是不準在維多利亞省逗留的!”爵士試探着說。

     “呸!”那警官說,“法律頂屁用!他們會偷渡過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幫家夥一定是從伯斯來的。

    果真如此,他們還要回伯斯去,我以我的身份保證。

    ” 米徹爾點頭,表示同意這項意見。

    這時,牛車已經到了鐵路和公路的交叉點。

    爵士不願讓女客看到那目不忍睹的慘象。

    于是,和總監打了個招呼,便告辭了。

    他向旅伴們招招手,叫他們也随着走了。

     “這件事不能耽誤了我們的路程,”他說。

     到了牛車旁,爵士對兩位女客隻說一列火車出了事,并沒有告訴她們事情的原因和那慘象。

    他準備以後個别時告訴艾爾通。

    小旅行隊在離橋頭幾十公裡的地方越過鐵路,照舊向東前進着。

     車子不久鑽進一片狹隘而曲折的山坳裡,山坳盡頭展開了一片勝景,許多美麗的樹木,不是連成一片,而是一叢一叢隔離開來,長得和熱帶樹木一樣茂盛。

    其中最可愛的是“卡蘇琳娜”樹,它有和橡樹一樣的軀幹,結着和豆球花一樣的香莢,那略帶青綠色的葉子和松樹葉子一樣粗糙。

    在“卡蘇琳娜”樹交錯的枝條中夾雜着一些“盤杉”的奇特和圓錐形樹頂,這種“盤杉”雖然很瘦,但非常英挺。

    樹叢中還有許多灌木,細枝倒垂下來,象水盤中流下的綠色水流。

    這片自然風景,實在美妙,真叫人不知欣賞哪一點才好。

     小旅行隊遵照海倫夫人的命令在此停了下來。

    大車的木輪不在咯吱咯吱地響了。

    樹叢下面鋪着一層綠色的地毯,整齊的把地毯劃分成相當明顯的方格子,象個大棋盤。

     這一片為長眠在地下的人而安排的幽靜之地,是多麼富有詩意啊!不過,現在墓地大都被荒草埋沒,行路人很不容易看見。

     “這是一片庇陰墓地的樹林,”巴加内爾對大家說。

    果然,這是一塊土人的墓地。

    不過,呈現在你眼前的是,那麼濃密的樹蔭,和一群那麼快樂的飛鳥,一切都那麼引人入勝,一點憂郁的感覺也沒有。

    人家簡直稱這風水寶地為“伊甸園”了,死神早已被逐出人間。

    這片幽靜仿佛在為活人而安排的。

    要不是白人的侵入,土人也不會被趕離他們祖先長眠的鄉土。

    接着,土人的聖土便被殖民者所帶來的牛羊踐踏了,墓地上的樹林已變得疏疏落落。

    久而久之,墳地也被漠不關心的行人踏平了。

     這時候,地理學家和小羅伯爾沿墓冢間的蔭涼小路走着,邊走邊談,彼此交換知識,因為他們倆很談得來。

    但是他們走不了幾百米的路,爵士看見他們停住了,也下了馬,低頭向地上看。

    看他們的表情和姿态,仿佛在觀察一個稀奇的東西。

     艾爾通催促牛車,一會兒也趕到他們那兒。

    大家立刻就知道了他們所以停下來和驚訝的原因了。

    原來那裡有個小土人,是個8歲男孩,穿歐洲服裝,正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下酣睡。

    一見他的外表,就知是哪個種族的:鬈曲的頭發,近乎棕黑的皮膚,塌鼻子,厚嘴唇,兩臂特長,是典型的棕色人種。

    但是,一副聰明的面孔又顯得和本地土人不同,無疑,他多少受過一點文化教育。

     海倫夫人一看見這孩子,就特别關心,馬上下了車。

    全體隊員也馬上圍了過來,而孩子依然酣睡。

     “可憐的孩子,”瑪麗小姐說,“是不是他在荒郊迷了路了。

    ” “我想,”海倫夫人說,“可能是從遠處跑來掃墓的,或許這裡埋葬着他的親人!” “我們不能丢開他呀!”羅伯爾說,“他孤零零一個人,而且……” 羅伯爾的這句話沒說完,那小土人翻了個身,卻沒有醒,大家在他背上看見了個小牌,上面寫道: 陶林内 到厄秋卡去 由服務員史密斯負責照料 車資已付 大家看後十分驚訝。

     “這是英國人幹的把戲,”巴加内爾叫起來,“他們送孩子回家就和寄包裹一樣,付過‘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