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戰陣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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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島島主黃藥師的獨生愛女,她母親生她時因難産而死,黃藥師又已将所有弟子逐出,島上就隻他們父女兩人相依為命。

    黃藥師愛女心切,不免驕縱了些。

    她雖然聰明,學藝卻不肯痛下苦功,加以年齡尚幼,所以父親雖是一代宗主,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的功夫卻隻初窺門徑。

     這天她在島上四處遊玩,來到父親囚禁敵人的山洞門口,和那人說起話來,見他可憐,拿了一點酒給他喝,後來被黃藥師知道了,狠狠責備了一頓。

     黃蓉從未被父親如此嚴峻的責罵過,心中氣苦,乘了了木筏逃出桃花島,化裝成一個貧苦少年四處遨遊,卻在張家口無意中遇到了郭靖,兩人一見如故,結為至交。

     黃蓉曾聽父親詳細說起陳玄風、梅超風的往事,所以知道梅超風的閨名,至于“绮羅堆裡埋神劍,箫鼓聲中老客星”兩句,是她父親口中日常閑吟的詩句,凡是他的弟子,沒有一個不知。

     (葉洪生評述:原著借清人吳绮詩句:“绮羅堆裡埋神劍,箫鼓聲中老客星。

    ”作為黃藥師自況之用。

    其詩意境高遠,饒有壯志消沉‘埋神劍’,英雄年邁‘老客星’,不堪回首之概。

    無奈本書時代背景定在南宋末年,不宜引清詩自況。

    事經高人指點,今本乃改為:“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箫。

    ”且加以解說:“其中包含著黃藥師的兩門得意武功,凡桃花島弟子是沒有人不知的。

    ”‘新10回’此詩出自作者之手,對仗頗工,卻有顧盼自雄意味,與前詩大異趣。

    而所謂兩門得意武功,一指“落英神劍掌”,一指“碧海潮生曲”,亦各有來曆“皆見前評”。

    然實不知早年黃藥師有何“神劍”足以自跨,兼可化入掌法之中?如果有的話,首次“華山論劍”就不緻于無劍可論,而改以劈空掌及彈指神通功夫争雄了。

    葉洪生論劍--武俠小說談藝錄‘偷天換日的是與非--比較金庸新、舊版《射雕英雄傳》頁356-357’,台北聯經出版社出版,83年11月初版) 她自知功夫遠不是梅超風的敵手,所以假稱父親到來。

    梅超風在一吓之下果然放了郭靖。

     梅超風心想:“師父竟然到此,不知他要如何的處死我?”想起黃藥師生性之酷、手段之辣,不禁臉如土色,全身不寒而憟。

    她眼睛雖盲,卻如見到黃藥師穿了一身淡黃的袍子,肩上掮著一柄小小的藥鋤,站在自己身前,隻覺全身醉軟,武功全失,伏在地下顫然道:“弟子罪該萬死,求師父可憐弟子雙目已盲,半身殘廢,從寬賜死。

    ” 郭靖每次和她相遇,總是見她猶如兇神惡煞一般,縱然大敵當前,在懸崖之上落入重圍,仍是行若無事,然而聽了黃蓉一提起她爹爹,竟然吓得這個樣子,心中頗感奇怪。

     黃蓉肚裡暗暗好笑,一拉郭靖的手,向牆外指了指,兩人正想逃出王府,突然間身後一聲清嘯,一人長笑而來,手中搖著折扇,笑道:“好孩子,我不再上你當啦。

    ” 黃蓉見是歐陽公子,知他功夫了得,他真是要來擒拿自己,那可難以逃走,心念一動,忙對梅超風道:“梅師姊,爹爹最聽我的話,待會我替你求情。

    你先立幾件功勞,爹爹必能饒你。

    ” 梅超風道:“立什麼功?”黃蓉道:“有壞人要欺侮我,我假裝敵不過,你給我打發了,爹爹一會兒就來,他見你幫我,心中必定喜歡。

    ”梅超風聽小師妹肯照顧她,精神為之一振,說話之間,歐陽公子已帶了四名女弟子來到三人跟前。

     黃蓉拉了郭靖在梅超風身後一躲,隻待她與歐陽公子動上了手,兩人乘機溜走。

    歐陽公子見梅超風坐在地下,全身黑黝黝的,貌不驚人,那裡把她放在心上,折扇一揮,迳行上前,來拿黃蓉。

     突然間勁風襲胸,忽見地下那婆子伸手來抓,這一抓勁勢之淩厲,實是生平未遇,大駭之下,伸扇往她腕骨擊去,同時一躍避開,隻聽得嗤嗤,喀喇,啊啊啊啊數聲連響。

     歐陽公子又驚又愧,衣襟被她撕下一塊,扇子被她折為兩截,四名女弟子倒在地下。

    他俯身一看,四個女弟子早已斃命,個個天靈蓋上中了“九陰白骨爪”的一抓,五指插入腦殼,敵人出手之快速狠毒,真是罕見罕聞。

     歐陽公子武功精深,剛才未曾提防,以緻挫敗,講到真實本領,雖然未及梅超風厲害,但她下身不能動彈,至少也可打個平手,這時大怒之下,展開他猶門專長的“神駝雪山掌”,身形飄忽,四面八方的往梅超風進襲。

     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已練得出神入化,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