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廣場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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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奔了進來,共是五百人,每人彎弓搭箭,飕飕聲響,五百枝箭整整齊齊的插在白旗周圍,排成一個圓圈。

    原來這正是吳勁草統率下的銳金旗。

     群雄未及喝采,銳金旗教衆已拔出背後标槍,搶上數步,揮手擲出,五百枚标槍一齊插在箭圈之内。

    衆人跟着又搶上三步,各自拔出腰間短斧。

    群雄眼前光芒閃動,五百柄短斧呼嘯而前,砍在地下,排成一圈。

    短斧、标槍、長箭,三般兵刃圍成三個圈子,各不相混。

    任你武功通天,在這一千五百件長短兵刃的夾擊之下,霎息間便成肉泥。

    原來銳金旗當年在西域與峨嵋派一場惡戰,損折極重,連掌旗使莊铮也死在滅絕師太的倚天劍下,其後痛定思痛,排了這個無堅不摧的陣勢出來。

    近年來明教聲勢大盛,五行旗各旗教衆相應擴充,銳金旗下教衆已有四五千人。

    這五百名投槍擲斧之士,乃是十中選一的健者,武功本來已有相當根底,再在明師指點下練得年餘,已成為一枝可上戰陣,可作單鬥的勁旅。

     群雄相顧失色,均想:“明教楊左使這枝白色小旗擲向何處,這一千五百件兵刃便跟着投向何處。

    峨嵋派的霹靂雷火彈再厲害,傷人終究有限,擲出十枚,就算每一枚都打中,也不過傷得十人,如何是明教銳金旗之比?”各人又想:“倘若明教突然反臉,将咱們聚而殲之,那便如何?各門各派、各幫各會的好漢雖然人人武功甚強,卻是一批烏合之衆,可不比明教的精銳之師習練已久,指揮下得心應手。

    ”群雄心下各自惴惴不安,竟然忘了對銳金旗顯示的精妙功夫喝采。

     楊逍喝道:“銳金旗退,巨木旗進!”銳金旗五百名教衆擡起羽箭槍斧,奔到明教竹棚之前,躬身向張無忌行禮,随即返身奔出廣場。

    楊逍一面青旗擲出,插在白旗之旁,廣場旁隻聽得巨木砰彭撞擊,五百名巨木旗教衆青布包頭,每十個人擡一根巨木,互相碰撞,快步奔來。

    那些巨木裝有鐵鈎,每根巨木至少也有千斤之重,各人挽住一隻鈎鈎,腳下步子極是整齊。

    突然間一聲叱喝,五十根巨木抛擲出手,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在左,有的在右,但每根巨木飛出,迎面必有一根巨木對準了撞到,五十根巨木分成二十五對,竟無一根落空。

     但聽得砰砰砰砰巨響不絕,五十根巨木分成二十五對,相互沖撞。

    每根巨木都是重逾千斤,相互撞擊之下,聲勢實是驚人,若是青旗附近有人站着,不論縱高躍低,左閃右避,總是免不了被巨木撞到。

    巨木旗這一路陣法,原是從攻城戰中演化出來,攻城者擡了大木,沖擊城門,再堅固的城門也會被巨木撞開。

    血肉之軀在這許多大木沖撞之下,豈不立成了肉泥?巨木旗的五百名幫衆待木材撞後落地,搶上前去抓住木材上的鐵鈎,回身奔出,相距十餘丈之遙,隻待發令者再度擲出青旗,又可二次擡木撞擊。

    楊逍喝道:“巨木旗退,由木生火!”右手一揮,一面紅色小旗擲入廣場。

     但見頭裹青巾的明教教衆退開,五百名頭裹紅巾的烈火旗教衆搶了進來,各人手持噴筒,一陣噴射,廣場中心全是黑黝黝的稠油,烈火旗掌旗使揮手擲出一枚硫磺火彈,石油遇火,登時烈焰沖天,燒了起來。

    要知明教總壇光明頂附近盛産石油,石中日夜不停有油噴出,遇火即燃。

    烈火旗人衆每人背負鐵箱,箱中盛滿石油,不論燒屋燒人,均是難以抵擋。

     楊逍又道:“烈火旗退,洪水旗揚威。

    ”黑旗飛處,五百名頭裹黑巾的烈火旗下教衆搶進廣場。

    這洪水旗所攜家生,又是與别旗大不相同,共是二十部水龍,放出二十條餓狼,張牙舞爪,在廣場上咆哮起來,便欲四散咬人,群雄大奇,心想這些惡狼跟“洪水”兩字有何幹系?隻聽得唐洋喝道:“噴水!”一百名教衆手持陶瓷噴筒,一百股水箭向惡狼身上射了過去。

    說也奇怪,那二十頭惡狼一遇水箭,立時便倒,大聲悲嗥,片刻間皮破肉爛,變成一團團焦炭模樣。

    原來洪水旗所啧水箭,乃是劇毒的酸質腐蝕藥水,從硫磺、硝石等類藥物中提煉制成。

    群雄見了這等驚心動魄之狀,不由得毛骨悚然,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均想:“這些毒水倘若不是射向群狼,卻是射在我的身上,那便如何?”隻見洪水旗教衆提起二十部水龍上的龍頭,虛拟作勢,對着群狼,顯而易見,水龍中也是裝滿了毒水,若加發射,不但水盛,且可及遠。

     楊逍喝道:“洪水旗退,厚土旗收拾殘局。

    ”一面小小黃旗揮出,不料這黃旗的旗杆底下裝着炸藥,拍一聲,炸了開來。

    隻見一群頭裹黃巾的明教徒奔進廣場,各人背上負着一隻布囊,人數比金、木、水、火四旗少得多,隻有百人。

    這百人剛圍成一個圈子,突然之間,轟的一聲大響,塵土飛揚,廣場中心陷落下去,露出一個徑長三四丈的大洞。

    跟着大洞四周泥土紛紛跳動,鑽出一個個頭戴鐵盆、手持鐵鏟的漢子來。

    四百條大漢蓦地裡從地底鑽出,群雄都是大吃一驚,“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原來這四百教衆早就從遠處打了地道、鑽到廣場中心的地底,隻待令到,便即破土而出。

    那大洞的地底也已挖掘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