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萬仙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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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花島威振天下的‘采燕功’了。

    ”原來椰花島地處南海,山岩上多産燕窩,隻是燕窩都是生于絕高絕險之處,采燕窩不易。

    黎家久處島上,數百年來由采集燕窩而練成了獨門的“采燕功”。

    這功夫不但有淩虛取物的擒拿手法,輕功步法也是與衆不同。

    王玉燕看到她向後一躍之勢,宛如為海風所激,更無懷疑,便道出了她的身份來曆。

    黎夫人被慕容複一招手便引将過去,心下已自怯了,再被王玉燕一口道破自己的武功家數,隻道自己所有的技倆,全在對方算中,當下不敢更示強悍,隻有向端木元道:“端木老兒,好漢子一人做事一身當,我丈夫和兄弟,到底是你害的不是?” 端木元呵呵笑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南海椰花島島主黎夫人,說将起來,咱們同處南海,你還是老夫的芳鄰哪!尊夫我從未見過面,怎說得上‘加害’兩字?”黎夫人将信将疑,道:“日久自知,隻盼不是你才好。

    ”她說了這句話,又隐身岩後。

    黎夫人剛退下,突然間呼的一聲,頭頂松樹掉下一件重物,嘡的一聲大響,跌在岩石之上,卻是一口青銅巨鼎。

     慕容複又是一驚,擡頭先瞧松樹,看樹頂躲的是何等樣人物,居然将這一件數百斤重的大家夥搬到樹頂,又摔将下來。

    看這銅鼎模樣,便與适才公冶幹所踢倒的碧磷洞銅鼎形狀相同,隻是鼎身卻大得多了,難道桑土公竟是躲在樹頂?他一擡頭,但見樹頂靜悄悄地,沒有半個人影。

     便在此時,忽聽得幾下細微異常的響聲,混在風聲之中,幾不可辨。

    慕容複機靈異常,雙袖舞動,揮起一股勁風,反擊了出去,眼前銀光閃劫,幾千百根細如牛毛的小針從四面八方迸射開去。

    慕容複暗叫:“不好!”伸手攬住王玉燕腰間,縱身一躍,憑空升起,卻聽得公冶幹、風波惡以及四周人衆紛紛呼喝:“啊喲,不好!”“中了毒針。

    ”“這歹毒暗器,他奶奶的!”“哎喲,癢死了!”慕容複身在半空,一瞥限間,見那青銅大鼎的鼎蓋一動,有什麼東西要從鼎中鑽了出來,這時情勢險惡,已然無法細想,他右手一托,将王玉燕的身子向上送起,叫道:“坐在樹上!”跟著身子向下一落,雙足踏住鼎蓋,不住抖動,當即使“千斤墜”功夫,硬将鼎蓋壓住。

     其時兔起鹘落,隻是片刻間之事,慕容複剛将那鼎壓住,四周衆人的呼喝之聲已是響成一片:“哎喲,快取解藥!”“這是碧磷洞的牛毛針,一個時辰封喉攻心,最是厲害不過。

    ”“桑土公這臭賊呢,在哪裡?在哪裡?”“快揪他出來取解藥。

    ”“這臭賊亂發牛毛針,連我這老朋友也傷上了。

    ”“桑土公在哪裡?”“快取解藥,快取解藥!” “桑土公在哪裡?”“快取解藥!”之聲,響成一片。

    中了毒針之人有的亂蹦亂跳,有的抱樹大叫,顯然這牛毛針上的毒性十分厲害,令中針之人奇癢難當。

    這些人中頗有些是一派之長,一宗之主,也都醜态畢露,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慕容複所關心的,隻是自己弟兄有無中了對方毒手,一晃眼間,隻見公冶幹左手撫胸,右手按腹,正自凝神運氣,風波惡卻是雙足亂跳,破口大罵。

    他知道這二人已中了暗算,心中又是憂疑,又是惱怒。

    這無數毒針,顯然是有人開啟銅鼎中的機括,從鼎中發射出來,否則決不可能在頃刻之間,竟有許多細針激射而出。

    更惱人的是,銅鼎堕地,引得他自然而然的擡頭觀望,鼎中便乘機發射,若不是他見機迅速,内力強勁,這幾千萬枚毒針都已鑽入他的肉裡了。

    那麼發暗器之人有鼎護身,穩若泰山,慕容複内勁反激出去的毒針,都射在旁人身上,有些在鼎上,自也傷不到他。

     隻聽得一個人陰陽怪氣的道:“慕容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以彼之道,還施我身’?這可與你慕容家的作為不對啊。

    ”此人站得甚遠,半邊身子又是躲在岩石之後,沒中到毒針,便來說這些風涼話兒。

    慕容複不去理他,心想解鈴還是系鈴人,要解此毒,自然要找鼎中發針之人,隻覺得腳下鼎蓋不住抖動,顯是那人想要沖将出來,但慕容複的“輕身功夫”極是了得,左手三根手指搭在那株大松樹上,欲輕則如羽毛,欲重則逾萬斤,那人要想鑽出鼎來,若不是以寶刀寶劍破鼎而出,使須以腰背之力,将那株松樹連根拔起。

    須知這時慕容複三根手指傳力,已如将鼎蓋釘住在大松樹下。

    鼎中人天生神力,平時腰背一拱之下,連大牯牛也給他撞倒了,否則豈敢行險僥幸,使這種古怪法子來傷人?他連拱幾下,鼎上竟如給一座小山壓住了一般,紋絲不劫,那人也是十分焦急,連連運力,卻哪裡掀得動慕容複的“千斤墜”? 慕容複心下計較已定,情知他每掀一下,都是大耗真元,自己已将他的力道都移到了那株大松樹上,隻見那松樹左右榣晃,樹根咯咯直響,要連根拔起固然談何容易,但樹周小根,卻已給他迸斷了不少,等他再掀數下,突然松勁,讓他突鼎而出。

    料想他出鼎之時,必然随手再施牛毛細針以防護自身,那時一掌擊落,将這千百枚毒針都釘在他的身上,不怕他不取解藥出來,其時奪他解藥,自比求他取藥有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