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慕容揚威

關燈
,你我幹上三杯,談文論武,豈不是好?在外人之前清理門戶,那也未免太煞風景了吧?”丁春秋還未回答,一名星宿弟子已怒喝道:“這厮如此沒上沒下,我師父是武林至尊,豈能同你這等後生小子談文論武?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和我師父談文論武?”又有一人喝道:“你若是恭恭敬敬的向我師父星宿老仙磕頭請教,星宿老仙喜歡提攜後進,說不定還會指點你一二。

    你卻說要和星宿老仙談文論武,哈哈,那不是笑歪了人的嘴巴麼?”他笑了幾聲,臉上的神情卻是古怪之極,過得片刻,又是“哈哈”一笑,聲音十分幹澀,笑了這聲之後,張大了嘴巴,卻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臉上可仍是顯現著一副又詭秘、又滑稽的笑容。

    星宿衆弟子知道他是中了“逍遙三笑散”之毒,無不駭然惶悚。

     星宿派弟子向著那三笑氣絕的同門望了一眼之後,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都低下頭去,哪裡還敢和師父的眼光相接。

    各人心中均想:“這小子不知言語中如何惹惱了師父,師父竟以這等厲害的手段殺他?”丁春秋心中,又是惱怒,又是戒懼。

    原來他适才與阿紫說話之際,大袖微揚,已潛運上乘内力,将“逍遙三笑散”毒粉向慕容複揮去。

    那毒粉無色無臭,細微之極,這小店的客堂中又不如何明亮,滿拟慕容複武功再高,也決計不會察覺,哪料得他不知用什麼手段,竟将這逍遙三笑散轉送到了自己弟子的身上。

    死了一個弟子,那是毫不足惜,但慕容複談笑之間,沒見他舉手投足,便将毒粉轉到了旁人身上,這功夫委實匪夷所思,以丁春秋見聞之博,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那是什麼功夫。

    他心中隻是想著八個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顯然慕容複所用的手法,便與“接暗器,打暗器”相似,接镖發镖,接箭發箭,他是接毒粉發毒粉。

    但這毒粉如此細微,他如何能不使沾身,随即又發了出來? 他轉念又想:“若說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逍遙三笑散該當送還我才是,哼,想必這小子忌憚老仙,不敢貿然來捋虎須。

    ”他心中想到“捋虎須”三宇,順手一摸胡子,觸手之處,隻摸到七八根燒焦了的短須,心下不惱反喜:“以蘇星河這等見識和功力,終究還是在老仙手中送命,慕容複乳臭末幹,何足道哉?”他心中念頭轉得甚多,卻無論如何不願在群弟子之前示弱,說道:“慕容公子,你我當真有緣,來來來,我敬你一杯酒。

    ”說著伸指一彈,面前的一隻酒杯平平向慕容複飛了過去。

    這一揮之力實是妙到巅毫,那酒杯橫掠而去,竟沒半滴酒水濺将出來。

    倘若換了平時,群弟子早巳頌聲雷動,隻是适才見一個同門死得古怪,都怕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未能揣摩師父的用意,誰都不敢貿然開口。

    但這一聲喝彩,總是要的,否則師父見怪,可又吃罪不起。

    那酒杯剛到慕容複面前,衆弟子便暴雷般喝了一聲:“好!”有三個膽子特别小的,連這一聲彩也不敢喝,待聽得衆同門叫過,才想起自己沒喝彩,太也落後,忙跟著叫好,但那三個“好”字,總是遲了片刻,顯然不夠整齊。

    那三人一見到衆同門責備的眼光,登時羞慚無地,驚懼不已。

    慕容複道:“丁先生是前輩,豈有前輩先向晚輩敬酒之理?這一杯酒,晚輩不敢拜領,轉賜了令高徒吧!”說著呼一口氣,吹得那灑杯突然轉向,飛向左首一名星宿弟子身前。

    丁春秋見他一吹便将酒杯吹歪,知他用的是“四兩撥千斤”的功夫,自己手指彈出,乃是實物相觸,力道用得雖然巧妙,卻也并不如何稀奇,以口中氣息吹杯,與用手指彈杯相比,其間難易之别,縱然不會武功之人,也都看得出來。

    這酒杯一轉向,丁春秋顯然是輸了一招。

    其實慕容複口中噴出來這口氣,和丁春秋手指的一彈,力道之強弱,全然不可同日而語,隻不過他使得湊巧,借用了丁春秋的彈力,别人看來,似乎是他以一口氣将杯子吹了開去,實則杯子飛開,仍然是出于丁春秋手指上的一彈之力。

    那星宿弟子見杯子飛到,霎時間彷徨無計,不知是避開的好,還是伸手去接的好,思慮未定,杯子已到了眼前,他不及多想,自然而然的便伸出右手,接住了酒杯,說道:“這是師父敬你喝的酒!”正想以掌力将酒杯推出,飛向慕容複身前,突然間“啊”的一聲慘呼,向後便倒,登時一動也不動了。

    衆弟子這次都是心下雪亮,知道師父一彈酒杯,便以指甲中的劇毒敷在杯上,隻要慕容複手指一觸酒杯,不必酒水沾唇,便即如這星宿弟子般送了性命。

     丁春秋臉上變色,心下極是恚怒,情知自己這一次失手,再也瞞不過衆弟子的眼光,人人知道是自己以毒粉暗害慕容複,卻給他反彈過來,害死了星宿派的弟子。

    他初次與慕容複相遇之時,曾和他對過一掌,深知對方掌力著實了得,若以真實功夫而論,自己未必便能勝過了他。

    心念一轉之際,已打定了主意:“勢必要以‘化功大法’,對付這個小子。

    ”到了這個地步,他不能再故示閑雅,雙手捧了一隻酒杯,绶緩站起身來,說道:“慕容公子,老夫這一杯酒,總是要敬你的。

    ”說著走到慕容複身前。

    慕容複一瞥之間,隻見那杯白酒中隐隐泛起一層碧光,顯然含有厲害無比的毒藥。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