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邀聚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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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島主道:"你們将梅女俠新創的這套新奇劍法,試演一遍,有何不到之處,請梅女俠指正。

    " 兩名弟子應道:"是。

    "走向倚壁而置的一張幾旁,各取一柄木劍,向那姓梅女子躬身道:"請梅女俠指教。

    "随即展開架式,縱橫擊刺,鬥了起來。

    廳上群豪都是見聞廣博之人,這套劍法果然從所未見。

     那女子不住口道:"這可奇了,這可奇了!你們幾時偷看到的?" 石破天看了數招,心念一動:"這青衫人使的,可不是雪山劍法麼?"又看了數招,白自在忍不住大聲說道:"喂,梅女俠,我雪山派和你無冤無仇,何以你創了這套劍法出來,針對我雪山劍法而施?" 原來那青衫弟子使的果是雪山劍法,但一招一式,都被黃衫弟子新奇劍法所克制。

    那蒙面女子冷笑數聲,并不回答。

     白自在越看越怒,喝道:"想憑這劍法抵擋我雪山劍,隻怕還差着一點。

    " 一句話剛出口,便見那黃衫弟子劍法一變,招招十分刁鑽古怪,陰毒狠辣,簡直有點下三濫味道,絕無名家風範。

     白自在道:"胡鬧,胡鬧!那是什麼劍法?"心中卻不由得暗暗吃驚:"倘若真和她對敵,陡然間遇上這種下作打法,隻怕便着了她的道兒。

    " 然而這等陰毒招數究竟隻宜于偷襲,不宜于正大光明的相鬥,白自在心下雖是驚訝不止,但一面卻也暗自欣喜:"這種下流招數倘若驟然向我施為,固然不易擋架,但既給我看過了一次,那就毫不足畏了。

    旁門左道之術,畢竟是可一而不可再。

    " 那青衫弟子一套雪山劍法尚未使完,突然木劍一豎,那黃衫弟子便即收招,待那青衫弟子将木劍去換過一柄木刀,又鬥将起來。

     看得十餘招後,白自在更是惱怒,大聲說道:"姓梅的,你沖着我夫婦而來,到底是什麼用意?這……這……這不是太也莫名其妙麼?" 原來那青衫弟子所使的刀法,竟是史婆婆史小翠家傳的招式,而那黃衫弟子仍是用出各種各樣陰狠的手段,令那青衫弟子疊遇兇險。

    隻是每到要緊關頭,那黃衫弟子總是收招不發,不将招式使盡。

     兩人拆了三十餘招後,龍島主擊掌三下,兩名弟子便即收招,躬身向白自在及那蒙面女子道:"請白老前輩、梅女俠指正。

    "再向龍木二島主行禮,拾起木刀木劍,退入了行列。

     姓梅的女子尖聲說道:"你暗中居然将我手創的劍法學去了七成,倒也不容易得很的了。

    " 白自在怒道:"這種功夫不登大雅之堂,不成體統,有什麼難學?" 丁不四插口道:"什麼不成體統?你姓白的倘若乍然相遇,手忙腳亂之下,身上十七八個窟窿也給人家刺了。

    " 白自在怒道:"你倒來試試。

    " 丁不四道:"總而言之,你不是梅女俠的敵手。

    " 姓梅的女子尖聲道:"誰要你讨好了?我和史小翠比,卻又如何?" 丁不四道:"這個……這個……" 白自在道:"我夫人不在此處,我夫人的徒兒卻到了龍木島上,喂,孫女婿,你去跟她比比。

    " 石破天道:"我看不必比了。

    " 那姓梅的女子道:"你是史小翠的徒兒?" 石破天道:"是。

    " 那女子道:"怎麼你又是他的孫女婿?沒上沒下,亂七八糟,一窩子的狗雜種,是不是?" 石破天道:"是,我是狗雜種。

    " 那女子一怔之下,忍不住大笑起來,聲音尖銳之極。

     木島主道:"夠了!"雖隻說了兩個字,聲音卻是十分威嚴,那姓梅女子一呆,登時止聲。

     龍島主道:"梅女俠這套劍法,平心而論,自不及雪山劍法的博大精奧,不過梅女俠能自創新招,天資穎悟,這些招術中又有不少異想天開之處,因此我們邀請來到敝島,盼能對那古詩的圖解有所發現,提出新見。

    至于梅花拳麼,那是祖傳之學,也還罷了。

    " 梅女俠道:"如此說來,梅芳姑是沒來到龍木島?" 龍島主搖頭道:"沒有。

    " 梅女俠頹然坐倒,喃喃的道:"我姊姊……我姊姊臨死之時,就是挂念她這個女兒……" 龍島主向站在右側第一名的黃衫弟子道:"你給她查查。

    " 那弟子道:"是。

    "轉身入内,捧了幾本簿子出來,翻了幾頁,伸手指着一行字道:"梅花拳掌門梅芳姑,生父姓丁,即丁……(他讀到這裡,含糊其詞,人人均知他是免得丁不四難堪。

    )自幼随母學藝,十八歲上……其後隐居于豫西盧氏縣東熊耳山之枯草嶺。

    " 丁不四和那梅女俠同時站起,齊聲說道:"她是在熊耳山中?你怎麼知道?" 那弟子笑道:"我本來不知,是簿上這麼寫。

    " 丁不四道:"連我也不知,這簿子上又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