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搶奪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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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害死了她,那便如何是好。

    忙縮身在長草中一伏,想定若見闵柔趕來,将銅牌向她一擲,轉身便逃。

     隻聽得呼的一聲,一條人影疾從左側大槐樹後飛出,手挺長劍,劍尖指着草叢,喝道:"少年,你跟着咱們幹什麼?快給我出來。

    " 正是闵柔。

    石破天一個"我"字剛到口邊,忽聽得草叢中嗤嗤嗤三聲連響,有人向闵柔發射暗器。

    闵柔長劍顫處,剛将暗器拍落,草叢中便躍出一條青衣漢子,手持單刀,向闵柔砍了過去。

    這一下大出石破天意料之外,萬萬想不到這草叢中居然伏得有人。

     但見這漢子身手甚是捷矯,将一柄單刀舞得呼呼風響。

    闵柔随手招架,一時并不還擊。

    石清也從槐樹後走了出來,長劍懸在腰間,負手旁觀,看了幾招,說道:"兀那漢子,你是泰山盧十八的門下,是不是?" 那人喝道:"是便怎樣?"手中單刀,絲毫不緩。

     石清笑道:"盧十八跟咱們雖無交情,也沒梁子,你跟了咱們夫婦六七裡路,是何用意?" 那漢子道:"沒空跟你說……"原來闵柔雖是輕描淡寫的出招,但已迫得那漢子手忙腳亂。

     石清笑道:"盧十八的刀法比咱們高明,你卻還沒學到師父的三成,這就撤刀站住吧!"石清此言一出,闵柔長劍應聲刺中他的手腕,一飄身轉到他的背後,倒轉劍柄一撞,已封住了他的穴道。

     當的一聲響,那漢子手中單刀跟着落下,隻是他後心大穴被封,卻是動彈不得了。

     石清微笑道:"朋友,你貴姓?"那漢子甚是倔強,躍然受制于人,卻是毫不畏怯,惡狠狠的道:"你要殺便殺,多問作甚?" 石清笑道:"朋友不說,那也不要緊。

    你加盟了那一家幫會,你師父隻怕不知道吧?" 那漢子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心想:"你怎麼知道?" 石清又道:"在下和尊師盧十八師傅素無嫌隙,他就是真要派人跟蹤我夫婦,嘿嘿,不瞞老兄說,尊師總算還瞧得起我們,決不會派你老兄。

    "言下之意,顯然是說你武功差得太遠,着實不配,你師父不會不知。

    那漢子一張臉漲成了紫醬色,幸好黑夜之中,旁人也看不到。

     石清伸手在他肩頭拍了兩下,說道:"在下夫婦二人行事光明磊落,什麼事都不怕人知,你若要知我二人行蹤,不妨明白奉告。

    我們适才是從上清觀來,探訪了觀主天虛道長。

    你回去問你師父,便知石清、闵柔少年時曾在上清觀學藝,天虛道長是我們師哥。

    現下我們是要赴雪山,到淩霄城去拜訪雪山派掌門人威德先生。

    朋友倘若沒什麼再要問的,這就請吧!"那漢子隻覺四肢麻痹已失,顯是石清随手這麼兩拍,已解了他的穴道,心下好生佩服,便拱了拱手,道:"石莊主仁義待人,名不虛傳,晚輩冒犯了。

    " 石清道:"好說!"那漢子也不敢拾起在地下的單刀,向石夫人一抱拳,說道:"得罪!"轉身便走。

    石夫人裣衽還禮。

     那漢子走出數步,石清忽道:"朋友,貴幫主可曾找到了嗎?"那漢子大吃一驚,轉身道:"你……你……都……都知道了?"石清輕輕一歎,道:"我不知道。

    沒有訊息,是不是?"那漢子搖了搖頭道:"沒有訊息。

    "石清道:"我們夫婦,也想找他。

    "三個人相對半晌,那漢子這才轉身又行。

     待那漢子走遠,闵柔道:"師哥,他是長樂幫的?"石破天聽到"長樂幫"三字,心中又是一震。

    石清道:"他剛才轉身走去時,揚起袍襟,依稀見到袍角上繡有一朵黃花,黑暗中看不清楚,随口一問,居然不錯。

    他……他跟蹤我們,原來是為了……為了玉兒,早知如此,那也不用難為他了。

    "闵柔道:"他們……他們幫中對玉兒倒很忠心。

    "石清道:"玉兒為白萬劍擒去,長樂幫定然四出派人兜截。

    他們人多勢大,耳目衆多,想不到仍是音訊全無。

    " 闵柔凄然道:"你怎知仍是……仍是音訊全無?" 石清挽着妻子的手,拉着她并肩坐在柳樹之下,溫言說道:"柔妹,他們若是得知了玉兒的訊息,不會這等派人到處跟蹤江湖人物。

    剛才這個盧十八的弟子無緣無故的釘着咱們,除了打探他們幫主下落,不會更有别情。

    " 石清夫婦所坐之處,和石破天藏身的草叢相距不過兩丈。

    石清說話雖輕,石破天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以石清夫婦的武功修為,石破天從遠處奔來之時,便當發覺,隻是當時二人全神注意了一直跟蹤在後的那個使刀漢子,石破天又是内功極高,腳步着地無聲,是以二人打發了那漢子之後,沒想到草叢中竟是另行有人。

    石破天聽着二人的言語,什麼長樂幫的幫主,什麼被白萬劍擒去,說的似乎是自己,但"玉兒"什麼的,卻又不是自己。

    他本來對自己的身世存着滿腹疑團,這時躲在草中,倘若突然現身又是十分尴尬,索性便聽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