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神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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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刺之言?" 石破天記起侍劍叫他遇到不明白時隻管點頭,慢慢再問貝海石不遲,當下便連連點頭,"嗯"了幾聲,道:"陳香主請坐,請坐,不用客氣。

    " 陳沖之道:"幫主之前,焉有屬下的座位?" 石破天道:"是,是!" 兩個人相對而立,登時僵着不語,你瞧着我,我瞧着你。

     陳沖之臉色是戒備而兼惶懼,石破天則是茫然而有困惑,卻又帶着溫和的微笑。

     按照長樂幫中的規矩,下屬向幫主面陳機密之時,旁人不得在場,是以侍劍早已退出客廳,否則若她在旁,便可向陳沖之解釋幾句,說明幫主大病初愈,精神困惑,陳香主不必多所疑慮。

     石破天見茶幾上放着兩碗清茶,便自己取了一碗,将另一碗遞給陳沖之。

     陳沖之既怕茶中有毒,又怕石破天乘機出手,不敢伸手去接,反退了一步,嗆啷一聲,一張瓷碗在地下摔得粉碎。

     石破天"啊喲"一聲,微笑道:"對不住,對不住!"将自己沒喝過的茶又遞給他,道:"你喝這一碗吧!" 陳沖之雙眉一豎,心道:"反正逃不脫你的毒手,大丈夫死就死了,又何必提心吊膽?"接過碗來,骨嘟嘟的喝幹,将茶碗重重在茶幾上一放,慘然說道:"幫主如此對待忠心的下屬,但願長樂幫千秋長樂,石幫主長命百歲。

    " 石破天對"但願石幫主長命百歲"這句話倒是懂的,隻不知陳沖之這麼說,乃是一句反話,也道:"但願陳香主也長命百歲。

    " 這句話聽在陳沖之耳中,又變成了一句刻毒的譏刺。

    他嘿嘿冷笑,心道:"我已命在頃刻,你卻還說祝我長命百歲。

    "朗聲道:"屬下不知何事得罪了幫主,既是命該如此,那也不必多說了。

    屬下今日是來向幫主禀告:昨晚有兩個女子擅闖總壇獅威堂,一個是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另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

    二個女子均使長劍,武功似是淩霄城雪山派的一路。

    屬下率同部屬出手擒拿,但兩個女子劍法高明,被她們殺了三名弟子。

    那年輕女子後來腿上中了一刀,這才被擒,特向幫主領罪。

    " 石破天道:"嗯,捉了一人,逃了一人。

    不知這兩個女人來幹什麼?是來偷東西嗎?" 陳沖之道:"獅威堂倒沒少了什麼物事。

    " 石破天皺眉道:"兩個女子兇惡得緊,怎麼動不動便殺了三個人。

    "他好奇心起,道:"陳香主,你帶我去瞧瞧那女子,好麼?" 陳沖之躬身道:"遵命。

    "轉身出廳,心下忽然轉過一個念頭:"我擒獲的這女子相貌很美,年紀雖然大了幾歲,但臉蛋兒可真生得不錯,幫主若是看中意了,心中一喜,說不定便能把解藥給我。

    "又想:"陳沖之啊陳沖之,石幫主喜怒無常,待人無禮,這長樂幫非你安命之所。

    今日若得僥幸活命,從此遠走高飛,隐姓埋名,再也不來趕這淌渾水了。

    "石破天随着陳沖之穿房過戶,經過了兩座花園,來到一扇大門前,隻見四名漢子手執兵刃,分站石門之旁。

     這四名漢子搶步過來,躬身行禮,神色于恭謹之中帶着惶恐。

     陳沖之一擺手,兩名漢子當即去推開石門,石門之内另有一道鐵栅欄,以大鎖鎖着。

    陳沖之從身邊取出鑰匙,親自打開。

    進去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裡面點着巨燭,甬道盡處仍是四名漢子把守,又是一道鐵栅。

    過了鐵栅,是一扇厚厚的門,陳沖之開鎖打開鐵門,裡面兩丈見方的一間石屋。

    一個白衣女子背脊向外的坐着,聽得開門之聲,轉過臉來。

    陳沖之将從甬道中取來的燭台放在進門處的幾上,燭光照射到那女子臉上,石破天"啊"的一聲輕呼,說道:"姑娘是雪山派的梅花女俠花萬紫。

    " 原來那日侯監集上,花萬紫一再以言語相激,曾被謝煙客以袍袖之力推了一交。

    當時各人所說的言語,石破天是一概不懂,也不知"雪山派"、"梅花女俠"等等是什麼意思,隻是他記心甚好,聽人說過的話都記了有心中。

    此刻相距侯監集之會已有七八年,那花萬紫面貌卻無多大變化,石破天一見便即識得。

    但石破天當時是個滿臉泥污的小丐,今日服飾華麗,變成了個英俊挺拔的青年,花萬紫自然是不識他了。

    她氣憤憤的道:"你怎認得我?" 陳沖之聽石破天一見到這女子立即便道出他的門派、外号、名字,不由得暗暗佩服:"幫主眼力過人,果然非常人所及。

    "當即喝道:"這位是咱們幫主,你說話得恭敬些。

    " 花萬紫吃了一驚,沒想在牢獄之中,竟會和這個惡名昭彰的長樂幫幫主石破天相遇,素聞他好色貪淫,敗壞過不少女子的名節,今日落入他手中不免兇多吉少,心下更是擔憂,不敢讓他多見自己的容色,一轉頭便面朝裡壁,同時啷嗆幾下,發出鐵器碰撞之聲,原來她手上、腳上都戴了铐鐐。

     石破天隻在母親說故事之時,聽她說起過腳鐐手铐,直至今日,方得親見,問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