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鐵叉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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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搖了搖頭,這時他體内毒質已去了一小半,腹痛已不如先前劇烈,說道:"你就……用這法子……替……替二哥……二哥…也…這麼……搞搞……" 石破天道:"是,是。

    "依着張三所授之法,替李四吸毒,這時進入他手掌的,卻是一絲絲的涼氣了。

    約莫過了一頓飯時分,李四體内毒質減輕,要他再替張三吸毒。

     如此周而複始,石破天替每人都吸了三次。

    雖然餘毒未淨,但已全然無礙,張三、李四二人本就要以這些毒藥助長本身功力,隻須慢慢加以融煉,吸入血液便是。

     兩人環顧四周的死屍,想起适才情景之險,忍不住心有餘悸,隻見石破天臉上雖有恐懼之色,但舉止如常,全無中毒之象,均覺這小子天賦異秉,不知服食過什麼靈芝仙草,連這般厲害的劇毒竟也渾若無事。

     要知兩葫蘆毒酒是他一人喝了大半,張三、李四所喝的一小半,此刻也是十之七八已進入他的體内。

     這些鐵叉會的會衆所以遇到他的掌風立即斃命,自是因他體内的劇毒散發出來之故,到得後來,廳内氤氤氲氲,毒霧彌漫,吸入口鼻,便即緻命。

     張三道:"二弟、三弟,咱們走吧!"當先從廳中走了出去,李四和石破天跟随在後。

    三人走出地道,隻見外面空地上黑壓壓的站着數十人,手持鐵叉,都在探腦的張望。

     這些見張三等三人走了出來,發一聲喊,都圍了上來。

    有人喝問:"總舵主呢?怎麼還不出來?" 張三笑道:"總舵主在裡面,你們自己進去瞧吧!"當先一人又問:"怎麼你們先出來了?" 張三笑道:"這件事連我也不明白,還是你們進去瞧瞧的好。

    "雙手一探,一手抓住一人胸口,便向地道中擲了進去。

     那兩人身形魁偉,看來武功也自不弱,怎知被他一抓之下,竟是絲毫不會動彈,就似兩個稻草人一般,飛入了地道。

     餘人大聲驚呼,便挺鐵叉向他刺去。

    張三不閃不避,雙手一探,便抓住兩人,向後擲出。

    他出手恰到好處,隻一抓之間,那些人的鐵叉不是刺空,便是怕傷到自己人而自行縮回。

     石破天站在一旁,但見張三随手抓去,猶如老鷹捉小雞般手到擒來,不論對方如何抵禦,或是亡命奔逃,總是難以逃脫他的一抓一擲。

     石破天越看越是驚訝,心想天下竟有如此高強的功夫,和這位義兄一比,那麼白師傅、石莊主、丁不四、史婆婆等一幹人,全都比下去了。

     那李四雙手負在背後,并不上前相助。

    張三擲十餘人後,兜向各人後背後,專抓離得最遠之人,逐步将衆人逼到地道口前。

    餘下三十多人眼見這人武功之高,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有人大叫:"逃啊!"向地道中奔入,餘人不假思索,也都跟了進去。

     石破天叫道:"裡面危險,别進去!"卻又有誰來聽他說話? 這些人都是鐵叉會的二三流腳色,久候總舵主和諸首領不出,心下已自慌亂,第二批進去察看的諸人又是渺無音訊,這時受張三一逼,不約而同的想到要去依附尤總舵主。

    自是群相奔入,誰知地室之中充滿了劇毒,奔入不久,便相斃命。

     石破天心下充滿了無數疑團:何以鐵叉會的會衆一個個突然倒斃?大哥、二哥何以突然中毒肚痛?大哥又為什麼将這許多人趕入地道之中?一時之間也不知先問那一件事好,隻叫了聲:"大哥,二哥!"便聽張三道:"咦!那邊是誰來了?" 石破天回頭一看,不見人影,問道:"什麼人來了?"卻不聽得張三回答,再回過頭來時,不由得吃了一驚,張三、李四二人忽而不見,便如隐身遁去一般。

     石破天叫道:"大哥,二哥!你們到那裡去了?"連叫幾聲,竟無一人答應。

    這漁村中都是土屋茅舍,他連闖了七八家人家,都是一個人影也無。

     其時紅日初升,遍地都是陽光,一個大村莊之中,卻是空蕩蕩地隻剩下他一人。

     石破天想起地道中各人慘死的情狀,心下害怕起來,大叫一聲,發足便往外奔。

     一直奔出十餘裡地,這才慢慢緩了腳步,再提起手掌看時,掌心中的紅雲碧紋已隐沒了大半,不似初見時的惡心,心下稍慰。

     原來他手掌不使内力,這些劇毒順着經脈逐漸回歸體内。

    嗣後每日行功練氣,劇毒便緩緩消減,功力也随之而增,要直至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毒性方才盡數化去,此是後話不提。

     石破天不辨東南西北,信步而行,走了半天,卻又到了長江邊上,當下沿着江邊大路,向下遊行去。

     中午時分在一處小鎮上買些面條吃了,又向東行。

    他無牽無挂,任意漫遊,走到傍晚,見前面樹林中露出一角黃牆,見是一所甚為宏偉的廟宇,門前鋪着一條寬闊平正的青石闆路,山門中走出兩個身負長劍的黃冠道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