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意内風波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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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好意思回來?你在劉家住到現在,結帳的日子,也就快到了,為什麼不再多住一個月? 玉蓉低了頭道:&ldquo我當然不願回來,我不知道回家之後,爸爸會和我過不去嗎?但是我在劉家實在住不下去了。

     張氏道:&ldquo在劉家住不下去,這是誰惹下的禍事?沒有什麼話說,明天我們一路到劉家去。

    他若不容,我就把命拚了他們。

    你姨媽不念我和她手足之情,我也不顧什麼親戚的面子了。

     玉蓉手扶了椅子背,在屋子裡轉了半個圈子,低聲道:&ldquo姨媽姨父的意思都很好,若是不好,能容我住到現在嗎?你殺我,我也不能再去。

     張氏道:&ldquo那你為什麼回來?這件事,他劉家太對不住我了。

    把你害到這種樣子,送回來就能了事嗎? 玉蓉低了頭,擺了幾擺道:&ldquo表嫂不容我,一天到晚,指桑罵槐,冷嘲熱諷,實在教我住不下去。

    本來嗎,我一個作親戚的,怎麼能在他們家養病? 張氏瞪了眼道:&ldquo養病?你這病是由哪裡得來的? 玉蓉道:&ldquo這實話能對表嫂說嗎?原來姨媽對表嫂說,我這病是在城裡得的,沒有法子回家,商量好了,在他們菜園子裡,臨時蓋兩間草屋,讓我住下。

    表嫂說是喪氣,已經是老大不願意了。

    近來,她大概已看出了情形,和表哥大吵了兩場,表哥跑掉了。

    她就一天到晚亂咒亂罵,明是罵着表哥&hellip&hellip 張氏坐着原來就周身發抖了,突然站起來向她臉上呸了一聲,咬着牙低聲道:&ldquo你也太不顧廉恥了。

    事到如今,你還左一聲表哥,右一聲表哥呢。

     說着話,她可站了起來,走到玉蓉面前,将手對了她的臉,亂點亂指着。

    有時,還把眼睛向窗子外看上一眼。

    蔡老六覺得東家奶奶的眼光,正是射在自己身上,立刻将身子一伏。

    他對于這事情的大緻,總算可以猜得大半,也就不用再向下聽了,在地面作狗爬了兩步起身,趕快離開了這小院子,就回到自己卧室裡去了。

    他心裡想着,這事情關系蔡家的全家顔面。

    自己是蔡為經遠房的一個侄子,自己有這麼一個沒出嫁在家先養孩子的妹妹,也不見得就不招人家的笑話。

    自己心裡納着悶,可也就不敢另對别人說。

    蔡為經家裡共有男女四個傭工,蔡為經是每日一大早就到帳房,大家來了,在堂屋等候,茶水由女傭工料理。

    平常是不要兩個長工到他帳房裡去的。

     次日一大早,女傭工卻傳話把蔡老六引到帳房裡去。

    昨晚,東家就睡在帳房裡床上的。

    這時,半側了身子睡着,身上還搭了一條夾被呢。

    他臉子黃中帶着灰色,病容又帶着愁容。

    蔡老六站在床面前,問道:&ldquo你老不大舒服嗎? 蔡為經呆着臉有兩三分鐘,然後歎了口氣,說出兩個字,&ldquo氣的。

     蔡老六眼珠轉動了一下,問道:&ldquo什麼事呢?王好德的事,你老已經揭過去了。

     蔡為經道:&ldquo唉!你哪裡知道?這件事不用瞞你,也瞞不了你,還得你幫我的忙呢。

     說着伸手指了房門。

    蔡老六掩上門,還是輕輕的不帶響聲,然後他又緩緩的走到床面前來。

    蔡為經對窗子外看了看,在枕頭上正着顔色道:&ldquo家門不幸,我出了個丢醜的女兒,你出了個丢醜的妹妹。

     蔡老六故意身子一震動,呆了臉問道:&ldquo玉蓉借了不少的債? 蔡為經道:&ldquo借的是孽債。

    我也不用多說了,她頂了個大肚子回來了。

    這件事,家裡幾個人總是瞞不了的。

    小長工李虎子,嘴最是不穩,我今天打發他到江西去一趟,把他調開,隻要你遮掩一點,這事暫時也就沒人知道了。

    将來呢,那總是瞞不了人的。

     說着,他又歎上了一口氣。

    蔡老六道:&ldquo這倒想不出,家裡會發生這麼一件事。

    那不是大家的面子嗎?我決不會說出一個字的。

     蔡為經含笑着點了兩點頭,也沒說什麼。

    蔡老六看他臉上已有了喜容了,彎彎腰道:&ldquo你老想吃什麼?我到鎮上買去。

     他道:&ldquo我不想吃什麼?我并不是什麼病。

    找兩部閑書看看,我也打算十天半月之内,不出大門了。

     蔡老六道:&ldquo收租子的事,你老不用煩心,隻要你老吩咐一句話,我就照辦了。

    比如王好德的租子,不就很順利的解決了嗎? 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