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種姓與傳統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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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正如我們先前所見的,唯有當他們取得資本主義企業所必需的&ldquo知識教育&rdquo時,方足以和文書種姓出身者相匹敵[3]。

    而他們之遂行商人教育是如此地積極強烈&mdash&mdash就資料所允許我們如此判斷的,以至于我們絕不能說他們在商業上的&ldquo禀賦&rdquo是&ldquo天性&rdquo使然[4]。

    然而不管禀賦如何,沒有任何迹象顯示,他們有自力創造出近代資本主義之合理經營的可能。

    而此種理性的經營在徹底固守傳統主義的印度手工業裡無疑地亦從未産生。

    話雖如此,印度教的手工業者卻是出名地勤奮,尤其比信仰伊斯蘭教的印度工匠要勤奮得多。

    并且,整體言之,印度教的種姓組織在古老的職業種姓内部,往往發展出一種極高度的勞動和财富累積的熱切。

    論及勞動的積極熱切,首推手工業者,某些古來的農業種姓亦如此,他們當中特别是(例如南印度的)Kunbi,在以前就累積了可觀的财富,如今則是以現代的形式達成。

     在英國治下,由于直接且強烈的刺激,近代工業資本主義,特别是以工廠的形式被引進印度。

    隻不過,相對而言,其規模是如此之小,而所遭遇到的困難卻是如此之大。

    在英國支配數百年之後,目前工廠勞工隻有約98萬人,不過總人口的3.3&permil[5]。

    此外,勞工的征募實為不易,即使是薪資最高的工業部門[6]。

    直到最近的勞動保護法案成立後,工廠勞動才稍受青睐。

    女性勞動的參與隻是零零星星的,而且多半是來自最下等的種姓,盡管在一些(紡織)工廠裡,女性的勞動力是男性的兩倍。

    印度的工廠勞動階級也顯現出傳統主義的特征,一如見之于歐洲資本主義早期的現象。

     印度的勞工很想快點賺些錢以使自己獨立。

    對他們而言,提高工資并非促使他們更加勤奮工作或增進生活質量的一個誘因,而是相反的,會使他們休更長的假,因為他們負擔得起,或得以讓他們的女人穿金戴玉[7]。

    高興就離開工作,在他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并且想盡可能快點兒帶些積蓄回到家鄉去[8]。

    換言之,他們隻不過是個&ldquo随機&rdquo勞動者,歐洲意義下的&ldquo紀律&rdquo是不為他們所知的。

    因此,盡管工資隻要歐洲的1/4,同樣的業績卻需要2.5倍的勞動人數以及更多的監督,所以除了紡織工業之外,其他工業不能與歐洲的工業相競争。

    對企業家有利的一點是:截至目前,勞動者的種姓區隔使得任何工會組織和真正的&ldquo罷工&rdquo沒有發生的可能[9]。

    工廠中的勞動,誠如前述,是潔淨且共同進行的(隻不過井邊的水杯是要分開來的,至少一個給印度教徒,一個給伊斯蘭教徒,并且同一個種姓的人才睡同寝室)&mdash&mdash然而至今為止,勞工彼此之間的和睦仍是不太可能如市民之誓約共同體的[10]。

     可惜的是,關于各個種姓之參與近代資本主義經營的詳細資料&mdash&mdash至少可供外人利用的數據&mdash&mdash相當有限[11]。

     關于主要種姓的收入狀況(官職、年金、有價證券以外的财源&mdash&mdash《所得稅法》第四部),根據普查主任官員所作的報告,蓋特(Gait)在《1911年普查一般報告書》裡舉出下列令人關注的事實[12]: 在孟加拉,接受經濟部門的所得稅勘查的人數大約有2.3萬人。

    占總人口51.7%的伊斯蘭教徒(2400萬)當中,隻有3177人扣繳所得稅,占繳稅人數的1/8。

    然而,光是Kayasth(書記)這一個種姓就占有這樣的比例,其收入部分得之于企業,部分來自&ldquo專業&rdquo。

    其次是婆羅門,接受課稅的人當中有50%是以企業收益為主,與之匹敵的是Shaha,一個Sunri的小次種姓(11.9萬),他們獨占酒類的交易,也是接受課稅人口比例最高的一支。

    除此之外,隻有制油和油商的Teli種姓超過1000人被課稅,所有其他的種姓都在這個數目之下。

    普查報告讓人意外的是,古來的商人種姓Gandhabanik與Subarnabanik,按其名稱原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