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正義在人間名湖生色 單騎上少室古刹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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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寒刹也在老衲外出之時被赤衣教占據,至今一無消息。

    方才聽昆侖派萬大俠談及,華山派董大俠新由北方趕來,不知能否把所見情形,略述梗概,俾供大家參考?” 大家經枯木和尚一說,眼光立時轉到華山派十字劍董開山身上。

    隻見他聞言站起身來,臉上十分憤慨的說道:“敝派慘遭不幸,大師就是不向在下詢問,在下也要向諸位報告。

    不過這确是一件頗為離奇之事……”他說到這裡,好像略作沉思,兩眼向地下望了一陣。

    然後擡起頭來,繼續說道:“敝派掌門師兄西嶽老人,近十年來雖然極少下山。

    但在座各派高人中,想必有不少道長,昔年和敝師兄都有過交往?” 隻見席上麻冠道人、萬松齡、祝三立、獨孤峰、褚老镖頭等人,都紛紛點頭。

     董開山又道:“他雖然年近古稀,生性梗直,嫉惡如仇,這點在座諸位也可證明。

    ” 金刀褚瑞芳道:“不錯!貴師兄正因生性嫉惡如仇,晚年才信奉佛教,封劍杜門。

    ” 董開山點頭道:“褚老哥說得對極!從這一點上,足可證明敝師兄決不會贊成揚言‘赤旗所指,遍地骷髅’,殺人不眨眼的赤衣教,自可斷言!” 大家見他說了半天,還沒說到正題。

    正覺此人年紀雖然不算老邁,說話卻顯得有點唠叨。

     董開山卻忽然歎息了一聲,道:“這事真是非常奇怪,在下直到現在還想不出道理來!” 他依然沒說出奇怪的原因。

    但在座年齡較大的人,自可想見他此時心情,十分沉重。

    才令這位名震一時的大劍客,會有這種現象! “那是半月以前的事,敝師兄在靜室桌上發現端端正正放着一張大紅色的封套。

    上面印着‘聘書’兩個燙金大字,字下面還畫看一個白色骷髅和兩根交叉白骨。

    敝師兄近年學佛,不喜閑人打擾,所以在蒼龍嶺蓋了三間石室。

    除了運功和誦經之外,可說足不出戶,屋中也隻有兩個敝師侄侍候。

    蒼龍嶺峭壁千仞,隻有一徑盤曲,路不盈尺。

    不但遊人絕迹,就是武功稍差之士,也難以攀登。

    尤其自從敝師兄蔔居之後,門下弟子就在嶺下環居,外人可說插翅難渡。

    敝師兄在靜室之中發現這份‘聘書’,自然十分驚詫!尤其骷髅白骨映入眼簾,已極明顯是邪魔外道送來的東西。

    當下抽出一瞧,上面寫着: ‘玆敦聘 西嶽老人為本教副教主 此聘 赤衣教教主茅通’ 上面還印着一顆四方的腥紅钤記,敝師兄看完之後,口中重重的說了一聲:“邪魔外道,真豈有此理!”就随手擱置,不以為意。

    當日環居嶺下的一班師侄們,聽說有人偷上蒼龍嶺,在掌門人屋内留書,一個個氣憤填膺,假如赤衣教匪徒再敢前來,定然要給他一個厲害。

    當然大家認為對方此一舉動,分明是向華山派挑釁。

    正好這天下午,在下有點私事,下山了三天,也幸虧在下沒在山上,才僥幸逃出魔爪。

    ” 要知武林中人,一個個都是血性漢子,師門蒙難,義無獨生。

     董開山數十年來,也是一條鐵铮铮的人物,居然說出“幸虧不在山上”這等話來,豈非大失身份? 一個人到了這種時候,才真正顯出人格來。

    是以大廳上有半數以上的人,全都對十字劍深感不齒。

     董開山卻深深的吸了口氣,續道:“那知這短短的三天,竟然形勢大變,數百年來武林中和各派并存的華山派,竟爾堕入萬古不複之劫!”他臉上并沒有切齒悲憤,卻現出一片迷惘之色!“這真是怪事!在下剛一返山,隻見一群敝師侄全都在場,一個個臉上露出欣喜之容,瞧見在下紛紛圍了上來,說在下晚到了一天,言下似乎十分惋惜。

    在下心中大感奇怪,難道當真有什麼喜事,值得如此高興?那知在下一問詳情,竟使在下聽得目瞪口呆!諸位,你們猜猜在下一班敝師侄,當着在下說的什麼?唉!他們告訴我的,竟是掌門大師兄已于昨日當衆取消華山派,擔任起赤衣教副教主來!這當真是睛天霹靂,聽得在下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要知敝師侄們年齡大的,已在四十以上,小的也二十有餘,平日裡在晉、陝、冀、魯一帶,也全有個萬兒。

    江湖上混的人,豈會連忠奸邪正,都分辨不出來的?但他們都變了! 當時瞧到在下臉色有異,竟然衆口一詞,說起赤衣教宗旨如何光明,目标如何遠大。

    一口一聲‘茅教主’,把個邪惡魔道,說成濟世聖人。

    在下這份驚異,簡直無可形容,就撇下衆人,急匆匆趕上蒼龍嶺去。

    ” 這時大廳上鴉鵲無聲,每個人都被他說得緊扣心弦! “唉?敝師兄那樣嫉惡如仇的人,别才三日,恍如換了一人!見到在下,竟然手捧着那份‘聘書’津津樂道,沾沾自喜,以赤衣教副教主為榮!而且還肅容相告:‘武林中千百年來,門戶不除,兵戈不歇,赤衣教“萬派歸一,四海同赤”,才真是為武林之福,所以他毅然取消華山派,擔任起這一項新的任務’。

    在下大為駭異,細察敝師兄言行笑貌,眼神精氣,絲毫瞧不出異樣,怎會前後判若兩人? 當下就苦口相勸,那知敝師兄卻反而笑在下迂腐,不明大局,并說:‘稍事摒擋,當親自帶同在下,面谒失真人,你就會心悅誠服’,在下在這種情況之下,隻得唯唯應命,退了出來。

    後來才知前一日,果然有一個赤衣教匪酋,帶着幾個教徒前來,主持華山派的瓦解儀式。

    在下凜駭之餘,覺得敝師兄等人,一定着了人家的道。

    但想了一個晚上,始終想不出這是什麼道理。

    自知如果真的跟随敝師兄前去,以敝師兄的功力尚且中了詭計,何況在下?是以連夜下山,原想找幾個同道共同商量。

    後來聽說海南碧落宮柬邀各派,定下月舉行論劍大會。

    在下暗想各大門派群集一堂,定可解答此一難題,這就不再停留,一路南來。

    恰好沿途聽說萬老哥和祝老哥等全在這裡,心下一喜,就匆匆趕來。

    ” 大家聽他說完之後,不由一個個全都面面相觑,作聲不得。

    都想以華山派西嶽老人,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