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屢成疑窦冤仇緣底事 相互剪屠主客不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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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憔子心中一急,拉起尹稚英,一連幾蹤,飛拙谷口。

    到了山腳,才把經過情形,約略說了一個大概。

     尹稚英聽說敏哥哥業已醒轉,心中一喜,就施展輕功,催着雲海樵子快走! 雲海樵子跑了這麼多年的山路,差點還被姑娘家比了下去。

     心中十分驚訝,禁不住也全力施為。

    這一陣急奔,真個疾若流矢,但見兩縷輕煙在山上貼地低飛。

     何消片刻茅屋在望。

     尹姑娘急不擇待,一提真氣,嬌軀蓦地像箭一般激射過去,口中喊着:“敏哥哥!” 人已随聲竄進屋去。

    榻上空洞洞地那有敏哥哥人影? 龍形劍還好好的放在榻上。

     她,這幾天連遭變故,吓破了膽,一眼沒看到敏哥哥,心頭一愣,不要又出了事故? 急匆匆的返身就跑,蓦的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英妹,你和龔老前輩去了那裡?到這時侯才回來。

    ” “哦!敏哥哥!”嬌軀猛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她心頭不知是喜是驚,竟然全身不住的微微頭抖!香肩抽動,起伏不停,她是喜極而泣,哭啦! 這也難怪!光是這一兩天來,她不知受了多少驚險,委屈,耽心和傷心。

     女孩兒家,最堅強,總還是個女孩兒家。

    在極度的驚喜悲歡之下,誰能逃得過一個哭字? 這好像小孩子受了人家欺侮,一見到大人就哭起來一樣。

     他,是她心目中唯一的親人了,不在他懷裡哭個痛快,又到裡去哭呢? “英妹,你好好的怎麼哭起來啦?”嶽天敏那裡知道他服下烏風酒之後,還發生了許多事故?差點把命都送了。

     當下一手輕攬着英妹妹纖腰,俊臉上現出一片詫異之色。

     “誰哭來着?”尹稚英一挺身,青蔥般纖指,掠了掠鬓發,噗哧笑了出來。

     嶽天敏笑道:“原來你鬧着玩的,可把我吓了一跳?” 咦!她粉臉上還珠淚清瑩,真的哭過了。

    這是什麼回事?他愣愣的瞧着她。

     尹稚英抿嘴笑道:“你老瞧着我幹麼?哦!敏哥哥,方才找不到你,真吓我一跳呢!” 嶽天敏笑道:“因為找不到我,這就哭啦!是不是?” 尹稚英粉臉一熱,睨了他一眼,笑啐道:“你那裡學來的貧嘴,我不來啦!” 嶽天敏忙道:“我方才坐功起來,看到龔老前輩留的字條,說和你有事出去,叫我不要走開,等了好一會,你們還沒有回來,我看廚下放着野兔山獐,都沒有洗,就生火燒了鍋水,方想動手,你就回來啦!” 尹稚英猛的想起雲海樵子和自己一起回來,怎的不見他進來? 忙道:“咦!龔老前輩呢?” 她拉着敏哥哥的手,跑将出來,口中叫了一聲。

     隻聽雲海樵子的聲音,在廚房中笑着回答:“老朽早已在這裡了。

    ”說着呵呵笑了起來。

     尹稚英知他故意躲到廚房裡去,好讓自己和敏哥哥說幾句背人話兒。

     不由粉臉上驟煞飛起朵朵紅雲,連忙摔開敏哥哥的手,跑了過去。

     口中叫道:“老前輩,我幫你洗山獐。

    ” 雲海樵子笑道:“老朽早已洗好啦!唔!你來燒幾個新鮮口味菜,倒是真的,我還有挺好的茅台酒呢!” 說完,一眼看到尹姑娘身後的嶽天敏,英華内斂,容光照人,不由暗歎天府玄真,真是千百年難得的仙藥! 上半天,這年青人看上去已是重傷無救的垂死之人。

    這一會工夫,竟前後判若兩人,雙目如電,不可逼視! 尹稚英正卷起袖口,忙着做菜,一面回頭笑道:“敏哥哥,今天這一天呀,說起來真夠兇險呢!” 嶽天敏道:“對了,我正想問你呢!那外邊一間,打得亂糟糟的,地上還有你的飛針,我想可能來了敵人,在這裡動手,後來龔老前輩和你追了出去,對不對?” 尹椎英嬌笑着道:“隻猜對了一半,你還中了毒姑婆的陰風掌,要是沒有天府玄真呀! 那真急死人了!” 嶽天敏驚奇的道:“什麼,我中了陰風掌?怪不得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個惡夢,身子一下堕入了冰窖,不知有多少深,任你怎麼跳,也跳不出來,冷得連骨髓都凍結了。

    ” 尹稚英忍不住噗哧笑了一聲,接着就把一天的經過,咭咭格格的說個不停。

     嶽天敏聽說她把天府玄真一古腦兒給自己服了下去,卻連說可惜。

     尹稚英并不理會,一直說到雲海樵子救出自己,臨走還踩了幾腳毒草為止。

     直聽得嶽天敏目瞪口呆,原來自己昏迷之中,竟發生了如許危險,不由又向雲海樵子連連道謝。

     不多一會,尹稚芵做好了菜,雲海樵子取出酒來,三人邊談邊喝,所說的也盡是這一天的驚險經過,不必細述。

     尹稚英因敏哥哥重傷初愈,還不大放心,在山上又住了一天。

     第三天清晨,就向雲海樵子告别。

    雲海樵子還想挽留兩人,多住幾天,争奈嶽天敏歸心如箭,隻好親送兩人一程。

     指點了出山路徑,才互道珍重而别。

     兩人這次下山,所走路徑,雖然還是峭壁巉岩,絕壑深谷,但雲海樵子所指點的,乃是一條捷徑。

     嶽天敏自從服了小半葫蘆天府玄真,功力何止增加數倍?他一手挽着英妹妹一條玉臂,展開輕功,一掠就是二三十丈,足不點地,淩空虛步,快速得直如天馬行空,禦風而飛。

     尹稚英又驚奇,又喜愛,一個嬌軀,緊緊地貼着敏哥哥,飛蹤疾躍,一雙蓮足,差不多就沒有沾地。

     隻覺耳邊風聲飒飒,衣袂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