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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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心平氣和地把李沃夫的意見擋了回去。

    他沒有直接說“不”,而是轉彎抹角地說,李沃夫憂慮得過早了。

    鮑依科代理集團軍司令職務,目前還沒有什麼可指摘的地方,甚至出乎意料地好,因此,就可以再等一等,再去詢問一下謝爾皮林回來的确切日期。

    他說,在未來的進攻中,他将讓謝爾皮林的集團軍擔任主攻任務,因為由方面軍統率的三個集團軍中,唯有謝爾皮林的集團軍具有在廣大的縱深地帶進攻的經驗,而其餘的兩個集團軍和它們的司令都還沒有這樣的經驗。

    雖然他自己也感到,謝爾皮林在戰鬥的準備階段暫時不在未免是個缺陷,但如果把一個和司令部還不能很好配合、對部隊還不熟悉的新人派到擔負主攻的集團軍裡去,那就更糟了。

     “要是他不僅不能及時回來,而且經過車禍和腦震蕩之後體力不濟,那怎麼辦呢?”李沃夫問。

     “我們不能代替醫生,”司令對這一點回答說。

    “在什麼樣的健康狀況下讓一個人出院,應該由他們負責,不是由我們負責。

    況且他們顯然知道,他出院後要上前線,而不是參加殘廢軍人大隊。

    我們稍等一下吧!不要急于作出結論。

    ” 談話就這樣結束了—一碰了個軟釘子! 李沃夫急不可待地要立即采取行動,但被司令“過早”呀、“目前”呀等等一套話給難住了。

    在李沃夫的這個意圖中并沒有個人的目的。

    使他感到不安的是實際情況:在進攻的準備階段,恰恰是那個即将擔負主攻的集團軍已經近一個月沒有司令了。

    如果還是免不了要派新的司令,卻不是現在就派,而要在臨進攻前才派,哪時情況又會怎樣呢?如果現在就派,為什麼預先就斷定他不如謝爾皮林呢?剩下的時間還相當充裕,為什麼他不能熟悉集團軍并且和司令部很好配合呢?為什麼不能代替?不能代替的人是沒有的。

    過去由李沃夫領導的那個方面軍,如今已由别人接替他的工作,而且在那裡正在準備進攻。

    而他李沃夫則來到了這個新編的方面軍,在這裡做着自己的工作。

    完全沒有必要把“配合”這個詞神秘化,在戰争中,命令你到哪兒,就在哪兒工作。

     假如現在謝爾皮林身體健壯,生氣勃勃地在這裡工作,那麼,他的問題顯然不會産生。

    現在既然他不在這裡,那麼這個問題就産生了! 和司令談話以後,李沃夫想到謝爾皮林就感到惱火,把他看作是實現自己的迫切願望——把什麼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的障礙。

    但是,紮哈羅夫想到,除了其他種種原因以外,李沃夫還對謝爾皮林過去的曆史感到不放心,這個想法倒與事實相去不遠。

     李沃夫并不是不信任謝爾皮林,或者有什麼根據認為他是一個不稱職的集團軍司令。

    無論是集團軍的現狀,還是他們倆僅有的一次會面給李沃夫留下的印象,都沒有為這一點提供足夠的根據。

    然而從李沃夫被派到這個方面軍來的第一天起,他心裡就有一種模模糊糊的不愉快的感覺,老是想到在他屬下的三個集團軍中,有一個集團軍是由戰前在集中營裡待過四年的人指揮的。

     有關謝爾皮林的一切事情,應該知道的,李沃夫都知道。

    他知道謝爾皮林給斯大林寫過信,知道斯大林對他的信感到滿意,并把他提升為集團軍司令。

    李沃夫還知道以後的情況,這情況謝爾皮林本人卻并不清楚,隻是心裡猜測而已。

    德國人散發傳單說,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