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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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開始列舉切爾年科的罪狀:不注意集團軍報紙的工作,不理解它的重要性,把許多工作都推給副主任去幹,甚至最近一次根據五一二号指令召開的政工會議他也不親自主持,而是把工作交給了副主任,自己卻在集團軍的後勤部門閑逛。

    對政治彙報很不重視,有時自己不看就簽上了名,有時把反面材料都勾去了,據他看來,這些材料是無足輕重的,而實際上卻很能夠說明問題。

     紮哈羅夫一邊聽,一邊在想,那天夜裡巴斯特留科夫在李沃夫那裡坐了兩個小時,可沒有浪費時間:不僅把自己上司的罪過向李沃夫—一細述,而且還介紹了自己的長篇大作——後來被切爾年科大加删節的政治彙報草稿。

     “關于他工作中的缺點,那是确實存在的,中将同志,”紮哈羅夫完全知道李沃夫不喜歡人家稱他中将,而喜歡稱他“李沃夫同志”,但他不想滿足他的這個願望。

    “但關于在後勤部門閑逛的事,是不确實的。

    他并不是在後勤部門閑逛,而是得到軍委的同意,去參加後勤人員對付沖過來的坦克的演習。

    他自己和他們一起坐在塹壕裡,向他們證明,這并不怎麼可怕……我堅持自己的意見。

    關于他工作中的缺點,我去和他談一次話,但總的說來,我認為他是稱職的。

    ” “堅持自己的意見,這很好,”李沃夫說。

    “那些一下子就改變自己意見的人,我并不尊重。

    但堅持自己的意見不應當,出于固執,而應當以事實為依據。

    在我所列舉的事實中您目前隻反駁了一點。

    ” “還有另外一些事實,中将同志。

    三枚‘紅旗’勳章,三次負傷不下火線。

    如果說他至令還沒有獲得蘇聯英雄的稱号,那麼,這是因為對政工人員一般很少授予這種稱号,這您自己也知道。

    要不然,他早就得到了!集團軍領導上曾經提出過申請。

    在戰鬥的時刻,他始終和戰士們在一起,在最危險的地段。

    事實可以為他作證。

    ” 紮哈羅夫知道,李沃夫是一個看重勇敢、蔑視懦怯的人,因此,他說了上面這些話,認為李沃夫是難以反駁這些話的。

    然而李沃夫卻反駁說: “也有這樣的情況,紮哈羅夫同志,看上會所有的事實似乎都說明某一個人的優點,但他仍舊不能算稱職。

    如果把他調任别的職務,這些同樣的事實将具有另一種價值。

    您可以考慮一下:把切爾年科調任政治副軍長是不是更恰當些?這樣他可以更接近前沿,也可以擺脫那些他不能勝任的工作。

    他的職務,可以另外派一個人擔任。

    或者我們給,或者在你們自己那兒找一個,會找到的。

    ” 關于“我們給”,這不過是說說而已。

    至于“在你們自己那兒找一個,會找到的”,那麼,在什麼地方找,找到誰,都是非常清楚的。

    找一找,結果一定會找到巴斯特留科夫。

     當然,如果把切爾年科調任政治副軍長,他是不會感到難受的。

    他會很好地打仗,心裡也不會感到什麼委屈。

    然而讓巴斯特留科夫接替他擔任政治部主任,這可不敢贊同! “别的事情還可以商量,可這絕對不行!”紮哈羅夫心裡打定主意。

    “死也不答應!嘿,真有你的,已經在首長面前叽叽喳喳告了一大狀!”他想起了巴斯特留科夫叽叽喳喳的單調的聲音。

    接着說:“中将同志,副軍長我們已經有兩個了,兩個都很稱職、而且集團軍政治部主任,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