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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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來,也是稱職的。

    我看不到有調職的必要。

    ” 講這話的時候,他非常明白,他們的關系會變得緊張起來。

    他明白,如果李沃夫現在能夠不征求你的意見就撤換集團軍政治部主任,如果切爾年科不僅有缺點,而且還發現某種可以把他一下子拉下馬的事實,那麼談話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進行。

    然而,沒有這樣的事實!假如你同意,那就可以撤換。

    如果你,集團軍軍事委員,不僅不同意,相反還提出異議,那麼上面就可能不理會和不支持李沃夫的意見。

    李沃夫的職務已經今非義比,他不象過去那樣顯赫了,因此他必須考慮到這一點! “不過誰知道他呢,也許他會不顧一切,蠻幹到底的!”紮哈羅夫心裡想,同時望着李沃夫的眼睛,而李沃夫的眼睛卻依舊不看着他的眼睛,而看着他的前額。

     “好,那就暫且擱下吧,”李沃夫平心靜氣地說,仿佛對整個這次談話并不怎麼重視。

    “不過我想,您将來會後悔的。

    ” 接着,他提高嗓子,又朝門外喊了一聲:“什列約夫!” 上校走了進來。

     “茶好了沒有?” “好了,”什列約夫又走了出去,并沒有把門關上。

     從隔壁房間裡傳來了倒茶的聲音,紮哈羅夫以為,現在将由傳令兵把茶送來,然而走進來的仍舊是什列約夫,他送來兩杯茶,茶杯下面帶有茶碟。

     他走進來,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就走出去了,随手關上了門。

     “他的臉有點兒浮腫,他這樣虛胖,大概心髒有病。

    還不讓他睡覺。

    ”紮哈羅夫突然同情起他來了。

     “請喝吧,”李沃夫從茶碟上拿起一把小匙子,開始攪拌杯子裡的糖。

     紮哈羅夫怎麼也弄不懂,既然已經吩咐過拿茶來,為什麼還要第二次叫喚“什列約夫”。

     也許這裡有這樣的規矩,不叫喚,誰也不準進來,哪怕是送茶。

     已經是深夜兩點多鐘了。

     “既然喝茶,那就還得聽他說些什麼,”紮哈羅夫心裡想。

     李沃夫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但很快就喝完了,然後從褲袋裡掏出一塊白手帕,很仔細地擦了擦嘴唇,仿佛他不是喝了茶,而是吃了粥,然後,不加任何開場白,開門見山地說:“你們集團軍差不多一個月沒有司令了。

    我今天打電話到莫斯科去問了一下情況。

    他們無法确切地回答,還要過多少天他才能回來工作。

    要取決于檢查結果。

    這就形成了不能容忍的狀态。

    集團軍參謀長還沒有足夠的指揮經驗,在未來的戰役中不可能提升為司令。

    事态在向前發展,而司令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即使來得及回來,”李沃夫仍舊那樣嚴厲地說,“他的健康在戰前就損壞了,在戰争初期又受了重傷,而現在,在車禍中還得了腦震蕩……即使醫生讓他回來,這樣一個虛弱的人能不能用全副精力指揮集團軍,還是個疑問。

    因此,就産生了這樣一個問題;是否還是讓他擔任别的工作好?” 說過這些話以後,李沃夫就不作聲了。

    似乎一切都已經決定,用不到再向任何人征求意見,也沒有什麼可詢問的了。

     然而停頓了一會兒以後,他還是問道:“您同意這個看法嗎?” “不同意,中将同志!”紮哈羅夫不假思索地堅決回答。

     “為什麼不同意,在哪一點上?”李沃夫很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