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沉思第四》的诘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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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地有這種如此完滿、如此明白的上帝的觀念以緻把他看得再明顯不過了。

    這就是為什麼對上帝沒有賦與那麼大的一種光明而隻能靠觀察作品而去認識和贊美它的作者的那些人,不能有絲毫嫌棄之心。

    除了這并不妨礙人們使用這種觀念而外,甚至這種觀念之得以完成起來都似乎是如此地有賴于對世界上的事物的觀察,以緻,如果你願意說真話的話,那麼,肯定的是,你對上帝的認識即使不是全部,至少是很大一部分是由這種觀察得來的。

    因為,我請問你,假如從你被滲透到你的身體裡去的那時起你一直閉住眼睛,堵住耳朵,沒有使用其他任何外感官,因而對全部事物以及在你以外的一切都毫無所知,你這樣度過一生,隻是在你自己裡邊沉思,隻是在你自己裡邊把你自己的思想思來想去,假如是這樣的話,你想你的認識會走到什麼地方去呢?我請你告訴我們,不過請你說老實話,并且請你給我們樸樸實實地描寫一下你以為你對上帝和對你自己會有的觀念是什麼樣子吧。

     二、你後來提出來這樣的一個解決辦法:不要把表現為不完滿的造物看成為一個隔離開來的整體,而要把它看成為宇宙的部分,這樣它就完滿了。

    這種對待法的确值得贊美;不過,在這裡的問題并不在于部分(真正的一部分,或和全體來比較的一部分)的不完滿,而在于作為本身是整體并且起着一種專門的、特殊的作用的不完滿;即使你把它連系到整體上來看,問題也仍然在于知道;假如宇宙的各部分都是完滿的,是否整個宇宙就真地比現在(它的許多部分都是不完滿的)更完滿。

    因為人們同樣可以說,一個國家,如果它的全體國民都是好人,就比它有一部分國民習慣不良更完善。

     因此,當你不久以後說,在某種意義上,宇宙的某幾個部分容易錯誤比起所有的部分都一樣,會有着更大的完滿性,這無異于說:在某種意義上,國家的某幾個國民是壞的,比起所有的國民都是好的會有着更大的完滿性。

    由此可見,正如同一個好的國王隻希望他的國民都是好的一樣,宇宙的作者的意圖和尊嚴也同樣應該是讓宇宙的所有部分都不錯誤。

    雖然你可以說,沒有錯誤的那些部分好像比有錯誤的那些部分更完滿,不過這是偶然才會發生的事;同樣,假如好人的德行在同壞人的對比之下以某種方式顯得出來,這也不過是偶然地顯得出來那麼多。

    在一個國裡既然不希望有壞人來使好人顯得更好一些,那麼同樣道理,在宇宙裡也好像不适于讓某些部分有錯誤來使沒有錯誤的部分更有光彩些。

     你說假如上帝在把你投入世界中時,沒有想把你放在最高貴、最完滿的造物的行列裡去,你也無權去埋怨。

    然而這并不能解決這樣的一個問題,即他把你放到最不完滿的造物中間,而不是把你放在容易錯誤、受欺騙的造物的行列裡,難道這還不夠嗎?因為同樣,雖然一個國王不把他的全體國民都提到最尊榮的爵位上去,而把其中某些人放在比較低級的職位上,把另外一些人放到更低的地位上,對于這樣的一個國王人們可以不去責罵他;但是假如他不僅是把有些人放在最壞、最低的職位上,而且讓有些人做下賤的行為,那樣一來,他就是極其有罪,就不能不讓人責罵了。

     你說實際上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證明上帝本來應該給你一個比他已經給你的那個認識功能更大一些的認識功能;不管你把他想像為多麼熟巧精練的工人,你也不能因此就認為他本來應該把他可以給幾個作品的全部完滿性都放在每一個作品裡邊。

    可是這樣絲毫答複不了我的诘難,而且你看,問題不在于知道上帝為什麼沒有給你一個更大的認識功能,而是在于要知道他為什麼給了你一個容易錯誤的認識功能;問題不在于為什麼一個十分完滿的工人不願意把他的藝術的全部完滿性都放在他的每一個作品裡邊去,而是在于為什麼他甚至要在某些作品裡邊放上一些缺點。

     你說:雖然你用對于能夠落于你的思考中的一切事物的一種清楚、明白的知覺這樣的一種辦法仍然不能使你免于錯誤,但是你有能力用另外一種辦法使你免于錯誤,那就是下定決心,在事情的真相沒有弄清楚以前無論如何不去下判斷。

    然而當你随時都非常小心地去遵守這個原則時,對于我們要下判斷的事物卻認識得不清楚,不斷有弄錯的危險,這不終究是一種不完滿嗎? 你說:錯誤在于運用上,這種運用是從你而來的,是一種缺陷,而不在于你從上帝接受來的功能上,也不在于從上帝而來的運用上。

    我願意在被視為直接來自上帝的那個功能裡沒有錯誤;可是,假如我們對那個功能再遠一點加以觀察,看到它是同能夠錯誤這一不完滿性同時被創造的話,那麼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