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宵起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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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玲及英、鳳二女以及護送武士也都發現三騎馳近,連忙喝令停車。

    四名銀線武士撤劍出鞘,并列排開,小英、小鳳則分立車門左右。

     三騎快馬漸漸迫近,小鳳忽然輕噫了一聲,說道:“好像是五槐莊的銀線武士?” 燕玲沉着臉道:“不管是誰,叫他們停馬問話?” 話聲甫落,三騎快馬已到近前。

    四名武士剛待出聲喝問,來騎突然一齊勒缰收勢;三匹馬猛可人立而起,長嘶聲中,一股塵土向前疾卷了過來。

    四名武士登時都被塵土籠罩,紛紛喝馬閃避。

    那三個黑衣人卻悶聲不響,六臂齊揚,打出一大蓬薄翅金錢缥。

     他們似乎早有預謀,暗器緊随飛塵出手。

    四名銀線武士全無防備,悶哼連聲,登時就有兩人中镖墜馬。

    那三個黑衣人偷襲得手,铮铮铮飛快撤出長劍;用力一挾馬腹,旋風般向馬車沖了過來。

     這些變化都是一瞬之間發生,英、鳳二女倉促拔劍應戰,截住了其中兩人;另一名黑衣人卻趁機從馬背躍起,逞撲馬車車門。

    三名黑衣人默契極佳,沖過攔截的銀線武士以後,兩人纏住小英和小鳳,分出一人迅撲馬車。

    顯見他們的目的不在拚鬥,而是專為這輛馬車而來的。

     那黑衣人提劍躍落車旁,立即問目向車中搜視江濤這才看清他的面貌,竟是在鴻興客棧門前見過一面的楊姓少年。

    四目相觸,那楊姓少年眼中殺機畢露,一探左手,拉開了車門 江濤發覺他來意不善,剛出聲叫了聲:“你”突然感到肩頭被人一把按住,渾身一麻,業已不能動彈。

    那緊扣他穴道的,赫然竟是古雲飛! 說時遲,那時快!他用力一掙沒有掙脫,楊姓少年已經搶劍向他疾劈而至。

    劍鋒堪堪将要觸及頭頂,摹聞一聲冷哼!那楊姓少年突然身子一震,手裡長劍竟莫名其妙墜落地上;身子晃了晃,萎然跌倒。

    隻見他背心“命門”穴上,插着一支玉質步搖;針身盡人體内,僅餘尾端映着朝陽,兀自顫動不已。

    燕玲正勒馬屹立七八尺外,手撫劍柄,臉上籠罩着一片寒霜。

     江濤驚魂甫定,長噓了一口氣,怒目回顧道:“古兄,現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古雲飛急忙松手,拍拍胸口道:“啊!真吓死我了……天幸燕姑娘出手得正是時候……” 江濤冷笑道:“為什麼不說太早了一點?” 古雲飛面色瞬變,很快又恢複了常态,搖頭苦笑道:“唉!愚兄真是吓糊塗了。

    嘿嘿! 嘿嘿嘿嘿……” 這時,其餘兩名黑衣人也已經一死一傷,負傷的是個胡須斑白的老者,倉惶竄進路旁密林,落荒逃去。

    燕玲吩咐不必追趕,一面叫大家下馬略事休息,好讓兩名被镖傷的銀線武士包紮敷藥,一面親來安慰江、古二人:“兩位大可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武林中恩恩怨怨,糾纏不清;本教雄峙江湖,難免遭人忌眼。

    小妹既承擔了護送的責任,一定将兩位平安送到總教。

    ” 江濤搖頭道:“若論武林恩怨,他們應該沖着貴教來才對;今天這三人,卻是專為殺害在下而來……” 燕玲傲然一笑,道:“那是因為他們不願讓二位應聘為本教工作,自然要多方設法阻擾破壞。

    不過這些家夥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天心教創教雖僅七八年,聲威已遍及天下;武林歸并,隻在遲早之間,豈是抗拒得了的?” 江濤聽了這話,偷眼看看古雲飛;卻見他神情呆滞,木然而坐,眼中竟隐隐含着一絲淚光。

    他再望望那楊姓少年的屍體,急然心念震動,恍惚若有所悟。

    于是默然沒有提起剛才古雲飛詭異舉動,連那字條也隐而未言。

     不久,車馬又開始上路。

    車過雙城,突又折向正東,沿着大别山麓駛人皖境。

    從進行的方向推測,總教所在已經不可能是懷玉山了,剩下的隻有黃山和九華兩處。

    江濤默念:黃山景色馳名天下,遊客絡繹,并非理想的建教設壇的地方。

    天心教總教既然詭秘不願人知,最可能還是在比較偏僻的九華山。

     第三天午後,抵達潛山縣城,燕玲突然打發車夫駕了空車回去。

    四名銀線武士雖然留下來,一個個都難掩欣喜之色,就像是已經到了家似的。

     江濤詫問緣故,燕玲淡淡一笑,答道:“再往前去,車輛已經無法使用了,必須換乘馬匹,才比較方便。

    ” 江濤訝道:“姑娘不是說車行須四五天才能到麼?” 燕玲卻不直接回答,僅笑道:“途中多驚險,早些趕到總教不是更好麼?今天提早休息,明天騎馬難免要辛苦些。

    ” 江濤怔了怔,這才領悟:敢情天心教總教,其實就設在大别山中;棄車乘馬,正是為了便于行走山區。

    三天來繞山而行,無異說明總教所在是在大别山之東;那麼,如非潛山,必然就是皖山了。

     他内心大感振奮,晚餐席上,不覺多喝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