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邊飛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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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四五天路程哪算太遠?君子一諾千金,江公子既已答應了,說不得隻好辛苦一趟吧。

    ” 江濤倒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既然如此,隻好從命一行。

    不過,在下應聘為貴教譯書,并非貪圖酬金;更不願盲從行事,損及家聲。

    假如貴教那部書并非益世廣智的正當著作,在下應該有權拒絕譯述。

    這一點,尚希莊主和燕姑娘賜予諒解。

    ” 五槐莊主聽了這話,似乎頗有不悅之意;燕玲卻向他暗暗遞了個眼色,微笑答道:“江公子的要求,足見書生本色。

    君子擇善擯惡,這是正理。

    但公子盡可放心,那部書不但正當,而且關系着武林禍福;所以敝教才決心要把它譯解出來,希望造福天下。

    江公子去到總教,就會相信了。

    ”說着話,酒席重整。

    五槐莊主極力挽留,大家又飲了數杯。

    夜色已深,燕玲推卻不過,隻好答應住過一宵。

     第二天一大早,陳鵬特命套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又加派四名銀線武士随行護送。

    江濤和古雲飛登上馬車,老家人江富跨坐車轅上,燕玲領着小英、小鳳兩名侍女仍然騎馬,一行男女連駕車的車夫共有十一人之多,浩浩蕩蕩駛出了五槐莊。

     陳鵬親自送到吊橋邊,又跟燕玲密語了許久,車馬才啟程向東方進發。

    在鄂城渡過長江,車行忽然折向東南。

    一路上,古雲飛隻是瞑目瞌睡,對于去往何處,好像漠不關心。

     江濤暗中留意,發覺馬車似在繞行于大别山南麓,正向皖、鄂、贛交界處前進。

    于是默默揣測;以四五天車程計算,疾行不過方圓千餘裡;假如天心教總教所在地是設在皖境,極可能在九華或黃山;若在贛境,大約不出鄱陽以北範圍。

    但贛北并無大山,西面的幕阜和九嶺方向不對,此外隻有浙贛之間的懷玉山了。

    除非天心總教設在山區,否則應該是在九華、黃山和懷玉山三者之中。

    他本想找個機會探探燕玲口氣,又覺得小妮子太伶俐,被她起疑反而不好;既然隻有四五天時間,索性沉着忍耐幾日,所以終未開口。

     當日傍晚,抵達浠水附近一處小鎮上。

    燕玲突然吩咐投店,同時包租下客店後院整個院落;車馬都駛入後院,四名銀線武士奉命分班巡查,禁止閑雜人進人,連店家夥計也不例外。

    戒備之嚴密,如臨大敵。

     江濤看得不解,在晚餐席上問起緣故;燕玲隻淡淡笑道:“沒有什麼,咱們被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暗中綴上了。

    ” 江濤驚道:“咱們既非富商大賈,又沒有生死大仇,怎會被人跟綴呢?” 燕玲聳聳香肩道:“誰知道呢?或許他們隻是為了好奇。

    不過,公子是斯文人,最好不要受到驚擾,所以甯可謹慎些。

    ” 江濤不便再問,心裡卻沉吟尋思:“天心教組織龐大,各地都設有分壇;教中武士又跋扈驕橫,顯然絕非名門正派。

    但是,他們跟我有何關系?為什麼要搜查一個無論年紀和身上疤痕都跟我相同的少年?那一部急待譯出的梵文書冊,又會是什麼性質的著作呢?” 他忽然生出一種恍如探險的感覺直覺此次應聘前往天心教,從好的方面想,或許會被自己探查出一樁驚人的秘密;但從壞的一面想,說不定正一步步走向陷餅,偶一不慎,就将招緻橫禍。

    想到這兒,心裡一陣驚悸,又有無限興奮。

    不禁摸了摸懷中那隻羊皮封套,默禱道:“師父,您老人家放心。

    隻等從天心教回來,濤兒一定會兼程趕到太行靈骛峰去的……” 第二天醒來,已是紅日當空。

    江濤翻身下床,正匆匆着衣,忽然瞥見枕旁露出一方紙角。

    心念微動,展開來一看,竟是一張字條,上面潦草的寫着:“為了武林生機,我們不得不嚴厲警告你,立即拒絕為虎作怅的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