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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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也直哆嗦,看樣子馬上就會暈倒,但她的左手已閃電般一拂,一股淡紅的煙霧襲向他臉上。

     她的左肘也已同時擡起,撞向他下陰。

     上下一齊發難,不僅很,而且快。

    看來這位狐狸公主的确有兩下子,不僅善于用心計更善于用拳腳,用迷藥,用暗器。

     鄭願明明是站在她面前的,可不知怎的一下就移到了她背後,雙手搭在她肩上。

     老九僵住。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他居然不怕點穴,居然能兒戲般将她制住。

    在他面前,她居然像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

     鄭願苦笑道:“咱們畢竟是老相識了。

    就算有點過節,也犯不着拚命,對不對?” 老九說不出話來,還在發呆。

     鄭願的雙手緩緩滑下,滑到她腰間,從背後輕輕擁着她,在她耳邊悄笑道:“我什麼也不問你,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你聽不聽?” 老九怒道:“不聽!” 鄭願歎着氣,輕輕吻着她脖頸和耳朵。

    老九似乎想掙紮,想發怒,但越掙越輕,喉中已發出了誘人的喘息聲。

     她當然仍在罵他,但罵聲既低,而且也斷斷續續的。

     “該死的,……噢,該死的……” 他的手已扯開了她的絲袍,放在了她渾圓結實的胸脯上,輕輕撫弄着。

     一道寒光閃起。

     殺氣森森。

     鄭願的背是朝着一座漢玉屏風的。

    偷襲的人,原先肯定就藏在屏風後面,一直在偷聽偷看,尋找機會。

     現在的機會絕好。

     鄭願的雙手都放在老九的胸脯上。

    他的手臂穿過她的腋下,被她緊緊地夾住了。

     就算她沒有夾住他的手臂,他也來不及回手反擊了。

     鄭願似乎已在劫難逃。

     他甚至都已感覺到一種澈骨的寒氣刺進了自己的後心。

     他曾經經曆過無數次風險,曾被各種各樣的人在各種不同的時候,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暗算過,但這一次他好像已躲不過去了。

     他又一次落入了陷阱,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了。

    這個陷阱雖布置得不太高明,可他偏偏掉了下去。

     這隻能怨他自己,是他自己跳進了這個陷阱。

     恰在這時,老九向前撲倒,帶着鄭願向前一撲。

    鄭願隻覺那股冷氣從後心一直向上飛蹿。

     老九的胳膊在撲倒的一刹那已松開。

    他們在即将倒地時閃電般分開,旋身,滑向兩邊。

     寒光刺得他們眼睛生痛,也刺得他們胸口發驚。

     鄭願還沒來得及看清偷襲的人,寒光已再次裹住了他,如蛟龍,如驚蛇,如霹靂閃電。

     鄭願連變了十三種身法,七種脫身的步法,仍隻争取到了極其短暫的一刹那時間,退到了那人進攻的死角。

     就這極短的一刹那,已足夠讓他拔刀。

     “龍雀一出驚天下,不飲惡血誓不歸”,這是武林古老相傳的故事,龍雀刀不出則已,出則必殺敵手。

     龍雀已出,光華奪目。

     光華散盡的時候,鄭願手中已沒有刀。

    刀在他袖中,在他心裡,在他的意念之中。

     如果他真的想為逃脫劫難而殺死偷襲的人,那人早就死了。

    隻要他想殺那人,龍雀刀就會飛出,刺穿那人的咽喉。

     刀已通靈。

     但他不想殺那個人。

     所以他還是拔刀,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讓那人不再殺人。

     他知道那人是誰,為什麼偷襲。

     偷襲的人在他拔出刀的瞬間,退入了屏風後面。

     他沒有追,更沒有想阻攔。

     屏風後寂然無聲,偷襲的人已遁去。

     老九還是呆呆地站在那兒,臉色蒼白。

     并不是因為恐懼。

    她的手并沒有擡起來掩在她袒露的胸脯上。

    她并不像一個受了驚吓的女人。

     她的神情顯得很茫然,就像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的小女孩。

     鄭願默默凝視着她,她也怔怔地瞪着他。

    半晌,她才怕冷似的伸手掩住懷,眼睑也低垂下來。

     鄭願柔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希望我馬上離開,而且也不願和我說話。

    但事情很重要,我不能不說。

     老九輕聲道:“你說。

    ” 鄭願頓了頓,道:“我是從安甯鎮來的。

    你想必知道那個地方,也見過安甯鎮的孔老夫子。

    ” 老九點了一下頭,仍然垂頭不看他。

     鄭願道:“我知道孔老夫子對你們狐狸窩有過恩情,兩家私交甚密。

    但你們知不知道,安甯鎮實際上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