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人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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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說:“您放心,我完全理解您的處境。

    ” “那麼——您能幫助我嗎?”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當然了,我親愛的女士。

    有一個辦法,噢,沒錯兒,是有一個辦法。

    ” “是什麼?”她瞪圓了眼睛,充滿希望地等待着。

     帕克-派恩先生輕聲然而堅決他說:“您必須按我說的去做,并且我将收取兩百畿尼的報酬。

    ” “兩百畿尼!” “一點兒不錯。

    您付得起這筆錢,帕金頓太太。

    如果您生了病需要動手術,您會為了一次手術付這樣一筆錢。

    快樂與身體的健康同樣重要。

    ” “是事後付款吧,我想?” “恰恰相反,”帕克-派恩先生說,“您得預先支付。

    ” 帕金頓太太站起身來:“恐怕我不能——” “不看清貨色就做這筆生意?”帕克-派恩先生輕快地接口道,“嗯,也許您是對的。

    就冒險而言,這筆錢是多了點兒。

    聽我說,您必須信任我。

    您必須付這筆錢賭上一把。

    這就是我的條件。

    ” “兩百畿尼!” “沒錯。

    兩百畿尼,确實是一大筆錢。

    再見,帕金頓太太。

    如果您改變了主意随時可以通知我。

    ”他微笑着與她握手,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她離開後帕克-派恩先生摁了摁桌上的一個按鈕,一個戴着眼鏡、表情嚴肅的年輕女子應聲而入。

     “請把檔案A拿來,萊蒙小姐。

    再請你告訴克勞德,可能馬上用得上他” “一位新客戶?” “一位新客戶。

    目前她還沒拿定主意,但她會回來的。

    也許就在今天下午四點左右。

    把她記上。

    ” “方案A?” “方案A,當然了。

    真有意思,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情況是獨一無二的。

    好吧,提醒一下克勞德,别打扮得太稀奇古怪的。

    别噴香水,而且最好把頭發剪短些。

    ” 下午四點十五分的時候,帕金頓太太再次走進帕克- 派恩先生的辦公室。

    她抽出一本支票簿,開了一張支票遞給他。

    他給了她一張收據。

     “現在呢?”帕金頓太太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現在,”帕克-派恩先生微笑着說,“您可以回家了。

    明天早晨的第一趟郵件裡将會有一些給您的指示。

    我将感到非常高興,如果您能按指示去做。

    ” 帕金頓太太滿懷愉悅的期待回了家。

    帕金頓先生回家時滿心戒備,如果早餐桌前的戰争重新開始的話他将随時準備為自己辯護。

    但是他發現他妻子看上去不像是要吵架的樣子,不由松了一口氣。

    她顯得異乎尋常地心事重重。

     喬治聽着廣播,想着那個可愛的女孩南希會不會允許自己送她一件毛皮大衣。

    她自尊心很強,他知道,他不想冒犯她。

    可是,她也确實抱怨過天氣太冷了。

    她那件花呢外套是件便宜貨色;那根本擋不了寒氣。

    他可以這麼跟她說,那樣她不至于生氣,也許……他們應該盡快再出去共度一個傍晚。

    能帶一個那樣漂亮的女孩去一家時髦的餐廳可真是一件樂事。

    他可以看出好幾個年輕人都在嫉妒他。

    她真是不同尋常地漂亮,而且她喜歡他。

    在她看來,正如她對他說的,他一點兒也不老。

     他擡起頭,視線正與他妻子的相遇。

    他突然有内疚的感覺,這使他有些惱怒。

    瑪麗亞可真是個小心眼、好猜疑的女人!她剝奪了他哪怕是小小一點的快樂。

     他關了收音機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帕金頓太太收到了兩封意想不到的來信。

    一封是個打印件,确認與一位知名美容師的預約。

    另一封是确認與一位服裝裁剪師的預約。

    第三封才是來自帕克。

    派恩先生的,邀請她當日與他在裡茨飯店共進午餐。

     帕金頓先生提到他也許不回家吃晚飯了,因為有點生意上的事要去拜訪一個人。

    帕金頓太太隻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帕金頓先生一邊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場風暴,一邊離開了家。

     那位美容師很不一般。

    “您對自己大疏忽了!夫人。

    ”他對她說,“可為什麼呢?若幹年前就應該這樣做了,不過,這還不算太晚。

    ” 她的臉被好好打理了一番。

    美容師在她臉上又擠又揉,還噴了蒸汽。

    臉上敷了面膜,後來還抹上了營養霜,又撲了一層粉。

    還有許多其它的小花招。

     最後,一面鏡子被遞到她手中。

    “我相信我看上去真的年輕了不少。

    ”她在心中暗想。

     做衣服的過程同樣充滿刺激。

    當她離開那裡時,覺得自己時髦漂亮,緊随潮流。

     一點半時,帕金頓太太趕到裡茨飯店赴約。

    帕克。

    派恩先生已經在那兒等她了。

    他的衣着無懈可擊,渾身上下依然帶着那種讓人寬慰舒心的感覺。

     “非常迷人”他說,同時用富有鑒賞力的眼光将她從頭看到腳。

    “我已經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