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鼻的乃木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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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次。

    我這個人并非一闆一眼,倒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總覺得房間物品的位置,例如書架中書本擺放的順序等,與我離開房間時稍微不同,我問過家裡人,但每個人都說不曾動過我的東西,而我的房間在二樓,窗戶與鄰家的屋頂相連,隻要沿着屋頂,也并非進不來。

    我懷疑是自己太神經質了,想要忘掉這件事,卻隐約感到不安,心念一動,仔細檢查了一遍櫃子裡的收納盒,那個斷鼻的乃木将軍仍然平安無事地收在原地。

     還有另一件事,發生在某天我從初代的墓地歸來之時。

    走在平常流連的郊外小路上,那裡正好是省線接近莺谷的地方,有塊空地上駐紮了曲馬團[指騎馬表演的雜技團,日本原也有帶有戲劇要素的傳統曲馬。

    明治四年法國的蘇黎耶(CroueSoulie)、十九年意大利的查理涅一團來日演出,其後日本的傳統曲馬便受到西洋曲馬的影響,将其納入表演項目,逐漸發展為馬戲團。

    ]的帳篷。

    我喜歡那懷舊的樂曲以及怪奇的圖畫看闆,過去也曾經駐足觀看過,不過那天黃昏,我路過曲馬團前面時,不經意間竟意外地看見諸戶道雄從木頭小門快步走出來的身影,他似乎沒看到我,但那身筆挺的西裝打扮,毫無疑問是我奇特的朋友諸戶道雄。

     因為如此,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對諸戶的懷疑卻越來越甚了。

    他為什麼在初代死後,三番兩次拜訪木崎家?他為什麼非得買下那隻景泰藍花瓶不可?而且他甚至出現在深山木的殺人現場,如果是偶然,豈不是湊巧得有些過分嗎?當時他鬼祟的行動又該如何解釋?再說,不知是否多心,他到同他家的方向完全相反的莺谷曲馬團看戲,不也很不對勁嗎? 不光是這些外在的事實,我也可以通過分析諸戶的心理找到些證據。

    盡管這話極其難以啟齒,不過他對于我,有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強烈愛意。

    如果他因為這一點而對木崎初代展開虛情假意的求婚,也不會令人很意外。

    然後,求婚失敗的他,因為初代才是他真正的情敵,所以在沖動之下,暗地裡把她殺了,這樣的推理也并非全無成立的可能。

    如果他是殺害初代的真正兇手,那麼調查這宗殺人命案,意外在第一時間就查出兇手的深山木幸吉,對他來說肯定是個必須早日剪除的大威協。

    就這樣,諸戶為了隐去第一宗殺人罪,不得不接連犯下第二宗殺人案&mdash&mdash這樣的揣測也可以成立了。

     失去深山木的我,除了懷疑諸戶以上幾點以外,絲毫沒有别的頭緒,也想不到其他的偵查方針。

    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最後,我下定決心,認為除了再接近諸戶一些,為我的懷疑找到最終的證據之外,别無他法。

    深山木橫死一周後,我決定下班後去拜訪諸戶居住的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