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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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下了一陣大雨,又累又濕的麥克迪爾夫婦開着租來的吉普車來到公司的公寓,七裡灘上的遊客也被雨驅散了。

    米奇把車停到公寓B單元前。

    米奇第一次來開曼住的是A單元。

    兩套房子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油漆和牆的貼面不同。

    他們提起行李進了屋。

     他們到樓上的卧室裡打開了行裝。

    卧室的陽台面對着濕漉漉的海灘。

    他們說話格外小心,把每間房間和壁櫥都細細檢查了一遍。

    冰箱裡空空如也,不過酒櫃裡的東西倒很豐富。

    米奇調了兩杯朗姆酒。

    他們坐在陽台上,腳伸進雨裡,望着翻騰的大海。

    遠處,朗姆海仔酒吧隐約可見。

     “那邊就是朗姆海仔。

    ”米奇拿着杯子指着遠方說。

     “朗姆海仔?” “我對你提到過的那家。

    遊客喜歡在那裡飲酒取樂。

    ” “想起來了。

    ”艾比打了個呵欠,在塑料躺椅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艾比,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國,第一次真正度上蜜月,而你一到就睡了起來。

    ” “我太困了,米奇。

    昨晚,你呼呼大睡的時候,我整夜都在收拾行李。

    ” 風越刮越猛,雨盡情地朝陽台上潑灑。

     “走,我們快脫衣服躺到床上去。

    ”米奇說。

     艾比惶恐而小心地開着吉普車,徐徐穿行在商業區清晨的車流裡。

    她是肯塔基人,從來沒有在道路左側開過車。

    米奇盯着後視鏡,時而給她些指點。

    狹窄的一條購物街,兩旁的人行道上早已擠滿了購物的遊客。

     米奇指着前面一條小巷,車子穿過了人群。

    他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5點整,我到這兒找你。

    ” “千萬小心。

    ”艾比說,“我先去銀行,然後到公寓附近的海灘上走走。

    ” 米奇關上車門,然後消失在兩間小店之問。

    他又鑽進一家T恤衫店,挑了件綠底黃花襯衫和一頂巴拿馬草帽。

    過了兩分鐘,他走出商店,要了輛路過的計程車。

    “去機場。

    ”他說,“快點!注意後面,也許有人跟上來了。

    ” 司機沒出聲,開車從銀行大樓前急駛而過,出了城。

    10分鐘後,車子在機場門口停了下來。

     “有人跟蹤我們嗎?”米奇問,伸手從口袋裡掏錢。

     “沒有,先生。

    4.5美元。

    ” 米奇扔過去一張5美元鈔票後,急匆匆走進了候機廳。

    到開曼布拉格的航班9點起飛。

    在一家禮品店裡,米奇買了杯咖啡,躲在架子之間,注視着整個候機廳,沒有看見一個可疑的人。

     在飛機快要起飛時,他快步跑向跑道,爬上了飛機…… 飛機降落後,在那幢四周都用油漆寫着“機場”字樣的白色小木屋附近,有個衣冠楚楚的當地人正在等着,注視着乘客們匆匆走下飛機。

    他叫裡克-阿克林。

    汗珠從他鼻尖上直往下滴,濕透的襯衫貼在背上。

    他輕步走上前,“米奇。

    ”聲音小得幾乎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得清楚。

     米奇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車子就在門口。

    ”阿克林說。

     “塔蘭斯在哪兒?”米奇朝四周看了一下。

     “他在等你呢。

    ” “車子裡有空調嗎?” “對不起,恐怕沒有。

    ” 韋恩-塔蘭斯坐在布拉格潛水客店的一張桌旁,獨自飲着可口可樂。

    他揮着可樂,指了指兩把空椅子。

     “在聖泉到底出了什麼事?”米奇問道。

     “對不起,我們實在沒法子。

    他們跟你出了孟菲斯,還有兩輛小車在聖泉等着。

    我們沒法和你接頭。

    ” “動身之前,你是不是和你妻子談過去聖泉的事?”阿克林問。

     “我想談過。

    我們也許在家裡提到過兩次。

    ” 阿克林顯得很滿意。

    “他們肯定早就在等着你。

    一輛綠色的雲雀車大約跟了你20英裡,所以我們才決定取消見面。

    ” 塔蘭斯呷了可口可樂說:“星期六午夜,利爾飛機飛離孟菲斯,直飛大開曼,上面有三個人。

    星期天一早,飛機便離開開曼島,飛回孟菲斯去了。

    ” “這麼說,他們正在這兒,随時跟蹤我們?” “那當然。

    說不定他們還派了一兩個人跟你和艾比同乘一架飛機到了這裡。

    也許是男人,也許是女人,也許是一男一女。

    誰知道呢?别忘了,米奇,他們有的是錢。

    他們的人,有兩個我們見過。

    一個是你在華盛頓見到過的那個金發男人。

    昨天,我們在島上的汽車出租店看見他。

    ” “我想我也見到過他。

    ”米奇說。

     “在哪兒?”阿克林問。

     “我從華盛頓回來的那天夜裡,在孟菲斯機場的一個酒吧。

    我見他正盯着我,當時我就覺得在華盛頓也見到過他。

    ” “正是他。

    他到這兒來了。

    ” “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