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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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就看。

    其實,你在開車上班的時候,隻要科克-漢克斯這名字掠過你的腦際,就算上一小時。

    在這筆生意上,油水是無邊無際的。

    ” 埃弗裡想到這又是個有賺頭的主顧,心裡樂滋滋的。

    米奇說過再見,回辦公室去了。

     大約就在雞尾酒剛剛調配好,大夥邊琢磨着酒單邊聽蘭伯特先生比較各種法國葡萄酒的質地、口感及其些微差異的時候,兩個男人走進了朱斯蒂娜餐館停車場,憑一把與米奇使用的毫無差異的鑰匙鑽進了那輛黑色拜爾車。

    他們身穿西服,系着領帶,打扮毫不引人注目。

    他們坦然地開走了車子,穿過市中心,朝麥克迪爾的新家駛去。

    他們把拜爾車按它一貫的樣子停在車栅裡。

    開車的那人又拿出一把鑰匙,他們進了屋。

    海爾賽被鎖進了盥洗室的壁櫥裡。

    黑暗之中,一隻手提小皮箱放到了餐桌上。

    四隻手上套好了薄薄的一次性皮手套,然後各人拿起了一支小手電。

     “先弄電話。

    ”一個說。

     他們麻利地幹了起來,從電話機座上拔下聽筒放到桌上,再旋下受話器琢磨了一會,一個像葡萄幹那麼大的插入式傳送器粘到了話筒裡,過了10秒鐘,膠凝住了,他們重又裝好受話器,把聽筒的一端插入電話機座,挂回到牆上。

    聲音,或者說信号将被傳送到即将安放在閣樓上的一個小型接收器裡,邊上的一個大些的傳送器再把信号傳給城那頭本迪尼大廈頂上的天線。

    用交流電作電源,電話裡那些“小臭蟲”們會盡情地施展它們的魔力的。

     “給書房裝上。

    ” 手提箱于是被移到了長沙發上。

    他們站在活動椅子裡,将一隻小釘旋進牆闆的木條裡,然後又退出釘子,把一支長一英寸、直徑為二十分之一英寸的黑色細筒小心翼翼地塞進釘孔,再用一層黑色環氧樹脂封得嚴嚴實實,那微型話筒便隐而不露了。

    接下來,他們将一根細如人發的電線嵌進牆闆縫裡,引到天花闆上,與閣樓上的接收器連通。

     每間卧室的牆上都埋進了和這一模一樣的微型話筒。

    那兩人到主廳裡找到了升降梯,爬到了閣樓上。

    一個從手提箱裡拿出接收器和傳送器;另一個不辭辛勞地把若幹纖細的電線從牆上拽出來,拽齊了,又把它們裹到一塊兒,放在絕緣材料下牽到一個角落裡。

    那兒,他的夥伴正把傳送器裝進一隻舊卡紙盒,而後再接上電源線。

    一根天線伸到屋頂,露出将近一英寸的頭兒。

    傳送器和接收器也都安頓妥了。

    他們匆匆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便下了樓。

     他們放開海爾賽,溜進車棚,車子很利索地倒出了私人車道,駛進了茫茫夜色裡。

     熏丹-端上桌時,拜爾車靜靜地回到了餐館附近的停車場。

     本迪尼大廈五樓上,馬庫斯目不轉睛地盯着幾排忽閃忽閃的指示燈,等着東麥多布魯克1231号的信号。

    晚宴半小時前便散了,現在該是聽聽的時候了。

    一隻小黃燈吃力地閃了閃。

    他趕忙套上耳機,按下錄音鍵,等着。

    标有MCD①6的綠色指示燈閃了起來。

    那是卧室牆内的竊聽器傳來的信号。

    信号漸漸清晰,聲音起始很弱,漸漸非常清楚。

    他開大音量,聽着。

     ①麥克迪爾的英文縮寫。

     “吉爾-馬漢真是條母狗,”女人的聲音,是麥克迪爾太太在說話。

    “她喝得越多,騷勁越大。

    ” “我倒覺得她是個名門閨秀呢。

    ”麥克迪爾應道。

     “她丈夫還不錯,她可是隻十足的母豬。

    ”麥克迪爾太太說。

     “你醉了嗎?”麥克迪爾問。

     “差不多了,正等着和你美美地癫狂一番呢。

    ” 馬庫斯加大音量,身子向前傾着。

     “快脫衣服。

    ”麥克迪爾太太命令說。

     “我們好一陣沒這樣了吧。

    ”麥克迪爾說。

     “那怪誰呀?” “我還沒忘記呢。

    你真美。

    ” “上床吧。

    ”她說。

     馬庫斯旋動音量鈕,直到轉不動為止。

    他看着指示燈笑了。

    他喜歡這幫普通律師,剛出法學院校門,精力過人。

    聽着他們做愛的聲音,他笑了。

    他閉上眼睛仿佛正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