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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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氣得面色蒼白,道:“簡直是一派胡說,姐姐你不要信他……我……我與你這賊子拼了!” 拔出了劍,猛然向着屠一夫撲去,白衣少女忙持劍格住道:“算了吧!” 她轉過身來,望着屠一夫冷笑道:“無恥之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麼?快滾!” 屠一夫見計不逞,當下低頭不語,遂帶馬過去,伸手去拉蒲天河被綁住的那匹馬。

     上官琴見狀,忙道,“住手!” 屠一夫回頭向着白衣少女苦笑道:“這人與在下有廢體之仇,求姑娘把他交給我吧!”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我本可交與你的,隻是我這位姐姐卻好像有點舍不得!” 屠一夫恨恨地道:“姑娘何必如此與在下為難,姑娘報個萬兒吧!”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也不必問我的名字……” 她用手指了馬上的蒲天河一下道:“把這人留下,快點,否則你們更别想舒服!” 屠一夫氣得面色鐵青,哼了一聲道:“好吧,這一次一切都依你,我們總有再見之日!” 白衣少女露出兩排白玉似的玉牙,笑了笑道:“很好,這還像句人話!” 屠一夫嘿嘿冷笑着,對身側人道:“把他擡下馬來,交給她。

    我們走路!” 他手下的人答應了一聲,立時過去把蒲天河解下馬來。

    蒲天河此刻仍然沒有醒轉,僵硬地躺在地上,上官琴早已撲過去,哭叫道:“恩兄,你……” 說時淚珠點點滑腮而下,白衣少女并未注意看地上的蒲天河,隻向着屠一夫道: “你們還不滾麼!” 屠一夫牙齒咬得咔咔直響,連連點頭道:“金磚不厚,玉瓦不薄,騎驢看唱本,我們走着瞧!再見!” 手一揮,衆人一齊撥馬而去。

    沙漠上彌漫起了大片的黃煙,這些人來得快,去得更快,轉瞬之間,人馬已走了一空。

     白衣少女這才慢慢轉過身來,望着上官琴道:“你這位朋友要緊麼?” 上官琴側過身子,道:“他因中了那妖道迷魂毒沙,此刻仍然是不省人事,這便如何是好!” 白衣少女一笑道:“這容易,你走開看我的!” 上宮琴忙閃開一旁,白衣少女由身上取出一個扁盒,由盒内取出一顆丸藥,捏破了蠟衣,現出了一顆綠豆大小的藥丸。

     白衣少女這才擡起頭來,當她目光一接觸到蒲天河的臉上,由不住立時呆住了。

     她臉上神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足下後退了一步,喃喃道:“哦……不!是你……” 猛然地撲過去,蹲下了身子,細細地看了看蒲天河的臉,口中徐徐地道:“蒲…… 大哥……是你!” 上官琴一呆道:“咦……姐姐莫非認識他?” 白衣少女慢慢轉過臉,望着上官琴,淡淡一笑,有兒分傷感地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 上官琴呆了上呆,道:“我剛才聽你好像叫他是蒲大哥,是怎麼回事?”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他不姓蒲姓什麼?” 上官琴搖了搖頭,笑道:“姐姐真的是認錯人了,也許姐姐還不清楚,這個人乃是大漠南疆的婁大俠婁骥!” “婁骥?” 白衣少女睜大了眸于,幾乎呆住了。

    随後冷冷一笑道:“他是婁骥?誰說的?” 上官琴怔怔地道:“是他自己說的!” 白衣少女目光在蒲天河身上一掃,目光中含有無限凄涼,她輕輕歎了一聲道:“就算他是吧!” 上官琴催促道:“姐姐快救他醒過來吧!” 白衣少女點頭淺笑道:“放心,我比你更關心他。

    隻是我還有幾句話,要問問清楚。

     他死不了!” 上官琴糊塗地道:“姐姐問什麼呢?”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這婁骥,你認識他多久了?” 上官琴呆了一下,吞吐道:“昨天才認識。

    ” 白衣少女微微冷笑道:“昨天才認識,今天就同行共路了,真是好快!” 上官琴面上一紅道:“姐姐不要這麼說,我昨天如非這位婁兄救命,隻怕已遭了方才那厮毒手了!” 白衣少女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你們現在又是去哪裡呢?” 上官琴奇怪地看了看她,心想怪事,這人何必這麼多事,問這些又幹什麼呀! 可是對方總是有恩于自己,她既見問,怎好不答? 想了想,上官琴就道:“告訴姐姐也無所謂,這位婁兄因要去參觀賽馬盛會,他初來蒙古,又不識路,小妹要返回寒碧宮,故此順路,是以結伴而行。

    ” 白衣少女點了點頭,道:“這麼說,那春如水春夫人是你師父了?” 上官琴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家師。

    ” “你叫什麼名字?” “上官琴。

    ” 白衣少女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她把手中的那顆藥丸,遞給上官琴道:“這顆藥丸乃是我自星星峽一位前輩處讨得的,非但有解毒去毒之效,并有培元固本之功,你與他服下之後,不消一會兒,他必定可以醒轉!” 她說到這裡,站起身子道:“我走了!” 上官琴忙拉住她道:“姐姐是我二人救命恩人……再說這位婁兄必定也很想拜識姐姐呢!” 白衣少女哼了一聲道:“我可不想見他!” 上官琴怔了一下,道:“姐姐救人務徹,還是等他醒轉再去如何?” 白衣少女眼角一瞟,已然騰身上馬,冷笑道:“有你在旁,比我強多了!” 上官琴忙上前道:“姐姐……我真不知該怎麼感激你!” 白衣少女冷漠地道:“不必謝,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再見!” 說罷帶過了馬頭,上官琴忙道:“姐姐芳名可以告訴我知道麼?” 白衣少女馬上回身道:“婁小蘭!” 上官琴蓦地一呆,道:“啊呀……你原來是沙漠虹呀……那你們豈不是兄妹麼?這……”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本來就是兄妹嘛!” 上官琴睜大了眼睛,癡癡地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婁小蘭在馬上冷冷一笑道:“等他醒轉之後,你隻告訴他我來過了就是。

    我暫時還不想見他!” 雙足一夾馬腹,座下白駒一聲長嘶,揚開四蹄如飛而去。

    上官琴忙趕上道:“婁姐姐,婁姐姐……” 可是沙漠虹座下神駒,乃是出了名的快,真可稱“來去如風”,早已馳得無影無蹤。

     上官琴真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自言自語道:“怪事……” 她快快地轉到了蒲天河身邊,仔細端詳了蒲天河一番,對方那冠玉的面頰,長長的劍眉,果然是生平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上官琴看着看着,不知不覺間覺得臉上一陣陣地發熱,猛然往地上啐了一口道: “我真是……” 當時忙把婁小蘭給的藥丸,放在了蒲天河口中,又喂他喝了一些水,然後她退坐一邊,癡癡地等了一刻,蒲天河果然長吟了一聲,倏地睜開了雙目。

     上官琴上前笑道:“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蒲天河倏地坐了起來,搖了搖頭,恨聲道:“屠一夫他們人呢?” 上官琴掩口一笑道:“早走了!” 蒲天河皺了一下眉,站起身來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你救了我?” 上官琴笑道:“你把我也看得大高了,我哪有這麼大本事!” 蒲天河望着她,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姑娘怎麼不說?” 上官琴才笑哈哈地道:“事情可真巧!婁兄,你絕對猜不到,救你我的人會是誰?” 蒲天河搖了搖頭道:“你不說我自然是不知道!” 上官琴望着他神秘地笑道:“告訴你吧,救你我的是令妹!” 蒲天河一呆道:“我妹妹?我哪一個妹妹?” 上官琴笑嗔道:“婁兄,你真是!救你的乃是你妹妹沙漠虹婁小蘭呀!怎麼,你沒有這個妹妹呀?” 蒲天河頓時一驚,左右看了一眼,道:“她人呢?” 上官琴笑道:“她早走了,好像她有點生你的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 蒲天河聞言,隻覺得心頭有說不出的苦悶,頻頻苦笑。

    心想道:天呀!這可是糾纏不清了,怎麼這時候,又偏偏會遇見了她,如果她誤會我和這位上官姑娘,豈不是跳到了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想到此,一時垂下了頭,默默無語。

     上官琴走上來道:“婁兄你還覺得難過麼?” 蒲天河搖了搖頭,道:“婁……我妹妹她上哪裡去了?” 上官琴用手指了一下道:“是向這個方向走的,上哪裡去我也不清楚。

    不過她說以後還會見面,也不知怎麼個見法! 蒲天河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歎了一聲道:“我們走吧! 說完翻身上馬,上官琴這時也上了馬,笑道:“你妹妹武功真好,那道人一條腿,也被她砍斷了,隻是她的心太好了,居然放他們逃走了!” 蒲天河點了點頭,道:“為人還是厚道些好!” 上官琴一笑道:“你們兄妹倒是一個論調!要知道他們要是抓住了你們,可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蒲天河皺眉不語,心中卻在想着婁小蘭忽然出現的事情。

     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自己好不容易躲開了他們兄妹,卻想不到在蒙古又碰見了。

    在她眼中,不定我是如何無情而孟浪的一個人。

     想到此,内心浮上了一陣凄凄之感! 兩匹馬在沙漠行着,蒲天河懷着沉重的心事,更不想與上官琴多言。

     上官琴倒不以為怪,她隻當他們兄妹之間,是在鬧别扭,因此一路之上,盡找一些輕松的話題來談。

    她向蒲天河道:“婁兄,恕我多話,你可曾娶過媳婦了?” 蒲天河不由面上一紅,苦笑道搖了搖頭。

    上官琴一雙光亮含情的眸子在他身上轉了一下,道:“真的?” 蒲天河一笑,道:“我何必騙你?” 上官琴低頭笑了笑,一雙眸子微微瞟了他一下道:“你可曾知道,你是一個很讨女孩子喜歡的人……” 蒲天河怔了一下,含糊地道:“哦……是麼?” 上官琴笑着點了點頭,明媚的眸子,在他臉上轉了一轉,臉色微微發紅地道:“你的眉毛長得很好,鼻子也好看,很美!” 蒲天河哈哈一笑,雙腿一夾馬腹,胯下坐騎猛地竄了出去,上官琴嬌笑了一聲,也追了上去。

     一男一女,各自放馬,在這大沙漠裡疾馳了起來。

     差不多将近日落時候,二人已來到了一處叫“克貼圖碼劄”的地方。

     這地方是沙漠中的一塊綠洲,由四面八方來的牧民,在這裡集結成臨時的住家,各色的帳篷,五光十色的布匹買賣,形成了一種邊地人民獨有的特色。

     蒲天河與上官琴來到這裡,簡直就成了泥人兒一樣,人馬都需要進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