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路殺出天竺客

關燈
掌,大師可知道此人是誰?” 未待班圖禅僧開口,那懾人心神的語音卻已搶先道:“不錯,十年前那段公案,我最清楚,你敢跟我去-” 竹簍使者冷笑道:“有什麼不敢!” 身形一晃,人已朝那發話之處電射而去!班圖禅僧正欲出聲阻上未及喊出,蓦從對崖傳來一聲斷喝道:“且慢!” 接着,刷刷,掠出二人。

     當這一聲斷喝出口,竹簍使者的身形已失,從對崖掠出的這二人正是野和尚及倪有慶。

     倪有慶一拉野和尚道:“和尚,我們随後追下去看看吧!” 突然有人接口道:追不上了,娃兒!” 眼前一黑,飄下一人,倪有慶定眼一瞧,脫口道:“啊!是你……” 原來,飄下之人就是借機帶走‘碧虹劍決’的童顔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

     童顔老者去而複返,實出衆人意料之外,他望着倪有慶笑道:“娃兒,你認識我者頭子嗎?” 倪有慶搖頭道:“不認識。

    ” 野和尚一生遊戲風塵但對這位童顔老者卻不敢含糊.連忙上前一揖道:“您好,僧給您老人家叩三個頭!” 說着,真的就要跪下去磕響頭!”童顔老者拂手笑道:“免了,免了,給你這顆秃驢頭一叩,我一條老命就要少活幾歲啦!” 過時.中年文士和斑禅僧也相繼過來見禮,童顔老者道:“幾個魔嵬子都走光了,咱們且坐下來淡一談一一倪有慶首先開口道:“老前輩,家父此去有沒有危險?” 童顔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微微一歎道: “他此去不但驚險萬分,可能還有一一“還有什麼?” “生命之憂” 倪有慶驚叫道:“那老前-怎麼不把他留住而-讓他前去!” “長生不老,人上人”神色一黯,感慨地道;“令尊不經過這一劫數,你們父子一輩子也休想相會,劫數一過,你們倪一家就能團圓相聚了。

    ” 倪有慶聽不出“人上人”語含禅機,迷惑不解地道:“老前輩為何知道家父此去會有生命之憂?” “長生不老,人上人”點頭道:不隻這些,我還知道倪家的一-秘密!” 倪有慶驚跳起來,脫口道:“秘密?” 不-倪有慶感到驚奇,-野和尚和中年文士及班——僧聽了這些話,也都驚-不已!” 我家還有什麼秘密?倪有慶心裡不自主地問着。

     “長生不老,人上人”按住倪有慶的肩頭,緩緩道;“娃ㄦ,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下去,為了你們倪家,我老頭子已然-那個敲竹杠-夥,把我敲得走投無路!” 倪有慶暗道:“敲竹杠的家夥,什麼敲竹扛?” 野和尚笑嘻嘻地打岔道;。

     “憑您老的身份,居然還有不長眼睛的-夥敢去敲您的竹杠,這豈不是天大的奇聞?” 童顔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對手野和尚的打岔并不理,點首道:“我老頭子活了這把年紀一生從不服過人,但對于這位敲竹杠的-夥卻佩服得五體投地!”稍頓,以回憶的口吻,又繼續道:“話該從十年前說起,自哀牢山‘五奇争奪會’一役之後,我老頭子為了厭卷風塵事而告别武林,不在江湖走動,終生遨遊山水,怡然自樂,再也不涉武林是非,因此,什麼太陰教為惡江湖啦,谪仙三俠和寰宇三仙聯手解散太陰教,神秘-聲殺人魔師兄弟涉足中原在天日山百丈峰屠殺九大門派精英等等之事,老頭子都無動于衷,所以江湖上的朋友均以為這喜管閑事的老頭子可能已經坐化了,不然以我過去的作風,怎麼沒有一點消息?盡管人家如何的揣測和傳聞,我仍然無動于衷地埋名在深山梢林河,過着我清閑的日子,百年來如一日。

     可是,十年前的中秋前五天,我那“流雲又築”忽然來了一位敲竹杠的家夥,這個家夥一身窮酸打扮,一襲白儒衫,在仲秋的寒天裡,他手裡還捏着一柄純白摺扇!那時候,我正好練丹完畢,忽聞一砗曼吟由“流雲小築”前面密林中傳來。

     絕頂一茅茨,直上三十裡;扣開無僮仆,窺至惟案幾。

     若非巾柴-?應是釣秋水。

     差池不相見,勤勉空仰止。

     草色新雨中,松聲晚窗裡,及茲契幽絕,自足蕩心耳。

     …… 歌聲蒼勁;詞意豪放。

     這是-首唐朝孝子丘為的五言古詩“尋西山隐者不遇”,聽得我者頭子好不訝然?開門一看,頓使我吓了一跳!試想,我那“千山鳥飛絕,萬徑人-滅”的“流雲小築”不要說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窮酸,就是江湖上一流一的高手要上那地方,絕非一件易事。

     加之,以我老頭子的功力,十丈之内的落葉聲都不能無聞,眼前這泣窮酸用什麼方法上我“流雲小築”來,都未察覺,怎不令人心駭萬分?那敲竹杠的窮酸看我門一打開,朝我傻笑地打恭作揖道:“小生入山訪友不遇,一時興起遊意,不慎迷失路途,以為要餓死荒山,想不到竟有人居,您這位老人家發發慈悲,讓我暫住一宿。

    ” 我那“流雲小築”的四周,曾化了三年的心神,按照正反五行布成,就算頂尖的高手,出休想越過雷池一步,功力較差的人,被圍其中,要想逃跑出來,比登天還難。

     窮酸這些什麼訪友不遇啦,迷失山徑啦,簡直是胡說八道,他若身懷絕學,怎能越過“小三元正反五行陣”而上我“流雲小築”?此人是友?是敵?來意為何?實在一時間無法下斷!當時,我抱着“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警戒心,打量了他幾眼,并無看出有什麼可疑之處一一一、此人中庭飽滿,兩眼無神,沒有一點會家的征兆。

     二,面目俊逸,書生氣質濃郁,毫無一聲邪惡之氣流露。

    三、身上除了那柄自得閃閃發光的摺扇之外,别無長物。

     打量之後,我警戒心巳消去一半,點首對他道:“山居簡陋,年青人若不嫌棄,住上三天五天也無妨,請,請!” 我說這些住上三天五天的話,無非想試探他的反應如何,想不到他竟酸溜溜地抱拳一禮滿臉陪笑道:“那裡,那裡,老人大菩薩心腸,慈悲為懷,一下子就答應,小生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嫌什麼簡陋呢,再者,我那位友人雲遊未歸,小生不揣冒昧,就在此地打擾你老人家幾天啦!” 說完,毫不客氣地走進“流雲小築”。

     當晚,二人無話,他不報姓名也不問我的名号。

     “流雲小築”隻有一房一室一廳,為了試探他的來意,我以練丹房讓他,不知他已洞悉我的心意抑或他另有作為,一宵都無動靜,對于我提煉的那些人人夢寐以求的“小元丹”,他連看也沒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