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為劍訣引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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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發觀什麼,不準出聲!” 率先向林外掠去,倪有慶心知有異,凝神提氣跟随背後,二人出得密林,前面又是-道幽谷,幽谷盡頭,一座高-雲表的斷崖,橫阻去路。

     野和尚猛地旋身,不管三七二十一,挾起倪有慶向左側峭壁升而上。

     這峭壁,倪有慶要單獨攀掠上去恐怕都有問題,野和尚-不-氣力-人而上,其功力實在不可思疑!不多久上了峭壁之頂,二人穩身在一塊大岩石的後面,向-崖望去!二者相隔十來丈,皓月懸空,銀輝瀉地,崖上一切,清晰入眼。

     隻見二個人迎風立正斷崖絕頂,倪有慶差點驚呼出聲來,二人之中,有一位是曾在熊耳山斷崖半腰現蹤的中年文士,另一位生得眉清眼秀,潇灑倜-,年齡與中年文士不相上下,-襲青色衣衫,倪有慶卻不認識。

     二人迎風對立,相互注目有頃,中年文士先開口道:“尊駕的身手委實駭人,在下由衷的佩服!” 青衫人冷冷答道:“彼此,彼此,閣下也不錯,是我初逢的敵手!” 看樣子二人已經有交過手,中年文士冷冷道:“尊駕到底拿不拿出來!” 青衫人面無表情地,問道:“拿什麼出來?” 中年文士冷笑道:“尊駕要裝傻也得像點樣子,在我面前最好别耍這一套!” 青衫人沉着臉道:“閣下最好說明白些,在下可不懂你的話意!” 中年文士眉頭微皺,忿道:“尊駕是真的不知或是假裝不知!” 青衫人冷冷道:“知道什麼?” 中年文士暗罵一聲:“好狡猾的-夥!” 當下,正色道:“上三招‘碧虹劍訣’難道不在你尊駕的身上?” 青衫人低哦一聲,毫無表情地道:“在我身上你待怎樣!”中年文士神目倏睜,兩道精芒射在青衫人臉上,冷笑一聲,說道:“尊駕占了小便宜别想再賣乖!” 青衫人陰森森地應道:“賣乖又如何?” 任你中年文士涵養多高也忍不住這種狂傲之語,可是,中年文士不但沒有發作,反而平心靜氣的說道,“尊駕你以為在谷口露那一手六成火候的‘太陰枯心掌’,就想唬到我嗎?” 青衫人勝色倏變,心忖:他怎知我在谷口下殺手的就是‘太陰枯心掌’,而且知道我隻有六成火候?此人是什麼來曆?看起來,我非小心應付不可。

     忖念至此,心裡泛起一股寒意,但卻不露形色地,冷傲道:“對付你這種人,可能用不上五成的‘太陰枯心掌’,閣下早就報銷了!” 中年文士不怒反而笑道:“那麼自信嗎?” 青衫人冷傲無比的道:“自信得很,要不要先試一下!” 話完,故作交手之态,中年文土搖手道;“慢來,慢來,話還沒有交待清楚!” 青衫人心想:交待什麼話?不禁脫口道:“有什廢話可交待?” 中年文士笑意怏然道:“你我迄今尚未通名報姓就要作起殊死搏鬥,倘使有一人失手屍橫此地,豈不變成冤大頭,連對方的名号都不曉得,就魂歸黃泉路,這種糊裡糊塗的拚命法,我卻不大願意幹!” 青衫人毫無表情的面孔,這時才看他一蹙眉頭道:“閣下認為有此必要嗎?” 中年文士笑答道:“當然啦,要不你我之中有一人生離此地,怎會知道對方是誰!” 青衫人一時摸不清中年文士的用意,冷然道:“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閣下自信有……” 中年文士末待青衫人話完,疊忙擺手道:“我有一個意見,未知尊駕意下如何?” 中年文士動手之前,-下子要通名報信,現在又有一個意見,弄得青衫人滿頭霧水,不知他在搞什麼玄虛。

     但,穩身大岩石後面靜觀的倪有慶,心頭一喜,-道:“這下子我可知道中年文士的諱号及青衫人的來曆了。

    ” 中年文士語音甫落,青衫人一副迷惘之色道:“有何意見,快說出來聽聽看,别婆婆媽媽的拖時間,此間事了,我還有急事待辦,閣下着再拖拖然的糾纏下去,在下可要失陪了。

    ” 中年文士陪笑道:“是是,我說,我說,不過一一” 他特别把“不過”二字拖得很長,吊吊肯衫人的胃口,青衫人不耐煩地道:“不過什麼,何不幹脆道出,拖拖拉拉幹嘛?” 中年文士點頭說道:“不過有急事也不能急得把自己的生命當玩笑呀!” 青衫人臉色一寒,沉聲道:“閣下你想我會留在這兒嗎?” 中年文士搖頭說道:“誰要留在此地,現在猶未可料,所以我才提出一個意見,這個意見是我倆動手之後。

    若有一人生離此地,那個生離此地的人,必須帶個口信給對方的人或他的朋友知道,以便前來收屍吊祭,尊駕之意以為如何?” 中年文士之如此建議,當然有他的用心之居心,青衫人一時間聽不出他的用意何在,想了一想,誤以為中年文士生怕萬一死在自己手下之時,以便請他的朋友或他的親人替他報仇而不敢言明,卻說帶個口信給對方的人或他的朋友前來收屍和吊祭,哼!真是狡猾之輩。

     想到這兒,冷笑一聲,不屑地道,“閣下的心機和算盤,委實打得不錯,就這麼一句話在下沒有異議!” 中年文士心頭一震,暗道:“他怎的猜出我的心機與用意?” 但回頭一想,又暗自道:“不會,不會,他可能猜錯了,若他猜得出我的用意,豈會輕易答應?” 心裡一-,點頭道:“那麼請報出身來曆和大名。

    ” 青衫人冷冷道:“我的名号是最近才編出來的,道來閣下可能也不曉得一一” 中年文士接口道:“那沒有關系,隻要報出來且把出身來曆交待清楚就成!” 青衫人沉着臉道:“我看還還讓你閣下先報的好!” 中年文士靈機一動,低“哦”一聲,微笑道:“好,好,我說,我就說……” 中年文士身後不遠處有一塊大青右.他一邊說,一邊轉到大青石前面,左手平舉,食指伸直,朝青石上輕輕地劃了二個正方形的記号,口喊一聲:“起”,左手虛空一吸,二塊一尺方形,長寬均等,約有三寸厚的青石,虛空飛到他的掌心,再看那塊大青石業已凹下二塊-尺方形的痕記。

     乖乖,這是那門子的功夫?穩身左側削崖之頂那塊大岩石之後同野和尚靜窺的倪有慶,差點兒就喊出聲來,直令他看得瞪目咋舌,野和尚怕他大驚小奇而弄出一點聲音,急忙輕輕地按在他的肩上,瞪眼示意他不可弄出聲息。

     中年文士看起來像是輕淡無奇,其實,内行眼裡都知道他所露的-手,是憑着内家的修為‘大力金剛禅指’而施。

     青衫人目睹中年文士顯露‘大力金剛禅指’,臉色倏變,心駭不巳,暗自問道:“此人怎會施展這手佛門失傳的絕學,難道……” 難道之後,他已不敢再想下去一一青衫人臉變心駭隻是-瞬間,當他想到後面那個強硬的靠山之時,臉色旋即緩和下來,由鼻中發出一聲微弱難聞的冷哼。

     不知是中年文士有意抑或無意的露出這一手,别看他輕淡的拂指吸石,其實,他已耗上不少的功力。

     這時,中年文士掌心托着二塊一尺方形的岩石,轉身又走回原處,微微一笑道:“剛才露這一手,并非有意出風頭,尊駕請勿見怪。

    其實,這也沒什麼……” 青衫人揮手道:“好啦,好啦,出風頭不出風頭是你閣下的事.與我何幹,何必唠叨一大堆幹嘛!” 中年文士仍然一臉笑意,道:“尊駕可知道我取這二塊-石的用煮嗎?” 青衫人聞言一楞,旋即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要以石充紙,以指代筆,将你我二人的姓名和來曆,清清楚楚地寫在二塊石上?” 中年文士點頭笑道:“不錯,尊駕不愧心機超人,智慧卻也超人一等,在下委實望塵莫及!” 青衫人搖頭道:“這個方法還是不妥當!” 中年文土一怔,他實在想不出不妥當的理由,因此沉默了片刻,霍然道:“願聞尊駕高見!” 大岩石背後靜觀的倪有慶,本以為這下子可由他倆口中得知他二人的姓名和來曆,想不到中年文土拂指吸石的用意是要把名諱與來曆寫在岩右上,如果這樣則他二人的出身來曆和姓名,隻有他-人自己知道,-人無法得悉,正在懊-著急之-,忽聽青衫人這句不妥當的話,心神一振,再聽下去!隻聽青衫人冷笑道:“你我之中,若是一人有與一人沒有寫,這豈非不公平又不合理!” 聽起來頗有道理,中年文士點首道:“依尊駕之見,該如何才算公平合理?” 青衫人道:“依我之見嗎一一” 沒有下文,竟然低頭沉思起來。

     就在二人争論不下,無法解決一個妥當的辦法而低頭沉思之際,斷崖上突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