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宛若天堂

關燈
惱羞成怒,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閃身拔出了佩劍,向我爺爺刺來,我爺爺在劍光中躲閃着,爺爺終于抓住了機會。

    日本浪人一劍刺空,身子露了出來,爺爺沉了一口丹田氣,一拳擊中日本浪人的胸窩,這時我爺爺使出了祖傳的絕招黑虎掏心。

    隻見那個日本浪人慘叫一聲,身子在空中飛出了幾步遠,“咣當”一聲又摔在台子上,同時一口鮮血像噴泉一樣竄了出來,那個日本浪人掙紮了幾下,頭一歪死了。

     台下的人先是靜寂,半晌,響起了台風一樣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響,最後幾乎要刮倒擂台。

    台後的幾個日本浪人,沒有料到爺爺這麼快就把他們打敗了,一起都拔出了劍向爺爺逼來。

    這時台下餘錢幾個人大喊一聲;“日本人不講信用。

    ”說完爬上台來,一起站在我爺爺身旁,台下的人見已經有人站到了台上,這時膽子也大了一些,一起沖幾個日本浪人罵開了:“操你們日本媽,你們敗了,下來,快下來!”那幾個日本浪人見勢不好,慌慌地扛起那個被打死的日本浪人溜走了。

     這時我爺爺轉回身,走到那箱銀子旁,他搬起來,一古腦倒到了台下,然後高亢地說:“有種的站出來,去和我占山為王,我不欺弱打小,我對得起父老兄弟,想跟我走的,站到台上來。

    ”餘錢幾個人已經站到了台子上,這時台下的人亂了一會兒之後,都靜了下來,聽我爺爺講完,有幾個無家無業債台高築的争先恐後地爬到了台上,其實他們早就想做一個自由人了,就是沒有個帶頭的,今天我爺爺站在台上講了這番話,當時便下定決心,跟我爺爺占山為王,殺富濟貧。

     就在那一天,我爺爺帶着二十幾個人,離開大屯鎮,浩浩蕩蕩向瘋魔谷奔去。

     我父親當排長那一年十六歲,那一年解放戰争爆發了。

    當時我父親所在的東北軍總司令是林彪,政委彭真,參謀長肖勁光。

    這是一些我軍非常著名的将領。

     我父親不認識這些将領,隻是聽說過,但是能經常接到這些将軍們的指示,父親所在的部隊經常在這些将軍們的指示下轉戰南北,今天攻打這個城市明天攻打那個城市,後天又撤到山裡休整。

     父親十九歲那年,已經是連長了。

    父親的升遷靠的不是非凡的指揮才能,他憑的是戰争打響時那份冷靜和不露聲色。

    父親從小就練就了一付鐵石心腸,他不在乎身旁的死人,他更不在乎他殺死的敵人。

     不久,著名的四平阻擊戰打響了。

    四平現在歸吉林管轄,位于遼甯、吉林交界處,在東北是僅次于沈陽的又一交通要塞。

    四平在這之前并不著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子。

    四平因為攻打了四次最後才被我軍占領,因此才有了四平這個名字,也因此而著名。

    四平有一條英雄街,英雄街上有一座解放四平的紀念碑,那上面刻着一段英雄的故事。

    最後一次解放四平的戰鬥,我父親所在部隊一個姓馬的師長在巷戰中陣亡了。

     第一次攻打四平時,我父親殺死了他的警衛員。

     四平那時還沒有現在這麼多樓房,大部分都是一些灰了吧叽的平房,硝煙和灰塵沖滿了整個上空。

    第一次攻打四平,國民黨部隊憑借着堅固的水泥碉堡,使我軍前進不得,其實那一次攻打四平充其量算是一次四平外圍戰,部隊攻打了兩天,傷亡慘重,還沒有攻進四平半步,那時我軍裝備很差,子彈奇缺,部隊有幾門六○炮,那還是從日本人手裡奪來的。

    有炮沒有炮彈,比不上國民黨的美式裝備,又躲在堅固的掩體裡。

    那時我軍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肥肉就是吃不到嘴裡。

     我軍為了在精神上打敗敵人,也是為了鼓舞我軍士氣,用樹棍截成子彈模樣,插在空蕩蕩的子彈袋裡,威武地一遍遍繞着四平兜圈子。

    城外的老百姓看新鮮,看這些部隊過來過去,最後,認出了轉來轉去的這些人竟是同一支部隊。

    老百姓們便不再敢看了,覺得這些共産黨的部隊無論如何敵不過城裡那些國民黨的部隊,打仗是真槍真炮憑家夥的,你這麼轉圈子,能把四平轉到手麼?老百姓害怕了,有的躲到家裡不出來,有的幹脆連夜舉家遷徙,知道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戰争了。

     當時我父親就帶着自己一個連也奉命在城外兜圈子,十九歲的父親有一個二十六七歲的警衛員。

    那個警衛員姓王,生得彎腰駝背,人瘦得出奇,是從國民黨那裡解放過來的老兵。

    父親看他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便讓他當了警衛員。

     第一次攻打四平終于失敗了,城裡國民黨的部隊沖出城裡開始反撲了,部隊在一個黎明向東撤去,我父親那個連接到了命令,在現在的郭家店附近的一個山上打阻擊。

    那正是黎明時分,我父親帶着。

    一連人馬,趴在潮濕的山上,國民黨部隊有一個營的兵力,分三面向山上摸來,父親這時很冷靜,他看着慢慢爬過來的敵人,心裡湧起一陣快意,現在父親連裡有一定數量的子彈,那是後撤部隊留下的。

    父親捏一捏手裡沉甸甸的槍,這時他甚至吹了一聲口哨,同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太陽,他回頭便看見那個警衛員,此時那個姓王的家夥,早就扒去了解放軍的土黃軍裝,貓腰弓背地往山背後跑,他是被眼前的形勢吓昏了頭,父親冷笑一聲,舉起槍,槍聲一響,那個姓王的家夥陡然一條腿跪在了地上,他回頭張望了一眼,就看見了我父親,那家夥慘嚎一聲伏在那裡不動了,我父親命令身邊的戰士把那家夥綁起來。

    全連人都看到了那一幕,剛才面對山下的敵人還有些害怕,此時已經忘記了恐懼,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最後全連人都選擇了打。

     那一場阻擊戰,全連人無比英勇,打退了一個營的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太陽西斜時,國民黨收兵了,父親完成了阻擊任務。

     全連人站在西斜的太陽裡望着被綁在樹上那個姓王的家夥,那家夥的右腿被父親擊中,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

     父親命令人把那個家夥松開了,那個家夥一松開就跪在了父親面前。

    我父親冷着臉;望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家夥,又望一眼西斜的太陽,然後把目光定在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