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特别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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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可怕的故事,但最好還是知道,我甚至不為她覺得難過。

    我是說我的母親,我知道她一直很迷人,在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邪惡,她一直是很善良的。

    我能理解為什麼我父親不願意和多莉結婚,而和我母親結婚了,因為他愛她,而且在那時,他就已經認識到多莉是個肮髒、而且被扭曲的人。

    好吧——後來呢?”“我們編了一個很像樣的謊話,”澤莉說,“我們希望屍體不會被發現,以便過些日子可以找個機會,夜裡或是别的什麼時候,再把她轉到别的地方,使别人看起來就像是從山上摔下來并掉進了海裡。

    那時我們想到了夢遊這種說法,我們要做的事其實很簡單。

    阿裡斯特說,‘這讓我感到恐懼,但我答應過——我向莫莉發過警,要按她的意願辦。

    有一個辦法,一個可能的辦法可以救多莉,隻要多莉能演好她自己那部份的戲,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做得到。

    ’我說,‘做什麼?’他說,‘讓她僞裝成莫莉,那樣就可以說是多莉在夢遊中摔死了。

    ’”“我們把多莉帶到一個空着的屋子裡,我在那裡和她呆了幾天,阿裡斯特則對外宣稱莫莉因為她姐姐的死受到極大的震動,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幾天後我們把多莉領回來——她穿着莫莉的衣服,戴着莫莉的假發,是我安排的假發——那種帶卷毛的假發,它把她僞裝得很像莫莉。

    那可愛的老管家,姬尼特,不可能看得清楚,多莉和莫莉本來就很相像,說話聲也差不多,每個人都會認為那是莫莉,再加上由多莉的死帶來的慌亂,一切就顯得那麼自然,這就是我要說的一個部份——” “但是她怎麼堅持得住?”西莉亞問道,“那一定很不容易。

    ” “不——她并不覺得難,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她做夢也想得到的,她得到了阿裡斯特——” “但是阿裡斯特——他怎麼能忍受?” “那天他安排我回瑞士,并在我臨行之前,他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我。

    ” “他說:‘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我答應過莫莉不把多莉交給警察,所以我決不會讓人知道她是兇手,也決不會讓孩子們知道他們有一個兇手姨媽,誰也沒必要知道她是兇手。

    她已經在夢遊中摔死了——一起可悲的事故,她将以她自己的名字被埋在這兒的教堂裡。

    ’ “‘你怎麼能做到這一點呢?’我問他,我在發抖。

    他說:‘因為我打算做一你應該了解。

    你聽着,多莉不應該再活下去。

    如果在她的周圍還有孩子們的話,她會奪走更多的生命——可憐的靈魂,她沒權利再活下去。

    你應該理解我将要做的事,我也因此要搭上我自己的生命。

    我将和多莉一起在這兒生活幾個星期,這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個部份——之後會有另一起悲劇——’ “我不理解他的話的意思,我說:‘另外一起事故?又一次夜遊?’他說:‘不——人們将說我和莫莉是雙雙自殺。

    我想不會有人知道原因,他們也許會說是因莫莉确信自己得了癌症——或者是我這麼想——各種各樣的假設都會産生。

    但是你知道真相——你應該幫助我。

    澤莉,你是唯一真正愛我和莫莉以及孩子們的人,如果多莉必須死的話,那隻能由我一個人去做這件事。

    她不會覺得不幸或是恐懼。

    我将把她打死,然後再自殺,她和我的指紋都會留在槍上。

    判決必須得到執行。

    而我則必須充當這個執行者。

    有一件事我應該告訴你——我過去是,現在仍然是愛她們倆的,莫莉勝過我的生命,而多莉,我非常可憐她,可憐她與生俱來的不幸。

    我總記得——’”澤莉站起來走向西莉亞。

    “現在你知道了真相,”她說,“我答應過你父親決不讓你知道,我已經粉碎了自己的諾言。

    我從來沒想過要向你或是任何人吐露真情。

    但是波洛先生使我改變了。

    不過——這是多麼可怕的故事——”“我理解你的心情,”西莉亞說,“也許從你的觀點看是對的,但是我——我很高興知道了真相,因為現在我好像卸掉了一副重擔——” “現在,”德斯蒙德說,“我們倆都知道了真相,而我們決不會因此在意,它是一出悲劇,就像波洛先生在這兒說的,這是真正的一對戀人的悲劇,但是他們并沒有互相殘殺,因為他們相互愛戀着。

    一個被殺死了,另一個則看在人類的份上充當了懲處兇手的角色,以便讓更多的孩子免遭不幸。

    如果他做錯了的話,人們可以原諒他,而我認為他沒做錯。

    ”“多莉一直是個可怕的女人,”西莉亞說,“甚至在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就對她感到恐懼,隻是我不知道我怕什麼,現在我知道了。

    我認為父親是一個勇敢的人,他做了我母親臨死前希望他、懇求他做的事,他救了她姐姐——我母親深愛的姐姐。

    我甯可認為——哦,看來我這麼說很可笑——”她懷疑地看着赫克爾·波洛,“也許你不會這麼認為,我真希望你是一個天主教徒,看那墓碑上的話‘永遠相依相伴’,似乎并不意味着‘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亡’,不過我就是願意這麼想。

    而我那可憐的姨媽——我會盡力去理解她,同情她——不必再為自己難以自制做出的事感到痛苦。

    請注意,”西莉亞的聲調突然恢複了正常,“她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