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破天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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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泥絕天下的奇招異式,是以才能一出江湖便威名大噪,而陸介少說也比他小了十多二十歲,竟然一身武功練得恁地了得,雖說功力方面要遜上自己幾籌,但是,那無堅不摧先天氣功,實在令人有莫之能禦的感覺。

     而如今,一切都安全了。

     至于青木道長,那有師父去對付他,總有辦法的! 他想得開心,腳下的速度更加快了,就如一道灰線掠過大地一股,無聲無息中,一躍數丈! 短短一個月内,他用同樣的辦法一連解決了兩個武林青年高手——陸介和何摩,他喃喃道:“姓何的,姓陸的,你們不服的話,來世再找我算賬吧,哼!” 現在,他匆匆地向甘肅趕去,因為他預料中原的武林必在最近會對天全教作一次攻擊,所以他必須要盡快趕回隴南。

    他心裡暗道:“也好,咱們來一次總了結!” 關外的景色是單調而雄壯的,夜色更顯得深邃而凄涼,月光如白雪一般,令人覺着寒意。

     于是,他速度更快了! 正如天全教主所料,中原的武林正在準備着全面的總進攻。

     六盤山,成吉思汗的陵墓前—— 石翁仲下聚集着一大片人,他們靜靜地散立在草地上,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聲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黑暗中一個皓首白髯的老翁咳了一聲道:“各位,時将三更,咱們這就行動吧……”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在下還是覺得由安老前輩分派一下的好,免得咱們各自為戰,影響了力量。

    ” 老人摸了摸胡子,笑了一聲道:“現下各位全是武林名門得意高弟,我安複言何德何能,不過癡長幾歲罷了……” 另一個年輕人道:“在下完全贊同龔百安龔兄的意見,安老前輩是西北武林泰鬥,德高望衆,對天全教又最為清楚,就請安老前輩不必推辭了罷。

    ” 立時大家都齊聲附和,那隴西大豪安複言方始道:“既然承各位瞧得起我老兒,我就有僭了——仲明,你把我那張秘圖拿來……” 安仲明從父親的手提皮袋中掏出一張皮紙來,上面劃了許多演橫斜斜的黑線,倒像是張地形圖。

     安複言把皮紙鋪在地上,這時明月高挂雲外,照在地上,安複言指着紙上圖形道:“天全教雖然分舵遍布江湖,但是其實總舵是設立方羅山的怪岩穴中,前些日子,小兒曾經仔細探查了一番,繪成此圖,或許對今日之事略有所助……” 衆人聽到這裡,都圍了上來,大家心裡都暗道:“到底姜是老的辣,俺們隻知道要拼要幹,确是沒有個定主意,人家安老前輩可早就遣人到賊窩裡探過啦。

    ” 安複言道:“目下據小兒所繪之圖,依老夫愚見,這圖中紅線所勾之三處皆為賊人窩巢出口,而且狡兔三窟,這三處必然相通,咱們力量充足,故可完全采取攻擊,三管齊下,勢必打它個一網而盡……” 他說到這裡,看見衆人都在點首,便接着道:“大家都知道,今夜乃是天全教定期的大會,教中稍為重要一點的人物必都集于總舵,這正是咱們一擊成功的機會,但是也正因如此,天全總舵的力量必然空前強大,咱們必須萬分謹慎……” 他說得有條有理,衆人都點頭稱是,安複言道:“各位如果沒有異議,我想咱們就開始分配三路進攻的陣容……” 衆人一陣沉默,安複言拍髯皺眉想了一會兒,開口道:“第一路人馬,攻右面的進口,老夫想請金鞭鐵尺孫氏兄弟,‘火文劍’方平方老弟和‘散手書生’龔百安龔老弟擔任,這一處是賊子們尋常主要出入的門戶,必然是好手把守,四位要特别小心……” 他略一歇氣,指着正中的一處道:“當中的一路,由昆侖四劍及老夫負責,至于最左面一處,則為隐密之一處,此處要不是防守較虛,就是暗卡林立,防禦特強,不論較弱或特強,咱們多派些人總是好的,如果敵弱,則可以最快速度攻入,如果敵強,也可硬戰一場……” 他說到這裡,望了望大家,然後道:“所以,老夫請七兄和虬髯客顔老弟,鐵蛟龍溫老弟,吳飛吳老弟,加上犬子一共五人……” 那襄陽王老七哈哈笑道:“安兄分派的自然是沒有錯的,隻是老朽與這幾位雖然面熟,卻分不清楚哪位是顔老弟,哪位是吳老弟的,現在咱們要并肩作戰,這個可得先搞清楚呀……” 安複言連忙介紹了一番,他忽然問道:“咦,方才七兄說你們面熟,你們可曾見過?” 他問這話乃是懷疑襄陽王老七是否和這幾人有過梁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把他們分在一起,大是不妥,他乃是老謀深算之人,是以有此一問。

     雁蕩的溫嘉和點蒼的吳飛齊聲道:“俺們在伏波堡中見過面。

    ” 當年伏波堡老堡主力敗八大宗派,得了“龍涎香”的秘圖,終于有上次伏波堡争戰之風波,這事安複言如何不知道,他一聽“在伏波堡見過面”,便知他們之間大概不會有什麼過節的了,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

     他從皮袋中拿出一大疊皮紙來,每張上面都劃好了那同樣的地圖,他把秘圖分給每人一份道:“天全教徒衆中,各香主堂主雖然都是成名好手,但是老實說,咱們也未必放在眼内,說來說去,最棘手的還是令狐真和白三光那左右兩護法,這裡有不少訊号火焰箭。

    遇有危急,在可能情形下,盡可能通知夥伴。

    ” 安複言分派完畢,問問大家沒有疑問,便道:“好罷,咱們動身!” 于是一行人無聲無息地,迅速無比地離開了成吉思汗陵。

     天空雖有明月,但是也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不時遮蔽住月光,使得大地不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漸漸地,他們進入了方羅山區。

     遠遠地,他們就瞧見了那一個個特立奇形的小石峰,那山中有走不完的回狀小道和無數的各形大洞。

     很自然的,他們自動地分成了三起,走在最前面的是金鞭鐵尺孫氏昆仲,他們走到山石上,停下腳來,反身道:“從圖形上看,就在這裡了。

    ” 于是,三路武林精英悄然分開,各尋自己的道路而去了。

     這時候,天全教的内部正在集會,左右大護法令狐真和白三光默然站在前面,下面坐了三四十個漢子,十幾隻火把立在四角,紅紅的火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顯出無比嚴肅的神色。

     忽然,“咚,咚,咚”,傳來三鼓…… 令狐真和白三光對望一眼,令狐真大聲道:“三更已過,今夜教主是不會到了,各位散會罷,明日此時再在此室集合!” 衆人轟轟一諾,魚貫走将出去,令狐真斜倚在牆角,一隻手撐在火把架上,斜着眼眼着白三光,白三光的眼中閃爍着不定的光芒,他不時左右張望一下,眼珠在眼眶中左右轉着。

     令狐真輕聲地哼了一聲,緩緩也走了出來,他聽見背後腳步響,知道是白三光跟着來了,但他沒有作聲,也沒有理會,仍然大步踱着。

     這洞又寬又深,足足有裡路長,而其中四通八達又不知與多少洞室相通,倒像是大房子中的房間一般,真是自然界的奇景了。

     令狐其走到一個黑暗無比的轉角,他就向左轉了過去,左面可通他的寝處。

    但是,他走過十多步,立刻停下身來,施展輕身功夫,一步一步踱回轉角處,在那伸手不見五指小黑暗中默默向外窺探。

     果然,白三光裝着毫不在意地向四方打量了許久以後,突然一個閃身,到了西角上,他伸手在地上一陣摸索,往上一拉,隻聽得軋軋之聲,令狐真心中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微微哼了一聲,仍然不動身形。

     白三光手中提起的顯然是一塊極重的石闆,也要有白三光這等功力才提得起來。

    白三光把石闆拉到足夠一個人通過時,一閃身而入,原來石闆下又是一個洞,洞中之洞,端的萬分隐蔽。

     白三光身體進入洞内,那石闆又輕輕放落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令狐真才一躍而出,到了那地下石闆旁邊,他俯身一看,隻見地上一個拳大的火鋼大鎖已被扭斷,他不察暗暗佩服“賽哪咤”的指上勁力,他伸手抓住石闆上的大鐵環,低目一看,黑暗中他仍然看得清楚石闆上鬥大的字:“秘庫禁地擅入者死。

    ” 那是天全教主親筆的字,令狐真想到他才離室不到一個月,就被部下最親信的白三光偷入内了,他不禁望着這八個滿含威吓性的大字嘲弄地冷笑了一下。

     他貼耳石上,仔細辨出白三光确已深入洞中,他才猛一提氣,真力貫注雙臂,緩緩把厚重的石闆擡了起來…… 他學着白三光的模樣,也一縮身進入了天全教的核心禁地。

     于是,在天全教主的威吓控制之下,他的兩個護法首先擅自進入了他劃為第一禁地的私庫,這對以力服人者可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諷刺。

     令狐真把全身輕功展到十成,使他的行動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他走得極慢,是以不僅沒有聲音,連空氣的波動都極小,白三光再機警也不知道令狐真己到了他身後。

     白三光走到一個石櫃中,翻了半天,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雖然在極黑暗之中,但是令狐真仍能看出那是一隻鮮紅顔色的小盒,盒面上微微發光,他心中冷笑了一聲,暗中對自己道:“果然不出我意料,白三光這厮是看中了這玩意兒,我記得這小紅盒好像是鳳儀堂中的的副舵主在隴南無意得到的,他也糊裡糊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就獻給教主,教主看都沒有時間看就往庫裡一丢,當時我看它裝磺得精巧而注意了一下,不料白三光竟看中了這玩意兒,難道這是什麼寶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