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變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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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兩個字。
&rdquo區老太爺道：&ldquo那就更難了。
自然現在說是工讀學校，是一種救濟性質，除了錢之外，恐怕政治方面也要人幫忙。
&rdquo西門德道：&ldquo這一切我都寫在計劃書裡了。
&rdquo區老太爺對此事，更感到興趣，便展開計劃書來看。
翻到第四、五條計劃時，已寫到了經費問題，那裡第一個辦法就是創辦人除了要去南洋一帶，向暴發富商勸募外，并拟自去經商，将所有利益，全部移作學校經費。
老先生不向下看，又把手按了計劃書，向博士臉上望了笑道：&ldquo博士，你自己也打算經商？&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佛說，&lsquo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squo我隻有自己來作個榜樣。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博士，恐怕你也有博所不及的地方。
在昆明、仰光兩處運貨進出，這裡有許多學問，是你所不曾學到的，你怎麼走得通！&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老先生，這我就不請教你而請教令郎了。
昨天三世兄到我那裡去，我和他說了兩三小時，他對于我這事，完全贊同，而且願意幫我一個大忙。
&rdquo老太爺道：&ldquo他願幫你一個大忙？他有什麼法子幫你的大忙？&rdquo西門德将手上夾的熄了火的雪茄，放在嘴裡，拿着茶幾上的火柴盒，擦了點着，向他笑道：&ldquo老先生，你且把我的計劃書從容的看去，然後再讨論整個計劃。
&rdquo老太爺就依了他的話，把這份計劃書看完，然後把它交還了博士，點點頭道：&ldquo果然，我要站在贊成之列。
你說的學校本身，自給自足，不但在抗戰期間，就是戰前，我就是這樣計劃着的。
你說，打算自己經商，打算經營哪一種貿易呢？&rdquo 西門德道：&ldquo關于這一層，三世兄和我有了詳細的研究，已得着一個小小的結論了。
&rdquo老太爺聽了此話，向他微笑着，很有幾分鐘不曾作聲。
西門德道：&ldquo老先生，你不贊成我自己去募款子嗎？&rdquo老太爺又默然地吸了一陣煙，然後問道：&ldquo亞傑到博士那裡去，沒有談到我不許他再跑了嗎？&rdquo西門德道：&ldquo沒有呀！老先生為什麼不許他再跑了呢？&rdquo老太爺道：&ldquo關于他們這些同行，揮霍無度的事，博士當然也有所聞。
然而我還以為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必是傳說的人過甚其辭。
可是亞傑回來之後，我才曉得他們浪費金錢的情況，人家還夢想不到。
這民國三十年的錢，雖沒有二十七八年值錢，但到了一用成千，究竟是吓人的。
而他們聽一回歌女，一點戲就是三千元。
讓他們掙了錢，這樣來花，就私言，無非是增加罪惡，就公言，也刺激社會物價。
我現在已不緻沒有米下鍋，我不願他目前發一點小小的國難财，而把他終身毀了，所以我與其勸說他不要這樣胡鬧下去，不如釜底抽薪，不讓他去發這國難财！&rdquo 西門德将手一拍大腿道：&ldquo到底是老先生有這種卓見。
這種發國難财的事，實在不能讓青年人去僥幸享受。
三世兄之不告訴我，大有道理。
他料着我一定也是贊成老先生這主張的。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他既知道他走不成，為什麼還答應和博士幫忙？&rdquo西門德道：&ldquo大概因為我重重地托了他，他不便掃我的興緻，我倒沒有料着老先生有此主張。
這麼一來，我倒是要另想辦法了。
跑滇緬路，是個新花樣，這沒有一個内行引導，那是不行的。
&rdquo 老太爺仰坐椅子上靜靜吸了雪茄，微笑道：&ldquo若是博士果有意思和他同行的話，我也隻好讓他陪博士一趟。
&rdquo西門德這就坐起來，兩手互抱了拳頭，拱了兩拱道：&ldquo那我不勝感激之至！這個學校若辦得成功的話，皆老先生之賜。
&rdquo他說到這裡，便不再提生意經，隻是和他商量着學校如何自給自足。
區老太爺對辦學校，感到興趣，對辦義務學校，尤其感到興趣，因之和西門德談下去，并沒有對亞傑的行為再加批評。
經過半日的談話，區老先生晚間便請博士吃飯，又把那虞老先生約來作陪，不用博士說什麼，老太爺早把他自籌經費要辦工讀學校的話，代為告訴了。
虞老先生在飯桌上聽了，十分高興，将面前放的酒杯，高高舉起，向對坐的博士敬着酒道：&ldquo這份毅力，兄弟十分佩服！我們對喝一杯！&rdquo西門德笑着端起酒杯來，高舉過了額頭，從手底下望了虞老先生道：&ldquo當勉力奉陪一杯！&rdquo說完，拿起酒杯子一飲而盡，喝得刷的一聲響，翻過杯子來，向虞老先生照了照杯。
虞老先生笑着，也把酒喝幹了，向他望了望笑道：&ldquo博士既有這個計劃，為什麼不和我提一提？我們這年老無用的人，别的不能做，關于這一類社會事業，總還樂于盡力。
&rdquo西門德道：&ldquo像虞老先生這樣年高德劭的人，來到我們學校作董事，那是再好沒有的事了。
隻是交淺言深，不敢貿然相請。
&rdquo區老太爺向虞老先生笑道：&ldquo那麼，我來介紹一下，就請虞先生作個發起人吧！&rdquo虞老先生聽了，還沒有答複，西門德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來，兩手又一抱拳頭，笑道：若以辦義務教育而論，老先生是決不會推辭的，隻是由我來作創辦人，卻不敢說能否得着老先生的信任？&ldquo虞老先生道：&ldquo言重，言重！請坐，請坐！&rdquo 西門德坐了下來，且不繼續請虞老先生當董事，手扶了酒杯待要舉着要喝，卻又放了下來，然後昂了頭歎口氣道：&ldquo其實這樣的事，真不應當今日今時，由不才來提倡，現在知識分子，自顧不遑，而又決不肯放松子女們的教育。
公立學校，雖然是打開門來讓人進去，然而這學費一關，就不容易闖過。
即以我們的朋友而論，就有許多人為子女教育費而發愁的。
所以這種工讀學校，自給自足的教育辦法，有推行之必要。
當然，一個學校，不足以容納多少人。
但是隻要辦得好的話，我們不妨拿一點成績去引起社會上的興趣，讓人家三個五個跟着我們辦下去。
這樣純粹盡義務的教育，和那開學店的學校，恰好兩樣，越辦得有聲色，越要多多籌款，而完全靠人捐款，又太沒有把握。
因之仔細想了一想，隻有自己去作生意，反正是賺來的錢，便是全部都拿出來辦學校，也不算損失了自己。
&rdquo 區老太爺被他這幾句話引得格外興奮起來，端起酒杯來，緩緩将酒喝下去，然後将酒杯放下，按了一按，向虞老先生點了個頭道：&ldquo我們念書的人，作起事來，真會有這一股子傻勁。
&rdquo虞老先生手摸了胡子，也就不住點頭。
西門德用心理學博士的眼光，對這兩位老先生仔細觀測了一下，心裡頗覺高興，但他決不說一句要求兩位老先生幫忙的話，隻是說着自己下了最大的決心，要來作半年或一年的商人，弄個二三十萬塊錢給這個學校奠定基礎。
他越說越興奮，叫人沒有法子插進一句話去。
兩位老先生雖插不進一句話去，可是看到博士表示着非常的毅力，便也不必插言，隻聽他一個人說下去。
博士吃完了，也說完了，回到旁邊一把藤椅上坐了，兩腳一伸，頭枕在椅子上，仰了臉，歎了一口氣道：&ldquo計劃雖是這樣的計劃了，隻怕會大大的失敗。
&rdquo接着他又一挺身子坐了起來，将頭連點了兩點，表示沉着的樣子，手一拍道：&ldquo不管他了！我縱然失敗了，不過是一個倒黴的教書匠。
還能再把我壓下去一層不成？我願意找這個為辦學校而犧牲的機會，犧牲了我也值得！&rdquo說着又拍了兩下大腿。
虞老先生坐在他對面椅子上，捧了一杯濃茶，慢慢地喝着，眼光被博士的興奮精神吸引着，心裡也就在想着，博士究竟是博士，這年月有幾個人為着辦教育而這樣努力呢？然後放下茶杯，手撫摸了兩下長胡子，因道：&ldquo西門德先生，這次到緬甸去，是打算辦些什麼貨呢？&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那倒還沒有定。
&rdquo虞老先生道：&ldquo博士既打算在這上面找個幾十萬元，不能不有個目的物吧？&rdquo西門德将雪茄放到嘴裡吸了兩口，向老太爺望着微笑道：&ldquo兄弟這計劃，區老先生也知一二，倒是規規矩矩一筆生意。
&rdquo虞老先生便也望了過來，手拈着下巴上的須梢，笑道：&ldquo莫非和令郎作一樣的生意？&rdquo區老太爺笑道：&ldquo這件事若是虞翁肯幫他一個忙，博士就可以成功一半。
他是打算在仰光買一批車子到内地來，資本同貨品大概都是沒問題，隻是&hellip&hellip&rdquo虞老先生立刻點點頭道：&ldquo這個我明白，大概怕運輸上有什麼困難，這個我可以盡一點力。
&rdquo西門德道：&ldquo那就太好了，此外還有一點小困難&hellip&hellip&rdquo說着放下了雪茄，嘴裡吸了一口氣，表示出躊躇的樣子。
虞老先生道：&ldquo還有什麼困難呢？也許是買不到外彙？西門德将雪茄在煙缸上敲着灰，緩緩地說道：&ldquo這些
&rdquo區老太爺道：&ldquo那就更難了。
自然現在說是工讀學校，是一種救濟性質，除了錢之外，恐怕政治方面也要人幫忙。
&rdquo西門德道：&ldquo這一切我都寫在計劃書裡了。
&rdquo區老太爺對此事，更感到興趣，便展開計劃書來看。
翻到第四、五條計劃時，已寫到了經費問題，那裡第一個辦法就是創辦人除了要去南洋一帶，向暴發富商勸募外，并拟自去經商，将所有利益，全部移作學校經費。
老先生不向下看，又把手按了計劃書，向博士臉上望了笑道：&ldquo博士，你自己也打算經商？&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佛說，&lsquo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squo我隻有自己來作個榜樣。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博士，恐怕你也有博所不及的地方。
在昆明、仰光兩處運貨進出，這裡有許多學問，是你所不曾學到的，你怎麼走得通！&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老先生，這我就不請教你而請教令郎了。
昨天三世兄到我那裡去，我和他說了兩三小時，他對于我這事，完全贊同，而且願意幫我一個大忙。
&rdquo老太爺道：&ldquo他願幫你一個大忙？他有什麼法子幫你的大忙？&rdquo西門德将手上夾的熄了火的雪茄，放在嘴裡，拿着茶幾上的火柴盒，擦了點着，向他笑道：&ldquo老先生，你且把我的計劃書從容的看去，然後再讨論整個計劃。
&rdquo老太爺就依了他的話，把這份計劃書看完，然後把它交還了博士，點點頭道：&ldquo果然，我要站在贊成之列。
你說的學校本身，自給自足，不但在抗戰期間，就是戰前，我就是這樣計劃着的。
你說，打算自己經商，打算經營哪一種貿易呢？&rdquo 西門德道：&ldquo關于這一層，三世兄和我有了詳細的研究，已得着一個小小的結論了。
&rdquo老太爺聽了此話，向他微笑着，很有幾分鐘不曾作聲。
西門德道：&ldquo老先生，你不贊成我自己去募款子嗎？&rdquo老太爺又默然地吸了一陣煙，然後問道：&ldquo亞傑到博士那裡去，沒有談到我不許他再跑了嗎？&rdquo西門德道：&ldquo沒有呀！老先生為什麼不許他再跑了呢？&rdquo老太爺道：&ldquo關于他們這些同行，揮霍無度的事，博士當然也有所聞。
然而我還以為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必是傳說的人過甚其辭。
可是亞傑回來之後，我才曉得他們浪費金錢的情況，人家還夢想不到。
這民國三十年的錢，雖沒有二十七八年值錢，但到了一用成千，究竟是吓人的。
而他們聽一回歌女，一點戲就是三千元。
讓他們掙了錢，這樣來花，就私言，無非是增加罪惡，就公言，也刺激社會物價。
我現在已不緻沒有米下鍋，我不願他目前發一點小小的國難财，而把他終身毀了，所以我與其勸說他不要這樣胡鬧下去，不如釜底抽薪，不讓他去發這國難财！&rdquo 西門德将手一拍大腿道：&ldquo到底是老先生有這種卓見。
這種發國難财的事，實在不能讓青年人去僥幸享受。
三世兄之不告訴我，大有道理。
他料着我一定也是贊成老先生這主張的。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他既知道他走不成，為什麼還答應和博士幫忙？&rdquo西門德道：&ldquo大概因為我重重地托了他，他不便掃我的興緻，我倒沒有料着老先生有此主張。
這麼一來，我倒是要另想辦法了。
跑滇緬路，是個新花樣，這沒有一個内行引導，那是不行的。
&rdquo 老太爺仰坐椅子上靜靜吸了雪茄，微笑道：&ldquo若是博士果有意思和他同行的話，我也隻好讓他陪博士一趟。
&rdquo西門德這就坐起來，兩手互抱了拳頭，拱了兩拱道：&ldquo那我不勝感激之至！這個學校若辦得成功的話，皆老先生之賜。
&rdquo他說到這裡，便不再提生意經，隻是和他商量着學校如何自給自足。
區老太爺對辦學校，感到興趣，對辦義務學校，尤其感到興趣，因之和西門德談下去，并沒有對亞傑的行為再加批評。
經過半日的談話，區老先生晚間便請博士吃飯，又把那虞老先生約來作陪，不用博士說什麼，老太爺早把他自籌經費要辦工讀學校的話，代為告訴了。
虞老先生在飯桌上聽了，十分高興，将面前放的酒杯，高高舉起，向對坐的博士敬着酒道：&ldquo這份毅力，兄弟十分佩服！我們對喝一杯！&rdquo西門德笑着端起酒杯來，高舉過了額頭，從手底下望了虞老先生道：&ldquo當勉力奉陪一杯！&rdquo說完，拿起酒杯子一飲而盡，喝得刷的一聲響，翻過杯子來，向虞老先生照了照杯。
虞老先生笑着，也把酒喝幹了，向他望了望笑道：&ldquo博士既有這個計劃，為什麼不和我提一提？我們這年老無用的人，别的不能做，關于這一類社會事業，總還樂于盡力。
&rdquo西門德道：&ldquo像虞老先生這樣年高德劭的人，來到我們學校作董事，那是再好沒有的事了。
隻是交淺言深，不敢貿然相請。
&rdquo區老太爺向虞老先生笑道：&ldquo那麼，我來介紹一下，就請虞先生作個發起人吧！&rdquo虞老先生聽了，還沒有答複，西門德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來，兩手又一抱拳頭，笑道：若以辦義務教育而論，老先生是決不會推辭的，隻是由我來作創辦人，卻不敢說能否得着老先生的信任？&ldquo虞老先生道：&ldquo言重，言重！請坐，請坐！&rdquo 西門德坐了下來，且不繼續請虞老先生當董事，手扶了酒杯待要舉着要喝，卻又放了下來，然後昂了頭歎口氣道：&ldquo其實這樣的事，真不應當今日今時，由不才來提倡，現在知識分子，自顧不遑，而又決不肯放松子女們的教育。
公立學校，雖然是打開門來讓人進去，然而這學費一關，就不容易闖過。
即以我們的朋友而論，就有許多人為子女教育費而發愁的。
所以這種工讀學校，自給自足的教育辦法，有推行之必要。
當然，一個學校，不足以容納多少人。
但是隻要辦得好的話，我們不妨拿一點成績去引起社會上的興趣，讓人家三個五個跟着我們辦下去。
這樣純粹盡義務的教育，和那開學店的學校，恰好兩樣，越辦得有聲色，越要多多籌款，而完全靠人捐款，又太沒有把握。
因之仔細想了一想，隻有自己去作生意，反正是賺來的錢，便是全部都拿出來辦學校，也不算損失了自己。
&rdquo 區老太爺被他這幾句話引得格外興奮起來，端起酒杯來，緩緩将酒喝下去，然後将酒杯放下，按了一按，向虞老先生點了個頭道：&ldquo我們念書的人，作起事來，真會有這一股子傻勁。
&rdquo虞老先生手摸了胡子，也就不住點頭。
西門德用心理學博士的眼光，對這兩位老先生仔細觀測了一下，心裡頗覺高興，但他決不說一句要求兩位老先生幫忙的話，隻是說着自己下了最大的決心，要來作半年或一年的商人，弄個二三十萬塊錢給這個學校奠定基礎。
他越說越興奮，叫人沒有法子插進一句話去。
兩位老先生雖插不進一句話去，可是看到博士表示着非常的毅力，便也不必插言，隻聽他一個人說下去。
博士吃完了，也說完了，回到旁邊一把藤椅上坐了，兩腳一伸，頭枕在椅子上，仰了臉，歎了一口氣道：&ldquo計劃雖是這樣的計劃了，隻怕會大大的失敗。
&rdquo接着他又一挺身子坐了起來，将頭連點了兩點，表示沉着的樣子，手一拍道：&ldquo不管他了！我縱然失敗了，不過是一個倒黴的教書匠。
還能再把我壓下去一層不成？我願意找這個為辦學校而犧牲的機會，犧牲了我也值得！&rdquo說着又拍了兩下大腿。
虞老先生坐在他對面椅子上，捧了一杯濃茶，慢慢地喝着，眼光被博士的興奮精神吸引着，心裡也就在想着，博士究竟是博士，這年月有幾個人為着辦教育而這樣努力呢？然後放下茶杯，手撫摸了兩下長胡子，因道：&ldquo西門德先生，這次到緬甸去，是打算辦些什麼貨呢？&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那倒還沒有定。
&rdquo虞老先生道：&ldquo博士既打算在這上面找個幾十萬元，不能不有個目的物吧？&rdquo西門德将雪茄放到嘴裡吸了兩口，向老太爺望着微笑道：&ldquo兄弟這計劃，區老先生也知一二，倒是規規矩矩一筆生意。
&rdquo虞老先生便也望了過來，手拈着下巴上的須梢，笑道：&ldquo莫非和令郎作一樣的生意？&rdquo區老太爺笑道：&ldquo這件事若是虞翁肯幫他一個忙，博士就可以成功一半。
他是打算在仰光買一批車子到内地來，資本同貨品大概都是沒問題，隻是&hellip&hellip&rdquo虞老先生立刻點點頭道：&ldquo這個我明白，大概怕運輸上有什麼困難，這個我可以盡一點力。
&rdquo西門德道：&ldquo那就太好了，此外還有一點小困難&hellip&hellip&rdquo說着放下了雪茄，嘴裡吸了一口氣，表示出躊躇的樣子。
虞老先生道：&ldquo還有什麼困難呢？也許是買不到外彙？西門德将雪茄在煙缸上敲着灰，緩緩地說道：&ldquo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