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變則通
關燈
小
中
大
于老同學的友誼，可别胡說！&rdquo亞傑聽到有一位小姐為李大成介紹工作，便感到興趣，笑道：&ldquo老同學的友誼，那更好了。
老弟台，這年頭慢說是女同學，就是比女同學友誼再進十倍的人，也是朝有錢有勢的方面說話。
一個貧寒青年，能得小姐們的同情，那是幾世修的？你豔福不淺！&rdquo大成沉着臉色道：&ldquo區先生，你也和我開玩笑！&rdquo亞傑正了臉色道：&ldquo我是和你開玩笑？我是有感而發。
&rdquo說着又連連搖了幾下頭，長歎着一口氣。
西門太太雖是過了戀愛時期的半老徐娘，對于别人的羅曼斯，還是特别感到興趣，看到亞傑這種樣子，她又把李大成身上這個問題放下，對亞傑說道：&ldquo三爺說這話，莫非&hellip&hellip&rdquo她含着笑隻管注視了他，期待着他答複。
亞傑再搖搖頭道：&ldquo我不願說，然而為此，我卻更需要有錢了。
&rdquo西門太太笑道：可是那個朱小姐，現在回心轉意，又來找你了？&rdquo 西門德皺了眉，正待拿話去攔阻她，大成覺得這是個脫身的機會了，便站起來向西門德道：&ldquo老師，現在沒有事了嗎？我要回去看看了。
&rdquo西門德道：&ldquo好的，你回去，免得你母親挂念着你。
但是你明天上午，要到這裡來一趟，你師母有話要告訴你。
&rdquo大成聽了這話，臉色立刻又漲紅了，站着把頭微低下去。
西門太太笑道：&ldquo男孩子們，為什麼這樣怕羞？你看黃小姐也不過和你相仿的年紀，至多大一兩歲，可是她就大方得多了。
慢說談着她愛你這樣一句輕松的話，就是&hellip&hellip&rdquo西門德皺了眉，搖搖頭道：&ldquo喂！你又來了！正正經經有話和他商量，經你這樣一說，他也不敢來了。
――大成，她是說安插令妹的話，與青萍無幹。
令妹若是能和你同來，那最好，她可以帶她一路進城。
&rdquo大成繃着臉子答應了兩句&ldquo是&rdquo，剛要走，卻聽到樓底下嬌滴滴地有人叫了一聲&ldquo師母&rdquo。
西門太太向博士睒了一下眼睛，低聲笑道：&ldquo她來了！&rdquo一看大成，隻見他又縮了身子回去，依然坐到屋角裡那張椅子上去。
就在這時，青萍小姐穿了一件新制的海勃龍大衣，帶笑帶跳的搶進屋子來了。
她看到有個陌生的西裝少年在座，才猛可地站住，怔了一怔。
西門太太笑道：&ldquo黃小姐，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區亞男小姐的三哥。
&rdquo青萍笑道：&ldquo哦！是三先生，我和令妹是很熟的。
&rdquo說着，伸手和亞傑握了一握。
回轉身又把手直伸到大成身邊來。
大成也知道，一個女子伸過手來，這是最客氣的禮貌，作男子的無退縮而不與握手之理，隻好在臉皮要紅破了的當兒，伸出手來讓她握着。
青萍笑道：&ldquo密斯特&hellip&hellip哦，不，我又鬧洋氣了。
大成，你哪天回來的？&rdquo大成笑道：&ldquo今天來的，我還沒有回去呢！&rdquo他說這話時，聲音非常低，透着有一種難為情的樣子。
青萍很快地向他掃了一眼，抿嘴微笑，但并不對這事怎樣介意，很自然地和西門太太坐在沙發上，向博士道：&ldquo老師，你猜我來幹什麼的？&rdquo她說時，把兩隻腳懸在椅子下，來來去去地搖動着。
西門德道：&ldquo今天晚上哪裡又有什麼話劇上演，你約着她去看戲吧？&rdquo青萍道：&ldquo這樣的事，也就無須乎我在老師面前表示得意了。
今天二奶奶留我吃午飯，五爺也在家裡，閑談之中，談到老師在仰光有車子，五爺說他正要買三四部車子，願意和老師談談。
&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黃小姐，多謝你熱心。
但是你要曉得，越是有錢的人，他的算盤打得越精，他肯合着我的計劃先墊出一筆款子來嗎？&rdquo 青萍滿頭高興的走來報個喜信，不料西門德輕輕巧巧地答複着，給人兜頭澆了一瓢冷水，雖然兩隻腳還在搖動着，然而她臉上的笑容，已是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西門太太極不願得罪二奶奶，也就不願得罪黃小姐，覺得博士這态度過于掃了青萍的興緻，因道：&ldquo你這話，我倒有些不解。
你兜攬生意，不找有錢的人，還找沒有錢的人嗎？&rdquo 博士方才的話，也是沖口而出，未加考慮，及至說出以後，看到青萍那種尴尬的樣子，也就很後悔失言，于是笑着點頭道：&ldquo這是我說急了。
我的意思，以為我和溫五爺并沒有交情，突然去和人家談生意，恐怕不發生效力。
而且我明日要和三爺到他府上去找老先生談談，怕抽不開身來。
&rdquo他口裡這樣說着，站起來塞了一支雪茄在嘴裡，滿屋子尋找火柴，就把這個岔打過去了。
大成第二次站起來，向大家點了點頭，笑道：&ldquo現在我可以告辭了。
&rdquo青萍向他笑道：&ldquo老同學，你對我很見外吧？怎麼我來了，你就要走呢？&rdquo大成紅着臉，口裡卷了舌頭，&ldquo哦哦&rdquo了一陣，然後點點頭道：&ldquo不是，不是！請問老師，便知道。
&rdquo他一面說着，一面就走出去了。
青萍向西門太太笑道：&ldquo這位先生，說起來是一位奮鬥青年，可是喜歡害臊。
&rdquo西門太太笑道：&ldquo為這個事，我們說了大半天呢！你老師和這位區先生商量，到仰光去，我主張帶了他去。
這種帶姑娘腔的青年，隻有讓他多多跑路，多多與各種社會接觸，才會把臉皮闖厚，把膽子闖大。
&rdquo青萍道：&ldquo老師覺得我替他想個法子，不大妥當吧？他又沒有一文本錢，又不會開汽車，修汽車，帶他到仰光去作什麼呢？&rdquo西門太太向博士笑道：&ldquo我猜她就會反對這個舉動。
&rdquo西門德皺了眉笑道：&ldquo你是和黃小姐開玩笑，鬧慣了，正經問題，你也鬧得成為笑話。
&rdquo她點了點頭，因向青萍道：&ldquo我們不會那樣辦，你放心！&rdquo說着又牽了她的手道：&ldquo不說了，不說了。
今晚在我這裡打小牌，赢你幾個錢花花，明天我們一路過江。
&rdquo 亞傑坐在旁邊，看着隻是微笑。
西門太太道：&ldquo三爺，你笑我作師母的打學生的主意嗎？老實說，在經濟上的活動力，她比我強得多。
我就沒有這能力和老德找個買汽車的主顧。
&rdquo西門德道：&ldquo現在我們決定，我明天和三爺去見老太爺。
你明天去和黃小姐見二奶奶。
事到如今，凡事都得變通辦理，你們隻要和二奶奶商量好了，溫五爺就沒有什麼不可通融的了。
孔夫子說的不錯，&lsquo窮則變，變則通&rsquo。
&rdquo亞傑笑道：這樣說來，博士和我一路回去，也是在&lsquo窮則變&rsquo之列，但不知是否能夠&lsquo變則通&rsquo？&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和令尊作了兩個年頭的鄰居，他的心理，我多少曉得一些。
你待我今晚下一點功夫，一定可以把計劃行通。
&rdquo亞傑聽他如此說了，就依着他，自己拿了一本書看，不再和博士談話。
博士卻在燈下寫了一篇計劃書，他也不給亞傑看，将它放在皮包裡了。
到了次日，用過早點，西門德和亞傑先渡過江，趕上了班車，午飯前就到了區家。
區老先生見他又來了，心想：這位博士，怎麼老是追着我要作販汽車的生意？這次來，我要老實和他說明，自己不便和虞老先生談這件事，最好是另找路徑，免得耽誤了機會。
如此想着，他就靜等博士開口。
西門德和老先生坐在堂屋裡，從皮包裡取出兩支雪茄，賓主各吸一支，然後斜躺在布椅上，噴了一口煙道：&ldquo老先生，我快要戒煙了。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博士現在的境遇，不至于雪茄都吸不起吧？&rdquo西門德道：&ldquo我之要戒煙，不是為了經濟問題，也可以說是為了經濟問題。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這話怎樣解釋？&rdquo西門德突然身子一挺，望了望老太爺道：&ldquo老前輩，你以為一個教書匠，就這樣雞鳴而起，孳孳為利以終其身嗎？我現在要作另一番打算了。
&rdquo老太爺見他如此興奮，便笑道：&ldquo若是有什麼偉大的計劃，我倒願聞其詳。
&rdquo西門德于是打開了皮包，取出一份計劃書，兩手捧給老太爺，笑道：&ldquo老先生，我覺得你看了之後，非簽名加入贊成之列不可。
&rdquo 老太爺見那稿紙是作四折疊着的，封面上寫了一行字，是&ldquo設立工讀學校意見書&rdquo，不由得&ldquo哦&rdquo了一聲道：&ldquo原來是這樣一件事！我請問你，哪來的這樣一筆經費？&rdquo說完，将計劃書放在大腿上，用手按着，昂頭向博士望着。
西門德道：&ldquo不但&lsquo經費&rsquo兩字，而且&lsquo經費&rsquo兩字上面，應該加上&lsquo大大&rsq
老弟台，這年頭慢說是女同學，就是比女同學友誼再進十倍的人，也是朝有錢有勢的方面說話。
一個貧寒青年，能得小姐們的同情，那是幾世修的？你豔福不淺！&rdquo大成沉着臉色道：&ldquo區先生，你也和我開玩笑！&rdquo亞傑正了臉色道：&ldquo我是和你開玩笑？我是有感而發。
&rdquo說着又連連搖了幾下頭，長歎着一口氣。
西門太太雖是過了戀愛時期的半老徐娘，對于别人的羅曼斯，還是特别感到興趣，看到亞傑這種樣子，她又把李大成身上這個問題放下，對亞傑說道：&ldquo三爺說這話，莫非&hellip&hellip&rdquo她含着笑隻管注視了他，期待着他答複。
亞傑再搖搖頭道：&ldquo我不願說，然而為此，我卻更需要有錢了。
&rdquo西門太太笑道：可是那個朱小姐，現在回心轉意，又來找你了？&rdquo 西門德皺了眉，正待拿話去攔阻她，大成覺得這是個脫身的機會了，便站起來向西門德道：&ldquo老師，現在沒有事了嗎？我要回去看看了。
&rdquo西門德道：&ldquo好的，你回去，免得你母親挂念着你。
但是你明天上午，要到這裡來一趟，你師母有話要告訴你。
&rdquo大成聽了這話，臉色立刻又漲紅了，站着把頭微低下去。
西門太太笑道：&ldquo男孩子們，為什麼這樣怕羞？你看黃小姐也不過和你相仿的年紀，至多大一兩歲，可是她就大方得多了。
慢說談着她愛你這樣一句輕松的話，就是&hellip&hellip&rdquo西門德皺了眉，搖搖頭道：&ldquo喂！你又來了！正正經經有話和他商量，經你這樣一說，他也不敢來了。
――大成，她是說安插令妹的話，與青萍無幹。
令妹若是能和你同來，那最好，她可以帶她一路進城。
&rdquo大成繃着臉子答應了兩句&ldquo是&rdquo，剛要走，卻聽到樓底下嬌滴滴地有人叫了一聲&ldquo師母&rdquo。
西門太太向博士睒了一下眼睛，低聲笑道：&ldquo她來了！&rdquo一看大成，隻見他又縮了身子回去，依然坐到屋角裡那張椅子上去。
就在這時，青萍小姐穿了一件新制的海勃龍大衣，帶笑帶跳的搶進屋子來了。
她看到有個陌生的西裝少年在座，才猛可地站住，怔了一怔。
西門太太笑道：&ldquo黃小姐，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區亞男小姐的三哥。
&rdquo青萍笑道：&ldquo哦！是三先生，我和令妹是很熟的。
&rdquo說着，伸手和亞傑握了一握。
回轉身又把手直伸到大成身邊來。
大成也知道，一個女子伸過手來，這是最客氣的禮貌，作男子的無退縮而不與握手之理，隻好在臉皮要紅破了的當兒，伸出手來讓她握着。
青萍笑道：&ldquo密斯特&hellip&hellip哦，不，我又鬧洋氣了。
大成，你哪天回來的？&rdquo大成笑道：&ldquo今天來的，我還沒有回去呢！&rdquo他說這話時，聲音非常低，透着有一種難為情的樣子。
青萍很快地向他掃了一眼，抿嘴微笑，但并不對這事怎樣介意，很自然地和西門太太坐在沙發上，向博士道：&ldquo老師，你猜我來幹什麼的？&rdquo她說時，把兩隻腳懸在椅子下，來來去去地搖動着。
西門德道：&ldquo今天晚上哪裡又有什麼話劇上演，你約着她去看戲吧？&rdquo青萍道：&ldquo這樣的事，也就無須乎我在老師面前表示得意了。
今天二奶奶留我吃午飯，五爺也在家裡，閑談之中，談到老師在仰光有車子，五爺說他正要買三四部車子，願意和老師談談。
&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黃小姐，多謝你熱心。
但是你要曉得，越是有錢的人，他的算盤打得越精，他肯合着我的計劃先墊出一筆款子來嗎？&rdquo 青萍滿頭高興的走來報個喜信，不料西門德輕輕巧巧地答複着，給人兜頭澆了一瓢冷水，雖然兩隻腳還在搖動着，然而她臉上的笑容，已是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西門太太極不願得罪二奶奶，也就不願得罪黃小姐，覺得博士這态度過于掃了青萍的興緻，因道：&ldquo你這話，我倒有些不解。
你兜攬生意，不找有錢的人，還找沒有錢的人嗎？&rdquo 博士方才的話，也是沖口而出，未加考慮，及至說出以後，看到青萍那種尴尬的樣子，也就很後悔失言，于是笑着點頭道：&ldquo這是我說急了。
我的意思，以為我和溫五爺并沒有交情，突然去和人家談生意，恐怕不發生效力。
而且我明日要和三爺到他府上去找老先生談談，怕抽不開身來。
&rdquo他口裡這樣說着，站起來塞了一支雪茄在嘴裡，滿屋子尋找火柴，就把這個岔打過去了。
大成第二次站起來，向大家點了點頭，笑道：&ldquo現在我可以告辭了。
&rdquo青萍向他笑道：&ldquo老同學，你對我很見外吧？怎麼我來了，你就要走呢？&rdquo大成紅着臉，口裡卷了舌頭，&ldquo哦哦&rdquo了一陣，然後點點頭道：&ldquo不是，不是！請問老師，便知道。
&rdquo他一面說着，一面就走出去了。
青萍向西門太太笑道：&ldquo這位先生，說起來是一位奮鬥青年，可是喜歡害臊。
&rdquo西門太太笑道：&ldquo為這個事，我們說了大半天呢！你老師和這位區先生商量，到仰光去，我主張帶了他去。
這種帶姑娘腔的青年，隻有讓他多多跑路，多多與各種社會接觸，才會把臉皮闖厚，把膽子闖大。
&rdquo青萍道：&ldquo老師覺得我替他想個法子，不大妥當吧？他又沒有一文本錢，又不會開汽車，修汽車，帶他到仰光去作什麼呢？&rdquo西門太太向博士笑道：&ldquo我猜她就會反對這個舉動。
&rdquo西門德皺了眉笑道：&ldquo你是和黃小姐開玩笑，鬧慣了，正經問題，你也鬧得成為笑話。
&rdquo她點了點頭，因向青萍道：&ldquo我們不會那樣辦，你放心！&rdquo說着又牽了她的手道：&ldquo不說了，不說了。
今晚在我這裡打小牌，赢你幾個錢花花，明天我們一路過江。
&rdquo 亞傑坐在旁邊，看着隻是微笑。
西門太太道：&ldquo三爺，你笑我作師母的打學生的主意嗎？老實說，在經濟上的活動力，她比我強得多。
我就沒有這能力和老德找個買汽車的主顧。
&rdquo西門德道：&ldquo現在我們決定，我明天和三爺去見老太爺。
你明天去和黃小姐見二奶奶。
事到如今，凡事都得變通辦理，你們隻要和二奶奶商量好了，溫五爺就沒有什麼不可通融的了。
孔夫子說的不錯，&lsquo窮則變，變則通&rsquo。
&rdquo亞傑笑道：這樣說來，博士和我一路回去，也是在&lsquo窮則變&rsquo之列，但不知是否能夠&lsquo變則通&rsquo？&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和令尊作了兩個年頭的鄰居，他的心理，我多少曉得一些。
你待我今晚下一點功夫，一定可以把計劃行通。
&rdquo亞傑聽他如此說了，就依着他，自己拿了一本書看，不再和博士談話。
博士卻在燈下寫了一篇計劃書，他也不給亞傑看，将它放在皮包裡了。
到了次日，用過早點，西門德和亞傑先渡過江，趕上了班車，午飯前就到了區家。
區老先生見他又來了，心想：這位博士，怎麼老是追着我要作販汽車的生意？這次來，我要老實和他說明，自己不便和虞老先生談這件事，最好是另找路徑，免得耽誤了機會。
如此想着，他就靜等博士開口。
西門德和老先生坐在堂屋裡，從皮包裡取出兩支雪茄，賓主各吸一支，然後斜躺在布椅上，噴了一口煙道：&ldquo老先生，我快要戒煙了。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博士現在的境遇，不至于雪茄都吸不起吧？&rdquo西門德道：&ldquo我之要戒煙，不是為了經濟問題，也可以說是為了經濟問題。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這話怎樣解釋？&rdquo西門德突然身子一挺，望了望老太爺道：&ldquo老前輩，你以為一個教書匠，就這樣雞鳴而起，孳孳為利以終其身嗎？我現在要作另一番打算了。
&rdquo老太爺見他如此興奮，便笑道：&ldquo若是有什麼偉大的計劃，我倒願聞其詳。
&rdquo西門德于是打開了皮包，取出一份計劃書，兩手捧給老太爺，笑道：&ldquo老先生，我覺得你看了之後，非簽名加入贊成之列不可。
&rdquo 老太爺見那稿紙是作四折疊着的，封面上寫了一行字，是&ldquo設立工讀學校意見書&rdquo，不由得&ldquo哦&rdquo了一聲道：&ldquo原來是這樣一件事！我請問你，哪來的這樣一筆經費？&rdquo說完，将計劃書放在大腿上，用手按着，昂頭向博士望着。
西門德道：&ldquo不但&lsquo經費&rsquo兩字，而且&lsquo經費&rsquo兩字上面，應該加上&lsquo大大&rsq